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老子坐一个舒服试试?
然而呼延田只敢在心里咒骂原无迹,要是真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原无迹那腿可能就要招呼到自己身上了……
想想那腿的力道,呼延田只能假笑着,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
三条腿的椅子,实在是不稳,呼延田随时都担心着自己会摔倒。
偏偏原家军还一个比一个可恶,每个人都要给他敬杯茶,然后他也得起来回敬,如此反复,起来坐下,十几次后,呼延田竟觉得比上战场打战还累。
呼延田都快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这到底什么鬼?
原家军不该都是一帮粗人嘛,直接单刀直入开门见山不好吗?怎么一个个的还都怪会折腾人的?
等到一轮敬茶下来,呼延田掏出帕子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又仔细观察着原无迹的表情。
原无迹这人,旁人是绝对观察不到他的情绪的。
如果能,那一定是他想让别人看到的。
原无迹继续端着茶杯抿着茶,他用眼角余光扫视了一圈,就见原家军这些个将领,个个都低着头在憋笑……
这演技,真是太糟糕了!
原大影帝在线打差评!
这搞得原无迹都不想跟呼延田继续演下去了。
本来他还想玩玩的,奈何队友不给力啊。
“左贤王这次前来,所谓何事?”
原无迹明知故问,又给自己续上了一杯热茶。
“原大将军应该知道的,打仗劳民伤财,想来大将军应该也想不打仗,我匈奴将士也是体恤……”
原无迹突然将手中的热茶给扔了出去,他这一下用了内力,茶碗直接砸在呼延田的额头,砸出一道血痕,而那杯滚烫的热茶,则全部都泼在了呼延田的脸上。
“啊啊啊啊啊啊——”
热水泼进眼睛里,呼延田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好半天呼延田才睁开了视线朦胧的双眼,他的声音中都含着怨毒,用那浑浊的眼睛,怨恨地盯着原无迹:“原无迹,你别太过分!”
“你都有脸说出那样的话,本将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原无迹本来就不讲道理,更何况,匈奴人在屠杀大夏子民的时候,何曾讲过道理?
打仗劳民伤财,不想打仗……这话谁都能说的,匈奴人说不得。他们现在摆出一副低姿态,也不过是因为知道自己打不过了,想减少他们匈奴的损失而已。
“你说得对,我确实不想打仗,但是打匈奴,我还是很乐意的。”
“那原大将军是不愿意和谈了?”
呼延田也突然硬气了起来,他一下子从那三条腿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拂衣袖,就准备走人。
“原家军,从不跟人和谈,只接受投降。”
“你!”
呼延田这次真的走人了,只是他才走了两步,一柄长剑横在他面前,剑尖直指他咽喉要害处。
呼延田顺着长剑看过去,只见持剑者是一十二三岁的少年。
“这就是你们大夏的待客之道?”
呼延田在说话的时候也在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他一向知道大夏是礼仪之邦,比无耻那肯定是比不过他们匈奴人的,所以他来得时候并不是很担心。然而……原家军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和一般的大夏人不同,比无耻,原家军比匈奴人更甚。
这个时候,呼延田已经很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了。
看到持剑者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的时候,他已经在想着,要不要挟持了这少年保命。
“待客之道……那也要来的是客人。你们匈奴兵,也配是我原家军的客人?还有,我讨厌你看我爹的眼神……真脏!”
原是非就在等着谈崩的这一刻,早在呼延田看原无迹那一眼的时候,原是非就想打这狗东西了。他父亲长得好看碍着这些人什么事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对他父亲抱着那种龌龊的心思?
原是非知道父亲的为人,也知道这次所谓的“和谈”最后一定会谈崩。
父亲说得没错,这些匈奴人真的很恶心。
原是非并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打得过呼延田,但是他要有出剑的勇气。
若是这种父亲叔叔伯伯都在的情况下,他都不敢出剑,那何谈在战场上杀敌?
想着父亲平日里的教导,少年原是非一无所惧。
原是非这举动,正中呼延田下怀。
这个大厅里,在他来看,持剑少年无疑是最弱的。
这种天赐良机,他自是不会放过。
其他原家军一看呼延田竟然不要脸的只想找最小的欺负,都准备出手教训一下这狗东西,原无迹却在此时开了口:“你们都不准上前,让原是非自己来。”
此刻原无迹心里想着:这傻儿子的运气是真的好,陪练自动送上门这样的好事也能遇到。
原无迹虽然一直都不太愿意带原是非上战场,但对原是非的磨炼却从未少过。
他不否认原身父子俩的功绩,但原无迹非常不赞同原身教育孩子的方式。
原身生前一直宠着儿子,把他当做掌心宝一样护着,但他并不能护原是非一辈子。他根本没想过,他死后原是非该怎么办?
原身给原是非构筑了一个美好的世界,却没能守护住,最后只会让原是非更加痛苦。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把这个世界的丑陋面全都展现给他看,让他学会自己去思去看去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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