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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筝心如擂鼓,脑袋里一片空白,眼下是他从未想到过的情况,甚至连如何解释的借口和措辞都想不到。
    借由浴室的灯光,季筝看见灼恕下颌紧绷着,神情阴鸷,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灼恕,你把我放下来。”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灼恕的手臂,掌心是结实坚硬的触感。
    灼恕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往前走着,上了楼,朝季筝的卧室走去。
    “你把我放下来,我能解释。”
    季筝挣动起来,却被更紧地抱着。终于,灼恕垂眸看了他一眼。
    “不急。”
    走进卧室,灼恕抬手将季筝扔到床上,不带任何怜惜。随即俯身,一手桎梏着季筝的双腕,另一手在季筝发丝间缠绕流连。
    “说。”
    他贴近季筝耳侧,似呢喃,却更像恶魔的低语。
    “他们……他们是我捡回来的。”季筝尽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却根本无法说出完整的句子。
    此时的永蔚星正值深秋,而这屋内与季筝的体感却是盛夏
    灼恕低声应道,动作却不停止,“嗯。”
    “是在星虫迁移的那个星球,就是当初我们拉练的那个,你还记得吗?”季筝开始试图转移话题,“你知道为什么星虫愿意过去吗?因为他们喜欢水,刚好哪里——哈……”
    季筝说不下去了,他的所有意识都被强迫着用来感受灼恕,根本无法思考其他事情。
    “你也喜欢吧,和他们一起,嗯?
    季筝,休假开心吗?”灼恕在季筝唇齿间厮磨,理智快要被妒火燃烧殆尽。
    在看见季筝衣衫尽湿,与其他人共处一室,姿态亲密的那一刻,灼恕心里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暴戾。
    “不是,他们是人鱼啊,我只是刚好打扫……”季筝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嗓音带着哭腔,泪水也被逼了出来。
    “我从来就不应该放开你。”
    伴随着这句话,季筝猛地一颤,双重疼痛刺激着他的感官,偏偏双唇也被撕、咬吮、吻,将惊呼与急促的气息堵在唇间。
    带着发泄与怒火的动作却也逐渐将季筝点燃,他沉溺着,忘记了为自己开脱。
    薄荷与白兰地的香气在房间四溢,再次闻到熟悉的气味对灼恕来说,更如在心头烈火上洒下一把助燃剂。
    在他只能依靠那些附着在物品上的信息素来安抚躁动的时候,季筝正和另一个人在一起。
    酸涩苦辣,前三十年不曾沾染的味道,眼下却充斥着灼恕整个心脏。
    他的动作猛烈,不知道什么时候送开了攥在季筝腕间的手。
    那双修长的手臂不知道是本能寻找着依靠,或是想给男人安抚,缓缓攀上了灼恕的肩膀,用微弱的力气,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
    在最后一刻,季筝被扼制住了最后的坠落。
    “你喜欢我吗?”
    有人在他耳边低声询问。
    “喜欢,我喜欢你,灼恕。”
    季筝毫不犹豫地回答。
    “你是个骗子。”
    坦率的回应没有换来赦免,反而是新一轮的惩罚。
    季筝双眼迷蒙,泪水滑落,在浮浮沉沉的巨浪中,他依旧喃喃着:“我真的喜欢你,灼恕。”
    男人不为所动,贴近季筝颈边,残忍地说道:“季筝,我不标记你,但是我会用除此以外一切方法,让你带着我的烙印。”
    很快,季筝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
    血流涌动,皮下遍布细密的毛细血管因为外力破碎,在皮肤上留下痕迹。
    季筝的鼻腔里、吐息间都是薄荷的气味,冰凉与炙热,诡异的矛盾。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筝已经脱力了,却仍在一切可能的时候,给予男人安抚的回应。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直到浴室满地溢出的水蒸发消散;直到灼恕怒火平息以极致的温柔轻抚季筝满身痕迹;直到季筝听见从耳边飘进身体,在心脏生根发芽的一句“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太喜欢米斯洛了,悄悄在专栏扔个预收。
    第六十二章
    季筝醒来的时候, 身体干爽,但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一处是舒适的,就像被截肢了一样, 胳膊和腿基本感觉不到了。
    阖眼的时候是天亮, 睁眼的时候是天黑, 季筝脑袋里昏昏沉沉的, 算不明白时间。
    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但是细听来,房子里还有另一个人在楼下活动。
    “嘶——”
    季筝轻微地动了一下, 皮肤以及每一块骨头传来的疼痛, 让他倒吸了一口气, 接着剧烈咳嗽起来。
    然后楼下的响动停了,脚步声在往楼上来, 没一会, 灼恕出现在门口。
    他就像一个刚进门的客人一样, 穿戴整齐,扣子都系到最上面一颗。
    但是夜里汗水和泪水迷蒙双眼的时候, 季筝记得他随手脱下扔在了一边。
    “喝水。”灼恕面无表情地走近,手上端着杯子, 递了过去。
    季筝也不动,就直愣愣躺在床上, 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 不怒不喜。
    准确来说,季筝倒真的没有多生气, 代入一下,如果是他看见那副场景,可能会做出比灼恕还过分的事情。
    而且冷静者因他而疯狂, 从某种程度来讲,甚至还有一丝满足感。
    两人僵持几秒,最后灼恕先败下阵来,他先把被子放在床头,抱着季筝坐了起来,又端着水凑近他唇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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