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却在此时没了声,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沈惊柳的解释。
不过沈惊柳到不在乎,于他而言,这个系统也只是个异世界来的古怪玩意儿,对他来说除了飞升着实没有太大帮助。
御剑回了清净峰,江无歇早已收拾妥当自己的卧房,此刻正趴在窗臼上往外瞅。
见了院门外的那道白影,他眉梢一喜,连忙跑了过去。
“师尊!”语气里是止不住的欢快。
沈惊柳收回傲霜,看着来人,轻轻点头。
末了,瞥到他上衣下摆处的破损,皱了皱眉,“你跟我来。”
江无歇缩了缩脑袋,捏紧了自己破损的地方,乖巧的跟在沈惊柳的身后。
沈惊柳领着他来到了司衣坊。
江无歇仰头看着那块鎏金牌匾上的三个大字,愣了愣。
“随我进来。”沈惊柳倒是没有多停留,留了句话后就迈过门槛走了进去。
江无歇连忙跟上。
一进去,这眼前仿佛就像换了个景似儿的。
只见入眼间,机械声隆隆,数位绣女穿着统一的对襟襦裙,头戴白玉步摇,低头摆弄着自己手上的针线。
她们干得专注而认真,脚统一的踩在织布机上又统一的离开,有节奏的韵律在坊间响起。
除却她们之外,还有好多粗布衣衫的男女手里抱着一摞一摞的图纸上下走动。
这些都是内门弟子要穿衣服的样式,先被专门的画师画出来后,再拿到司衣坊里来赶制。
整个玄天宗,上上下下三千多人的衣物服饰都是由司衣坊负责。
见沈惊柳到来,这些人也没有也只是微微一鞠躬,便又匆忙离开。
这是沈惊柳定的规矩。
司衣坊每日的工作繁琐又多,若是人人来都要行礼,怕是会耽误时间,因此,沈惊柳成了掌教后,他便废除了这项繁琐的礼节,允许他们微微鞠躬便可。
“呦,沈掌教!您来了啊!”
呆在原地不过一会儿,一女子就从人群中走来。
这女子着一袭青色衣裳,下身一件青色的石榴裙,外批一袭青色纱衣,肩上又用一条上好的淡淡的白色丝绸做成的披风,裙上绣着白色海棠花。
她上层头发盘成圆状,插着几根镶着绿宝石的簪子下层将三千青丝散落在肩膀上,额头上还掏出来一撮当做刘海,斜在脸边。
此女子生的极美,明眸善睐,唇红齿白,黛眉细长,眉心还贴了朵莲花。一撇一笑间,配上她右眼下的那颗泪痣,眼波流转,更端的是万种风情,撩人心怀。
但沈惊柳不喜欢她,江无歇对她更是没有兴趣,因此,纵有风情万种,也没人消遣和欣赏。
不过女子也不以为然。
玄天宗掌教不近女色这修真界谁不知道,她可对这样一个冰块没兴趣。
目光又瞥到一旁的江无歇,看着这个白嫩嫩的小少年,女子脸上顿时一抹灿烂:“呦,沈掌教,这是哪家的小郎君啊,生得如此俊俏?”
江无歇脸倏的一下红了起来,但仍是不卑不亢硬着头皮的行礼道:“这位···姐姐,在下乃清净峰江无歇,不是哪家的小郎君···”
女子顿时就笑了起来,银铃般的声音响彻坊间,她脆生开口:“哈哈哈哈,瞧我这张嘴,原是掌教的徒弟啊—”
“扈三娘。”一言不发的沈惊柳终于开了口。
那女子瞬间收笑容:“三娘失礼了。”
沈惊柳没计较,淡淡的看了眼女子,接着询问:“无歇这孩子衣裳大多已破旧,你司衣坊里新到的那匹布先抽出来些给他做几身衣裳,好歹是我沈惊柳的弟子,穿着上不能苛待。”
话罢,又侧目对在自己身后的江无歇道:“你随着她进去选颜色,做好了后就自己先回清净峰,我还有些事情处理,过些时间回去再教习你。”
江无歇点头,目送白衣人离开。
“小弟子,且跟我来吧。”
女子也微微屈身目送沈惊柳离开,待到那白衣彻底消失不见,她又起身,看着眼前的江无歇冲他挑了挑眉,接着,转身往里走去。
扈三娘原本便是歌女出身,身材极好,走起路来那水蛇腰一扭一扭的,勾魂夺魄。
带着人上了二楼,来到一间屋子里,扈三娘停下了脚步。
她又往前走了两步,绕过正中间的桌子,在另一头停下来,“你且看看,喜欢什么花色都可同我说,等下我便直接让下面的绣女为你制衣。”
扈三娘伸手解释,她扶手略过的地方,便是一匹又一匹的绸缎。
这些绸缎成色皆属上乘,花纹也绣的十分好看。
江无歇扫了两眼,随后随便挑了两匹颜色指给扈三娘看。
后者看到那皆是暗沉的颜色,有些诧异,挑挑眉,惊奇道:“你这小子,别人进了这司衣坊巴不得挑些鲜艳的来制衣,你可倒好,尽挑些老成死气的颜色来。好好的俊俏少年,非要把自己搞的这么深沉做甚。”
她嘴辣狠毒,身体却是很诚实的把江无歇挑的那两匹一黑一棕的绸缎抱起来下了楼。
绣花鞋踩到木楼梯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扈三娘站在大厅中央,大声叫喊:“海棠!”
一鹅黄色长裙的女子从一边的织布机上起身。
来到扈三娘面前的时候,冲她微微行礼:“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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