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桌中间摆了一个花瓶。
    江谌道：“进来吧。”
    穆皓阳提着书本，进了书房。
    江谌说话简洁明了：“今天上午我课上的内容你听懂了多少？”
    穆皓阳道：“好像都不太懂！”
    江谌翻开穆皓阳的书本，课本中间空白的地方一个胖头胖脑的王八跃然纸上。
    江谌：“……”
    他眉毛微皱起，倒没说什么。
    “今天我上午讲的东西并不难，只需要把这个公式套用进去，比如这一题……”
    江谌低着头，笔在空白纸上落下两行，他的字很娟秀，看起来赏心悦目。
    穆皓阳盯着眼睛花：“江老师，这个公式太难了，看不懂。”
    江谌：“如果你上一节课认真听讲了，就应该知道。”
    穆皓阳的声音逐渐削薄起来：“上一节课，我没认真听讲。”
    江谌吸了一口气，孩子基础差，他不能急躁，他手指翻开纸页。
    内容从第一张重新讲起。
    “江老师，我还是听不懂。”
    江谌想过穆皓阳基础差，但他没想到的是竟然这么差！
    穆皓阳抓了一把头，桀骜不驯宛若利刀一般锋利的眼神，此刻瞪圆了像极了一只撒泼求欢的大型犬类。
    圆滚滚，无辜的……
    最后变成没智商的憨逼！
    江谌冷静了一会，接着问道：“你有会的吗，或者你有没有什么比较擅长和喜欢的科目。”
    穆皓阳摇头。
    随后，他道：“我从高一开始就没认真上过一节课，所以江老师，不是我不想学，而是你说的这些我是真的不懂。”
    穆皓阳抱着多和江谌接触的心态来的，学习并不是他主要目的。
    他以后多半是要继承家业，那老头子就他这么一个儿子。学习这东西，有什么用。
    就算他学习不好也不会被饿死！
    江谌认真道：“那就从高一的课程开始，我这里正好有书，你先预习一下，然后我给你讲课。”
    穆皓阳突然笑了。
    他脸上恶质地挂笑道：“喂，我说江老师，我学不学习和你没有太大关系吧，你怎么这么操心？”
    江谌猛得合上书本。
    101：穆皓阳好感-5，当前好感度-5。
    系统无语道：前一秒刚加的好感，一天还没有坚持到又减回去了。
    江谌淡定道：好感度加加减减很正常，人嘛，你对他稍微好一点，他就给你加，你对他坏一点，他就给你减！
    101抓狂道：那你倒是让他一直加啊！！！
    江谌摇头：不行，对他太好，会蹬鼻子上脸……
    犬科动物正确驯养方式，给一棍子，再给个甜枣。
    江谌冷眼道：“如果你不想学，我不拦着你，出门右拐，开门出去。”
    穆皓阳：“……”
    他被梗住了。
    妈的，不就是学习嘛。
    他学！
    穆皓阳屏住一口气：“我要先上数学课。”
    穆皓阳当年中考，数学拿了满分卷。
    能当男主的人，当然不可能是无可救药的蠢货，这混小子不过是看碟下菜，能为了白棠发奋努力，说明他……并不讨厌学习。
    只是讨厌他。
    不过眼下为了讨好他，付出颇多，目前十分忍辱负重！
    江谌蒙头一棒，枣都不给。谁让穆皓阳这臭小子这么欠。
    男老师声音很清，吐字干净，不像教化学于老师有着一股浓重的A城口音，平翘舌不分，一个不留神就容易听不清讲了什么。
    江谌不同，他声音清冽，很容易听进耳。加上内容不难，穆皓阳听一遍就懂了。
    连着上了两个小章节。
    “都懂了吗。”
    穆皓阳点头道：“懂了。”
    江谌正好有带高一的数学课，一份空白卷子上勾选了几道题，有一定难度，甚至有一道题超出了这两个小节的内容。
    “做做看。”
    没出十分钟，穆皓阳闷声道：“江老师，我做完了。”
    江谌咋舌，做得还挺快。
    这份卷子有一定难度，虽说他只勾选了十个小题。这小子不会瞎做糊弄他吧？
    低头一看，竟然全对！
    穆皓阳问：“怎么样，我有做错吗？”
    江谌道：“都……对了。”
    穆皓阳仰着头，满脸写着“快夸我”，那眉毛快扬天上去了。
    江谌翻箱倒柜找了一打贴纸，很有特色的是贴纸不是卡通人物，而是一朵朵小红花。
    他认真撕下一片，贴在了穆皓阳的卷子上。难得夸了一句：“不错。”
    穆皓阳盯着那朵小花，像是第一次认识江谌：“江老师你家里还有这玩意。”这不是哄小孩的嘛？
    他丫的辛辛苦苦上课就得到这么个破玩意！
    江谌困惑道：“你不喜欢？”
    穆皓阳撇嘴，哄小孩儿东西谁会喜欢。
    “你不喜欢那撕掉吧。”
    穆皓阳连忙眼疾手快，连忙捂住试卷，江谌的指尖触到他的手背……
    那股习以为常的紫罗兰香气，窜到鼻子里，变得浓郁。
    穆皓阳慌神，他鬼使神差抓住了江谌的手：“你都给我了，怎么还能耍赖？它现在是我的，你知不知道！”
    江谌点头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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