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
“等着瞧好吧。”
“谢谢肖哥。肖哥吃肉,我喝汤。”
肖洋被奉承得浑身舒坦,直嘬牙花子。
“这段日子真把我拘坏了。今天晚上带你开眼去,见识见识京城妹子的滋味。不是临江省那柴火妞能比的。”
在肖洋前排两排,一名中年男子侧过头说“赵教练,国家队的张斌他怎么来参赛了。不是说受伤了吗?”
“是大伤没错。但是这种普通运动员,一生荣辱还是要依赖省队。全运会四年一次。我们做教练的,也不能阻碍运动员为自己的前程搏命啊。”
“荒唐!唐医生说,傅笙自去年世锦赛打了五针封闭后,彻底报废了,我不让公开退役是怕舆情不好处理。张斌他们俩就算腿断了也给我撑一个赛季。不然世锦赛能指望谁?世界大赛C国竟然凑不出一个技术难度符合标准的参赛选手,我还怎么和上面交差?这些人不顾顾集体利益,真是枉为运动员。”
“周主任,多亏您高瞻远瞩,往前看了一步,走了那步棋。有那位少年天才的加盟,别说世锦赛,就是冬奥也有望啊。自从傅笙在世锦赛拿了牌。花滑的热度就被带起来了。有这么多人关注,奥运会不好糊弄。”赵教练一张老脸笑成了菊花。
周主任抱着肚子哈哈一笑“过奖过奖。四年四年又四年,咱们小项目就指着奥运会博得关注了。我之前主管长跑的时候也是这样,不采取点非常手段能行吗?我还是下手晚了,在C国杯的时候把人摁住就好了。现在人家滑出了成绩,价码更是不一样。晚了一个月就答应了诸多条件啊。不过总算把人定下来了。”
“周主任慧眼识英才。现在人才凋零,咱们日子确实难过。上次C国杯据说冒出一个银牌是咱们的人。”
周主任摆着手说“不行不行,当初我也险些被迷了眼。去临江省队调了资料才知道,这人预计会长到一米八。半年前连两周跳都摔跤,连女运动员都不如,堪称临江花滑之耻。现在是撞大运得了个银牌吧。”
“现在他就够高的,还要再长,那必然是没前途。咱们也没有教高个运动员跳跃的技术。这种材料就算再扎眼也不能培养,昙花一现的流星我见多了。”
“还不止如此呢。临江省队反应说,这名运动员有狂躁症,暴躁易怒,经常打架骂人惹是生非。临江省队悉心培养他,他确不知感恩,冷面冷心。”
“这种运动员不利于对内团结,坚决不能要。不管运动成绩怎么样,听教练的话,服从指挥是第一位的。这就刺头,就算是真天才,也是个会闯祸的害人精。”赵教练谈到这里大有感慨。
“不止如此,刚刚肖洋跟我说,跟在他旁边的人露了一下脸。是傅笙。”周主任面色阴沉。
“就知道他不会消停。放心吧,花样滑冰是小项中的小项,全国没几个人在看。一个运动员还想翻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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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运会赛事众多,花样滑冰的赛程被压缩得很紧。赛前合乐都省了,第一天四项比赛大早上抽签之后就比短节目,第二天四项比赛的自由滑一气比完。
盛夏组合在双人滑短节目的比赛中压轴出场。他们短节目的曲目是著名音乐剧《歌剧魅影》选段。这个故事源自作家加斯通·勒鲁于1911年发表通俗小说,描写了一个发生在巴黎的爱情鬼魅故事。
盛夏组合穿着C国队双人滑祖传的比赛服入场。男生一身黑衣,女生一袭粉裙。虽然老套,但是金童玉女看起来赏心悦目。二人在冰场站定,一脸的青春自信。C国双人滑,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国内一双的称号,盛夏组合志在必得。
任柯想起了上辈子的事情。
前世好好先生曲盛和队里闹翻了,背着咋咋呼呼的吴夏逃出来。吴夏节食瘦成一把骨头,被称为史上最强的单跳能力废了,就连跳2S都靠蒙。更可笑的是,残血的盛夏组合依旧是C国双人滑的一哥一姐,凭着四周抛跳支撑着傅笙之后C国花滑所有的荣光。
吴夏经历了骨折,尚未痊愈就恢复训练,再受伤,保守治疗坚持比赛。小姑娘像被秋雨打过的娇花,彻底开败了。之后两个人放弃一切,回到曲盛的家乡自费手术。
曲盛那年只有22岁,手术的前一天慌到不行,托人找到任柯的电话,让他过来压阵。任柯拿着母亲出事后的那点赔偿金二话没说就过来。
那天曲盛跟失了魂似的,吴夏推进手术室里曲盛就杵在门口没动过。
任柯看着不远处“手术中”的红灯明明灭灭,用冰凉的双手搓了搓脸,心里打起了鼓,说好的一个旧伤的小手术怎么花费了这么长时间。
后来主治医师走了过来,他有一头令人信服的花白头发,但是他摘下口罩嘴型好像在说对不起。
任柯觉得自己有点听不见他在讲什么。他想发怒想要质问,他气的全身哆嗦。不是说好了是一个低风险的手术吗,为什么,为什么吴夏的腿可能会保不住。
曲盛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他扯着医生的白袍子说“她是一名花滑运动员,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伴,她是要做世界冠军的人啊。求求您,求求您。”
曲盛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老任,我是不是害了她?别的运动员都请国内国外的专家会诊,一个手术就是几万刀。我只能把夏夏带到家乡的小医院,住在多人病房里。只有这里我才能塞红包走关系,不用验证我是不是她的监护人就能动手术。呵,我想不到搏命这么多年挣的钱经用在这里。老任,我是不是错了?所有人所有人都让她保守治疗拼一个赛季再说。从领导到教练,还包括她的父母。我只想让夏夏不要再疼得睡不着觉,吃不下去饭。除了训练我都舍不得让她的脚沾地,我就一直背着背着。但是夏夏还是疼的趴在我背上偷偷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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