“爹,程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些年对我如何,难道你还不信他?”永哥儿不赞同地皱了眉, 就算他爹只是说说而已, 他也觉得很不舒服。
“我信。”魏震远叹了口气, 他若是不信程铎, 就不会考虑这个问题了:“但是永哥儿,你要知道人心易变……”
“爹,程哥不会的!”永哥儿语气十分坚定,他想说程铎从来没有对他隐瞒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又觉得不妥。那些是程哥的秘密,他的来历太离奇,能力又太奇异,说出来除了让他爹心生疑虑,没有任何好处。
他想了想,改口含蓄地表示程铎除了麟儿,不会再有其他孩子了。这也算是证实了魏震远之前的话,比起那些空口无凭的保证和大道理,他相信他爹更愿意听这个。
永哥儿是有私心的,他程哥这么厉害,什么位置坐不得?他家程哥顶天立地的汉子,他不想看他受委屈,他也知道程哥绝不会让他失望。
“你确定?”
“确定。”
“那好,爹知道了。”魏震远眼神滑过自家哥儿眉心殷红的哥儿痣,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气恼起来:“我若是不拿这个理由出来,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瞒着你爹?”
永哥儿表情讪讪地:“我们不是已经有麟儿了吗,又不是什么大事……”
魏震远瞪了他一眼,是谁说都做好了没有孩子的准备的,这会儿又不是什么大事了!
看着远处挥舞着小木剑,在院子里“辣手摧花”的小外孙,魏震远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自家哥儿他是没办法了,但小外孙肯定还有救!
他今后也不用带兵打仗了,天天带着小外孙,他就不信麟儿不会更喜欢他!
魏震远的动作很快,永哥儿承认不是他的问题之后,没几天太医就来了府上诊脉。
“……”永哥儿对此有点无奈,但为了让他爹安心,他还是配合地让太医做了检查。
检查的结果当然是他的身子没问题,他早年间虽然吃了很多苦,可是这七八年养得不错。军医每月给他祖父祖母看病,也会顺便给他开些温和进补的药方,生了麟儿之后他程哥更是去找了不少药膳,吃完感觉身体比之前都好了很多。
太医战战兢兢地道:“小公子的身子没有大碍,若是心急子嗣,倒也可以开些方子吃吃看。不过想要效果,这药性就……”
“不用了。”魏震远没等太医说完就拒绝了,他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
太医松了口气,听说这位可是魏大将军唯一的哥儿,程将军的夫郎,若是出了差错,他可承担不起。
太医正打算告辞,那边厢一大早就出门的程铎竟然回来了。
他看到太医给永哥儿诊脉就变了脸色,大步跨进院门,走到永哥儿身边:“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他早上出门的时候永哥儿还好好儿,怎么突然就请起了太医?
永哥儿笑着安慰他:“没什么,就是寻常诊个平安脉而已。”
程铎看看旁边的魏震远,将信将疑。不过永哥儿脸色红润,除了眼下有点疲惫,确实不像生病的样子……程铎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这才放下心来。
魏震远本来还想说程铎回来,也顺便诊诊看,谁知还没开口,就被他家小哥儿轻轻踢了一脚。
魏震远一顿,想到太医若是真的诊出什么,恐怕不敢说,程铎也会没面子,索性打消了这个念头。
程铎不知道他们父子俩卖什么关子,但这并不妨碍他晚上趁着没人的时候,亲自审问自家小哥儿:“说吧,岳父大人叫太医来干什么?”
永哥儿横躺在床上,被程铎撑着双手压在身下,一点看不出来紧张,他眨了眨眼睛:“都说了只是诊平安脉了,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
“不像。”程铎仔细打量他的神情,末了又凑近低声问:“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被岳父大人看出来了?”
永哥儿脸上一热:“没有,我也不是很累……”
程铎当然不会信他,他家永哥儿对他从来都是百依百顺,就算被折腾地很不舒服,也不会说实话。
“算了,我们今晚早点睡。”程铎说完想要起身,谁知下一秒,永哥儿抬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双脚也夹住了他的大腿。
“做什么,不想下来?”程铎好笑地俯身,顺势亲了他一口。
“嗯。”永哥儿耍赖地哼了哼。
“行,那就不下来。”程铎轻轻一用力,就把人整个抱了起来。架子上有热水,他抱着自家小哥儿,用一只手拧了帕子给他擦手洗脸。
永哥儿像个小孩子一样挂在他身上,这会儿还要被他抱着洗脸,终于受不了跳了下来:“我自己来。”
程铎顺势放开,似笑非笑地道:“这就受不了了?我都还没给你洗脚呢。”
永哥儿转身对着脸盆,顺便躲避程铎揶揄的视线,脸热地嘀咕道:“我又不是麟儿……”
程铎附耳过去:“麟儿可没有你这么缠人。”
“……”永哥儿恼羞成怒,索性不理他了。
原本的大夏朝因为世家大族盘根错节的原因,连傅太后都不敢轻易动朝中的官员。但程铎可不管那么多,该抄家的抄家,该流放的流放,谁让他们掌握最要命的军权呢。
世家毒瘤,当然新朝一开始就处理了为好。
程铎最初下令的时候,还会先问过魏震远的意思,但魏震远每次都让他自行做主,后来更是借着养伤的名义,丢下一切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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