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就是,当生理上还没缓好,就睁眼看到心理上更加烦躁的折磨。
此时祁以南的下-身就压在楼羽笙腰上,楼羽笙只顾着“哎哟哎哟”地嫌他重,没注意到两人诡异的“体位”,倒是祁以南先意识到了这尴尬的状况。但他现在整个人糟糕透了,根本没心情去窘迫害羞。
“你很沉啊,别压着我行不行?”楼羽笙被压着胸口,一抬头就见祁以南脸色白的像鬼一样,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对恐高患者做的过分了,就算再怎么讨厌这个死对头,看到他变成这副样子多少也会有些反省,楼羽笙摸了摸鼻子,“你……你没事吧?”
“闭嘴。”
祁以南手肘撑在楼羽笙脸侧,脸色相当糟糕,口吻更加糟糕,显然已经连起码的伪善和风度都不想摆出来给这个混账看了。但是他这副模样只持续了很短的几秒钟。当楼羽笙正想顺势感叹一下祁以南有点酷的“真面目”的时候,人家祁董事长已经瞬间变得像个没事人一样,推开他站了起来。
好像刚才的景象不过是昙花一现的误会似的。
楼羽笙的目光别有深意地在他攥得死紧的手背上逡巡了片刻,决定不再继续揪住恐高的事情不放,他笑着转移话题:“好,我倒是可以不说话,但是在我变成哑巴之前,你能不能搭把手?”
“搭把手?”
祁以南看了他一眼,见他竟然不趁机落井下石,心想这人莫非转了性子?他却不知道,楼羽笙方才是真的突然有了一丝心软,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任务,其实他没必要让祁以南趟这个浑水。就算自己的计划书做的再详尽,也没必要扯上没有关联的外人,来和他一起来承担其中的风险。
楼羽笙心里已经转过几个弯弯了,但脸上却不露分毫,只是笑得惨兮兮的:“对呀,我起不来了,手臂好像要断掉了……祁董事长~快点来帮下我,给我来搭把手。”
这副理所当然的大爷模样简直让人叹为观止,一张口就异常热络的语气,“来嘛一起快活嘛”一般的轻浮口吻,如果是不清楚事实真相的人恐怕会真的以为这是俩关系堪比铁瓷的好哥们儿。楼羽笙显然是已经快速而完美地进入“合作伙伴”的角色设定里面去了。
祁以南眼角微不可见地抽了抽,就算是他真正的友人都万万不敢这副态度对他说话。
“你把舌头捋直了再跟我说话。”一口一个“祁董事长”,却是越听越没个正经,实在是不见个消停样子。要是他这副模样被他那些防暴局的下属看到了,绝对会三观震裂!
楼羽笙一脸欠揍样地摸摸自己的嘴巴:“好吧,原来祁董事长对我的舌头这么有研究,真是叫人意外呢。”见祁以南一脸阴沉地看着他,他终于不再贫嘴了,抬了抬自己角度有点不正常的手臂,哭丧着脸,“不骗你,我觉得这次好像真的玩脱了。”
祁以南敛着眸子犹豫了片刻,还是蹲下-身子,一脸嫌弃地看了看……确实玩脱——臼了。
这个人没救了!
从医院楼顶跳下来之后就以一只胳膊为着力点和支撑点,承担两个人的体重。这样快速从高空下滑,就算是防暴局行动组的精英特工,也是太胡来了。一个背包里能装多少专业设备?而且还是一个人的分量给两个人用,这么少的装备下还要带人,脱臼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
还真是为了那个鬼计划鞠躬尽瘁啊,祁以南嘲讽地想着,却还是默许了他的要求,伸手想拉他起来。
却没想到楼羽笙却突然将脸凑了过来。
他想干什么——
祁以南心里一紧,就感到楼羽笙带着热意的两瓣嘴唇凑到了自己指根处,温热的呼吸打在指缝之间,鼻尖和嘴唇的触碰让手指上的神经都开始变得敏感了起来,几乎想往后缩。
然后,就见楼羽笙猛地一口咬了下去!
“唔!!”一切发生的极快,祁以南的痛呼声将楼羽笙微不可闻的闷哼盖了下去。
他一低头,简直要气笑了,原来楼羽笙方才一边咬着自己的手,一边就干脆利落地把自己脱臼的那处手臂接了上去。怪不得说要自己帮忙,原来“搭把手”居然是给他咬一口手帮忙遮一下声音的意思?!
其实这个徒手秒接手臂的行为可以说是很帅气了——如果楼羽笙没有干这种蠢事的话!
祁以南脸上的嫌弃之色更重了:“咬够了就快给我松开,喂……松不松?你是属狗的吗?”话还没说完,他就倒抽了口气。
只见那刚咬完人的家伙扬了扬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被自己咬出明显痕迹的地方……亲了一口。这还不够,完了又用那双带着汗湿水汽的眼睛波光盈盈的、上挑着看了他一眼,像是在说“谢谢”——还见鬼的是“骑士给公主献上吻手礼”的那种感谢。
去他x的谢谢!
祁以南盯着自己手的表情,几乎要让人怀疑他会不会下一秒就冲那根手指开一枪或者剁一刀。
楼羽笙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胳膊,一脸满足地站起来:“我有种预感,我们会合作得很顺利、很愉快的~”
“呵呵,你管这个叫做合作?”祁以南扯扯嘴角。
“危机挑战下的互帮互助,是合作共赢的基石——我记得这是你们公司企业文化里的一句呢,我可是很努力地参考了祁董事长的价值观来进行合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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