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昶,你到底是不是人?”符潼痛哼出声,被姚昶撕扯的头发连着头皮都传来刺痛,感觉有血顺着发丝缓缓流了下来。
“我是畜生,畜生可不会怜香惜玉。从此刻开始,我自然有的是手段,让琅琊王殿下您,一点点的明白,什么才是人间地狱。”
“姚昶,你敢!我兄长回来,不会放过你。”符潼这色厉内荏的窘态,断然不能撼动姚昶此时已然勃发的野心。
广平王和慕容鸿不过想要的是西秦和北燕的两枚玉玺,姚昶要的,则是整个西秦符氏的性命和江山。
随着符先兵败淝水的消息传来,姚昶便知道自己的机会已经来了,先扶持广平王摄政做了傀儡,之后和慕容鸿勾连瓜分西秦国土,现在只要钉死符潼这个储君“叛国通敌”,符氏其余诸人,全不放在姚昶眼底。
“那也要陛下能活着回来再说!来呀,帮琅琊王殿‘梳洗’”。
滚水烫熟后背,然后铁刷一遍遍在皮肉上刮擦。皮肉顺着铁刷力道,一层层剥落,若是犯人一直不招,铁刷会一刻不停,直到见骨。
只三下,符潼就已经抵受不住这酷刑。
后背本就被昨天的‘杏花烟雨’伤的极重,现在符潼觉得背后像有人用猛火在炙烤焚烧,之后是拿着烧红的利刃,在里面一刀刀的划。最终好像是要将他从里到外,慢慢凌迟,碾碎成肉糜。
啊~~~~~~~符潼再也忍不住,发出凄厉至极的惨叫,剧烈的疼痛让生理性泪水串串滴落。他所有的知觉都被这强烈到无法形容也无法抵御的痛苦淹没。
这剧痛逼得此刻他眼睛大睁,几欲脱框而出。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双手痉挛的抓住刑架的边缘,用力太过,手指都快要脱臼。
他徒劳的扭动身体,好像要摆脱这难以忍受的酷刑,剧烈的挣扎,狂乱的哭叫,可这徒劳的可笑动作,只能让伤口摩擦上刑具,更添苦痛而已。
姚昶看他情绪即将崩溃,让手下再加刑,今天一定要让他把该说的全都说出来。
急促的吸气,再也遏制不住呜咽。
姚昶问讯的声音仿佛离的很远,耳边则是奋战在沙场上,西秦士兵的嘶叫哭喊,兵败如山,士卒踩踏拥挤,尸骸堆叠,血腥气蔓延四处,处处都是绝望的吼叫和痛哭。
茶是明前龙井,连茶盏也出自上虞师氏御窑。
姚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按着符潼素日的喜好,拿着符潼常用的这套茶具,悠闲的撇着茶沫:“喝惯了殿下府中的清茶,茶汤却是无趣,不如单单细品茶之本味。”
就这么一边细细的品着茶,一边看符潼抖的如风中落叶般可怜,又嘶哑的好似一只待宰杀的羔羊。
汗水淋漓,意识昏沉,符潼痛的麻木,只无力的伏在刑架上,
符潼昏过去的时候,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醒来。
可是没过多久,他就被冷水泼醒,然后剧烈的疼痛再次让他昏迷。
然后再醒来,再昏迷。
到最后,符潼分不清楚,这究竟是梦还是醒,自己是生还是死。
可就是十八层地狱,又怎么能有这么残酷的刑罚。
再次被泼醒,符潼脸色惨白,已不似人形。
“不要再加刑,我愿招承。”他气息奄奄的的说。仿佛随时要死去。
“快拿笔墨,让他在供状上画押。”姚昶急切的吩咐左右。
“姚昶,让他们给我穿衣。”
“好,只要你肯说。殿下,我原不想和你为难。我们自小一同长大,情分很不一般。”姚昶笑的又淫又阴,自以为手段通天降服了这个牙尖嘴硬,又让自己垂涎已久的人。
“姚昶,你过来,玉玺我藏在。。。。”符潼越说气息越弱。
姚昶情不自禁的凑过去,想要听清楚符潼的话。
变化不过是电光火石间,符潼含恨出手,一击即中。姚昶一声惨叫,他死死的按住自己血流不止的左眼,上面赫然插着一枚本应在符潼穴道中的金针。
这一招,是符潼倾尽生命之力使出,其中的妙手天然,轻巧造化,纵使是他练了千百次都无法像今天这样完美施展。
符先曾经说过,符潼招式间,匠气十足,不是练武的好材料,穷尽一生,能跻身三品,也属侥幸。
而姚昶,在二十岁时,已在二品之列,假以时日,定可在一品高手中,占一席之地。
可今次,若不是符潼手上受的刑伤太重,失了劲道。这金针透脑而出,可将姚昶立毙当场。
符潼熬不住这“梳洗”的苦楚,真气流转,把穴道里的金针都顶了出来,他知道自己这一身功夫今朝就算是废在了皇城司,日后侥幸得脱,也要终年缠绵病榻。索性在最后一刻,激发了最后的潜力,给了姚昶致命一击。
姚昶痛彻心肺,狂怒之下,一掌拍向符潼天灵,符潼知道他躲避不得,也只面露微笑,闭目待死。
如今死也成了不错的解脱。
只听“叮”的一声,预想到的疼痛没有到来,却听见姚昶闷哼一声。
“姚昶,你敢妄杀要犯!”慕容鸿大喝。
“他伤了我!”姚昶痛苦的辩解。
“我劝你还是速速去医治。”
“哼!”姚昶拂袖而去,临走时单眼看向符潼,满是怨毒憎恨。
符潼一只手还吊在刑架上,手臂已经带不住全身的重量,整个人看起来浑身浴血,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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