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梵,考虑一下,你真的愿意阮宵继续像现在这样卖.肉博出位?我受不了他这样,你真的能受得了?”
收藏了满满一手机阮宵美图、满满一抽屉阮宵美照的顾梵,认真想了想,还是没有说话。
楚熙昀说这话也有点底气不足,他其实比顾梵更加重量级,他的豪宅里可屯了几大箱阮宵的色图。
“他只要回到我身边,我不会让他再这样,他想拍戏,我给他剧本,想唱歌,我给他买歌,唱得难听,我请顶尖团队给他后期,给他修音,这些统统不想干,我还是养他,你这么喜欢他,放手让他择良人,你应该替他做决定。”
顾梵笑了一下:“你是良人吗。”
楚熙昀面颊微红,一半急一半恼:“我以前混蛋,现在后悔了,你可以随便笑话我,只要阮宵回到我身边,我祝你前程似锦,我甚至要给你钱助你翻身,可以吗?同意吗?他胡闹得够久了,应该回家了。”
顾梵莫名其妙念叨一句:“天地之道,极则反,盈则损。”
楚熙昀眼睛发红:“别和我神神叨叨,我向你低头了,没人让我低头过——”
顾梵打断之:“出自《淮南子·泰族训》,意思事情到了极点就会反其道而行之。”
楚熙昀恨透了顾梵这种当别人是傻子、蔑视你、鄙视你、不说人话的毛病,他风度难以持续,语气带上威胁了:“你什么意思?”
顾梵眼睛缓缓对上楚熙昀——是的,此前顾梵都没正眼看楚熙昀,没礼貌得很。
“意思是,以前他爱疯了你,你死也不爱他,现在反了过来,换你来爱死他。”
楚熙昀额角青筋爆出。
顾梵追问:“你听懂我的意思了么?”
楚熙昀双目喷火:“我听不懂。”
他怎么可能听不懂!
顾梵便诛他的心:“意思是,他现在,死也不会爱你。”
楚熙昀身形几颤,呼吸都粗重了,他还没能说出话,顾梵缓缓道:“你来找我,为什么不去找阮宵?他愿意跟谁是他的事,他要是爱死了我,我跟他分手有什么用?”
楚熙昀冷笑,声音却有点发抖:“裴梓徉说过,你跟他只是炮友,他爱你哪儿?”
顾梵笑得神秘:“你说他爱我哪儿?”
这话不干不净,又黄又荤,把楚熙昀气煞了。
他从来没碰过阮宵,阮宵拍“艺术照”,给天下人献媚,他受不了,并且依然觉得阮宵是他的东西,只是暂时弄丢了,他总有一天能拿回来。
属于他的东西,怎么可以让别人看?跟别人承欢?
顾梵还敢拿这档子事跟他炫耀,楚熙昀再怎么也是个男人,他怒气冲上头,一把拧住顾梵的领子,将顾梵撞在门上。
门没锁,半掩着,于是楚熙昀这一动粗,连着顾梵一起撞进了屋里。
小小的单人公寓,内里就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眼就能把什么都看尽。
楚熙昀便看见顾梵的床上,床单拧巴在一起,上面踢里哐啷扔了一堆不可名状、五颜六色、说出正名都要哔哔哔、拍出来都要打马赛克的硅胶玩意儿。
顾梵看着楚熙昀目光从他床上收回来,缓缓转过头来,眼神要杀了他一般,顾梵嘴角翘一翘:“你说了,我和他是炮友,你看我当炮友是不是很出色?”
楚熙昀手腕被顾梵脖子上的金属膈得生疼,他垂眸去看这根金灿灿的大金链,你瞧帅成顾梵这样,戴个土味金链,居然能把金链子戴得痞帅痞帅的,所以说别说什么高级品位,什么艺术,什么风格,这都看脸呀。
顾梵贴心地告诫楚熙昀:“他说要养我,我觉得你要是把他带回家,他可能把你家搬空送给我。”
楚熙昀牙齿磨得咯咯直响,他是真的想杀了顾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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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宵刚回家就听见顾梵那打架似的动静,以为顾梵遭贼了,回家拿了根擀面棒防身,悄声摸过来,手里已按好报警电话,一进门,就看见楚熙昀将顾梵撞在墙上,攥着拳头好似要揍顾梵,气势非常凶恶。
顾梵眼神立刻从楚熙昀身上移开,看向阮宵,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阮宵觉得顾梵怎么一股可怜气。
是茶气啦。
楚熙昀松开顾梵,顺着顾梵的目光转过身去,看见阮宵,脚步一颤。
顾梵缓缓地说:“他揍我。”
阮宵:“……”
楚熙昀:“……”
楚熙昀生平只经历过被一万个绿茶婊争他的风吃他的醋,属实没经历过别人绿茶他,已经愣住了,说不出话。
阮宵可不傻,他知道顾梵搁这绿茶,顾梵一手都能把楚熙昀弄开,你装什么装。
阮宵没工夫理会雄竞场面。
因为他也惊呆了。
被顾梵的床惊呆了。
阮宵指着那些不可名状的硅胶玩具:“你……你……”
顾梵抢先道:“我说了,它们在我面前都是个弟弟,你昨晚应该认识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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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退回楚熙昀跑来雄竞的三分钟前。
顾梵现在已经获得阮宵的同意,可以任意进出阮宵的“闺房”了,他脚步生风,去阮宵床底下把那箱不可名状物提溜出来,粗鲁地倒在自己床上。
再扯一扯床单,弄得乱七八糟,不堪入目。
就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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