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妾有意啊,可惜郎是个木头。
前面纣继带头推开门,里面谈话的几人同时看过来,最中间坐着的一位鹤发童颜、气势凌厉威严的老人。尽管岁月已经在老人脸上留下了道道痕迹,但他的双眼却格外的亮。
“小寐这不是来了,让她亲自跟您说吧。”坐在老人右边的一个中年男人说道。
“灼爷爷。”容寐娇滴滴地喊了一声。
季筝一惊,看着容寐朝老人身边走去:姑娘你刚才可不是这声啊,大变活人也不是这个变法吧?
“爷爷,这是季筝。”趁着眼前氛围和谐,纣继向灼老爷子介绍道。
老人正一脸温和跟容寐聊天,闻言往这边分了个眼神,“定了?”
怕纣继说出什么吓人的话,季筝先他一步,鞠了个躬说道:“灼爷爷好,我跟纣继就是普通朋友,不过也是久仰您的大名,就想来见见。”
“小寐啊,一会灼恕来了,让他带你下去转转,吃点好吃的,爷爷知道你比较内敛,那小子在你就不用怕了。”
“就怕他不方便。”
灼老爷子和容寐聊的热络,似乎全然忘记了中间还站着个人。
季筝站直身子,抿唇一言不发。他这是听出来了,灼老爷子是故意晾着他呢。
“小筝……”纣继走上来,心疼地把人揽着,却也不敢打断灼老爷子。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推门声,容寐和灼老爷子终于停下了。同时,门口传来声音。
“爷爷。”
听见这个声音,季筝也转过头去。
身着纯黑西服的高大男人发丝被刻意打理过,水晶灯夺目的华光在他五官深邃的脸上洒下绰影。那双浅色的眸子,如一片辽阔冰原,却在某刻闯入一缕春意。
“灼哥。”
“灼恕。”
屋内的人都在看他,但是他眼中只有房间中央的青年。
“季筝。”他柔声喊出青年的名字,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惊讶。
随即看到青年肩上的手,他脸色一沉,走了过去。
季筝差点对着灼恕喊一声Surprise。
“谢谢帮我照顾小筝。”
左肩的压力消失,季筝身体一晃,进了另一个怀抱。
这下一屋子人都懵了。
“这是你的下属?”灼老爷子最先回神,眼中带着审视重新打量季筝。旁边容寐一双漂亮的眼睛从灼恕进来,就黏在对方身上下不来了。
有趣的问题。
季筝好整以暇地等着听灼恕的回答,心中冷笑一声,暗暗跟999打赌:不说别的了,哪怕他今天说我是他朋友,我今天回去都吃素一个月。
“您是问我和他的关系吗?”灼恕这话问的像一个语言理解困难的病人。
紧接着,他垂眸看向旁边的人,见季筝没看他,灼恕故意抬手捏了捏他的耳朵,仍不见人抬头。
一个亲密至极的动作,对面坐着的几个人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容寐一张本就洁白无暇的小脸,更是白得不见血色。
灼恕略一沉吟,最后像是终于下定决心,缓缓开口,“以前他是我的学员,现在是我下属第九小队的队长……”
看吧,他也就会实话实说,该说的说了,该做的不该做的也做了,但是我俩连朋友都不是。季筝脸上的表情也有些撑不住,苦涩地对999说道。
【这才是你的榜样!一个标准的海王。】999安慰他。
“但是如果他现在愿意看我一眼,未来将会是我的伴侣。”
这句话,季筝比在场所有人听得都更清楚。他缓缓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朝旁边的人看过去。
灼恕也在看他,这一眼,冰河融化,满目蔚蓝。
“爷爷,重新跟您介绍一下,这是季筝,我未来的伴侣。”灼恕眉眼带笑,揽着季筝走到灼老爷子面前,认真地说道。
旁边的纣继都傻了,怎么短短几分钟,他的心上人就变成了……该怎么称呼,哥夫?嫂子?
“灼恕,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灼老爷子铁青着脸,沉声说道。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从小到大都听话的孙子,在这件事上突然来这么一出。
然后灼恕就又重复了一遍。
“灼恕!”灼老爷子一拍座椅扶手,站了起来。
“他——”
季筝只听见了一个字,然后耳朵就被灼恕堵住了,他只能看见灼老爷子开开合合的嘴,以及等灯光下密集喷洒的飞沫。
耳朵上的大手粗糙却温暖,温度一路烧到心里,心脏滚烫的不像话。
他抬手,附上灼恕的手背,轻轻拉下来,然后就听见灼老爷子说道:“我今天就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纣继,你把这小子带进来的,一会赶紧把他带走。
然后灼恕你就给我乖乖待在这,把跟小寐的婚事定了。”
“结婚这件事,从我嘴里说出来,默认对象就只能是他了。”
季筝抓着灼恕的手猛地一紧,呼吸都颤抖起来了。
大哥你别说了,你怎么……你再这样我扛不住了啊!
他又想起在那个小巷子里,灼恕在黑暗中对他说,“有点明白了”。
你这不是有点明白了,这是钻研透彻了啊!
那边灼老爷子血压还在持续上升,季筝嘴角也在持续上升,都快压不住了。
“灼恕,你……你不想跟我结婚咱们慢慢来,犯不着这样,别再把灼爷爷气着了。”容寐还觉得灼恕是拉了个人在演戏,毕竟那会,她是确确实实听见纣继在跟这个人告白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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