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是长长的甬道,冰冷的白炽灯光照着金属墙壁反射着刺目的惨白,空荡荡的长廊显得格外阴森。
“左右?”青年手指点了点,“走右边好了。”
陈砚凭着直觉四处乱转。
除了之前的培养室和药剂室,和几个像是独立手术室的屋子,还有个堆满了各种仪器文件资料的大房间。
仪器都亮着,各种表盘按纽让人眼花缭乱。
陈砚虽然看不懂,但根据机器后面线路的连接和走向,大致能猜出这些仪器都是控制什么东西用的。
如果说,有什么像是能阻止危机的按键,这几台机器里,也就操控着培养室的那台更接近些。
青年没有冒然去尝试。
时间还算充裕,万一不是通关按纽,又牵扯到那些“怪物”,他还是先找好退路为上。
至于那些文件,陈砚随手翻了翻,都是鸟语,转身就走。
“我又看不懂,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房间出来便是走廊的尽头。
青年本来打算折回去,但眼前的墙壁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一种奇怪的、别扭的感觉。
陈砚走近细细检查着。墙面的颜色比两侧的要新上一些,他抬手四下摸摸,又敲了敲,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这墙后面是空的。
青年明白刚刚是哪里觉得不对劲了。
距离。
门外墙的距离和室内不一样,多出了一片空间。
“这后面会是什么?”陈砚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要不要看看?”
随即自己回答道:“当然要了。”
他握紧拳头,气沉丹田,只听一声“呵”,墙壁上瞬间出现了数道裂痕。
陈砚又补了几拳,随着石块的陷落,后面露出一个漆黑的大洞。
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扑鼻而来,仿佛成百上千的死老鼠堆在一起腐烂发酵了几年,熏得人差点窒息。
陈砚飞速退后两步,用手背捂住鼻子。
他原来想着等气味散一散再看看那里是什么情况,然而过了好一会,整个走廊都是散不去的味道,洞里依旧辣得眼睛都睁不开。
还是先去其他地方转转吧,青年寻思着。
然而没走多久,他又被一扇锁上的门拦住了去路。
和其他普通的铁门不同,这一扇异常厚重,就连门上的玻璃都是强化过的,他尝试了几次都不能靠暴力打开。
“啧。”陈砚有点不爽。
他踮起脚向里面望去。门的另一侧是长长的消毒间,只不过此刻里面已是鲜血淋漓,尸块遍地了。
异变的发生在隔离门的外面。
“也不知道这是运气好,还是不好。”陈砚叹了口气。
虽然在这里呆着挺安全,但同样游戏也不会有任何进展。
如果没时间限制,他倒是真的不介意再“躺赢”一次。
青年看了看血条旁的倒计时,又想到操作间可能是通关的仪器,决定还是再找找出去的办法吧。
关于这件事,陈砚并非毫无头绪。除了眼前这扇门,还有两个地方可以尝试离开。
一个是他刚刚砸出来的洞。
走廊还萦绕着那股难闻的味道,青年从药剂室里翻出个手电筒,又在手术室里拿了件防护服穿上,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回到洞口,他打开手电,探头往下张望。
洞底闪烁着荧荧的深绿色光点,但无法照亮四周,手电的光线又被隧道的黑暗吞噬,下面是什么情况依旧很难说。
就在陈砚准备退出去时,忽然听到了一个细微的声音。
他取下面罩,强忍着让人作呕的味道,凝神去听。
是水流的声音。
有流动的水,那么下面肯定不是死路。
陈砚重新把面罩戴上,再次回到药剂室拿了两块桌布撕成长条,首尾相接,一端栓在走廊的消防栓上,一端从洞口丢下去。
他一边做一边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如果有选择,希望不要用到。
另一个,便是装满了许多“怪物”的培养室。
青年之前就注意到,房间里的培养皿顶部并不是墙壁,而是的环状金属中间配着透明的圆形玻璃。
也就是说,这个培养皿应该可能通往上一层房间,同时也意味着他必须动一动那些不知道有什么用的仪器。
所以,他要先准备好退路。
陈砚仰着头,眯起眼睛。
可惜房顶太高了,加上圆筒里的绿色液体,别说他这个半瞎子,换个视力好的,可能也无法透过玻璃看到上一层。
“我是不是该去配个眼镜。”陈砚捏了捏鼻梁,放弃了查探楼上情况的想法,走到隔壁房间的仪器前。
大概是为了观察培养室的情况,两个屋子共用的墙壁有一半被换成了强化玻璃。
青年长长吐了口气,缓慢地按下他觉得长得最像停止键的红色按钮。
左边第五个培养皿里的粘稠液体渗了下去,失去了托力,人面蛇身的怪物软塌塌地躺在容器中。
看来不是这个,旁边的绿色按多半是重新注入液体的,那这个是什么?
陈砚挨个试了过去。
有选择培养皿的,有调节温度的,有注射药品的……
青年低着头,默默记着每个按键的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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