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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月在外面道:“京城佘漪的密信,加急送过来的,属下进来了。”
    说着门吱呀一声响,山月披着月色走进了房间。
    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江尽棠仍旧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理由来解释当朝天子半夜衣衫不整的出现在他床上这件事,偏偏宣阑脸上还带着笑意,丝毫不怕被发现,躺在边上懒散的看着他。
    “……”江尽棠一脚将他踢到床的里侧,用被子把他结结实实的盖住,才咳嗽了一声道:“是京城出了什么事?”
    山月已经掀开珠帘进来了,见江尽棠不像是刚醒的样子,皱眉道:“主子,您还没睡?”
    江尽棠:“……”
    这话怎么说呢。
    本来早就要睡了,结果被个混蛋爬了床。
    “主子,您还是要注意身体,不要太过于劳累。”山月嘱咐道。
    “……我知道。”江尽棠道:“密信给我看看。”
    山月将纸条交到江尽棠手上,余光瞥见躺在地上的水晶镜,一愣:“主子……镜子怎么碎了?”
    “碎了?”江尽棠看了眼,才发现之前一番折腾,镜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地上,镜面已经有了蜘蛛网一样的裂痕。
    山月蹲在地上把镜子的碎片捡起来,免得江尽棠伤到脚,道:“您说知道这是谁送的,故意砸碎的么?”
    江尽棠揉了揉作痛的太阳穴,道:“……是。送这镜子的人,我很厌恶,一时没忍住就……算了,你收起来吧。”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在被子里的脚踝被人握住了,那人掌心滚烫,让江尽棠下意识的一躲,动静太大,以至于山月惊讶道:“您怎么了?”
    江尽棠抿了抿唇角,道:“无事,脚忽然抽筋了。”
    他一脚踹出去,不知道踹在了宣阑哪里,对方总算是安静下来了。
    江尽棠这才展开纸条,就见上面只有短短一行字:宣恪离京已有十余日。
    江尽棠一顿。
    山月低声道:“我已经通知了简大人调查此事,但是目前还没有结果,您吩咐过此人的消息都要告诉您,所以才会深夜打扰,一有消息简大人肯定会立刻报回来的,您先休息吧。”
    江尽棠良久没有说话,山月有些忧虑:“主子?”
    “嗯。”江尽棠把纸条交给山月:“烧了吧。”
    山月点头,见江尽棠躺下了,就要去给他盖好被子,江尽棠声音带着几分急促:“……你回吧。“
    山月疑惑道:“您……”
    “没事。”江尽棠盖好被子,说:“我只是累了,你出去吧。”
    山月见他没有其他异常,这才出了门。
    关门声响起的刹那,宣阑就从被子里钻了出来,盯着江尽棠的脸道:“看不出来,你还有偷情的天分。”
    江尽棠想把他嘴给堵住。
    “你到底滚不滚。”江尽棠低声道:“再不滚,我就当你是刺客了。”
    “要是你这么狠心,刚刚为什么不说?”宣阑躺在江尽棠旁边,说话几乎是贴着他的耳朵:“我听说过山月,据说他的功夫不下于佘漪,是你最忠心的一条狗,跟他动手,确实是有些麻烦。”
    江尽棠吸了口气,道:“宣阑。”
    “我不会一直容忍你。”
    “那你为什么要容忍我呢?”宣阑看着江尽棠的眼睛,手指在他心口一点,说:“因为你喜欢我。”
    江尽棠抓住他的手道:“无稽之谈。”
    “我只是阐述事实。”少年埋首在他颈窝里,嗅见他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海棠冷香,声音带着莫名的笃定,直直的烫进人的心底最深处:“江尽棠,你就是喜欢我。”
    “我都敢承认,你为什么不敢?”
    *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都知道,狗都是比较自信的。
    PS:今天的我很长,别再说我短了!!
    第75章 抱歉
    “没有什么不敢。”江尽棠侧过头, 躲开宣阑的唇,他看着帐外的清冷月光,恍惚间又是那个雨夜。
    夏天的雨似乎总是来的这样不讲道理, 急匆匆的仿佛在被谁追赶,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刑场走回去的, 浑身都被雨淋透了,他却没有感觉到冷。
    他想,应该再没有人在深夜,在下着雨的时候, 一步一步走过荣昌大街了。
    京城最繁华的街道, 往日坐着马车观花而过,并不觉得有多长,但是那一夜, 长街恍似没有尽头, 他一直走一直走,也没有追赶上黎明。
    江尽棠从充满了血腥气的过往里回神,声音很冷静:“宣阑, 我没有什么敢不敢认, 我就是不喜欢你而已。”
    他总是多情潋滟的眸子抬起来,盛着人间细碎月光:“再过两年, 你就要及冠了, 别总是这样幼稚。”
    这就是江尽棠,总是知道该如何最轻易的激怒宣阑。
    宣阑明知道他是故意的, 却还是不可自抑的有了火气,他在江尽棠的唇角胡乱一吻:“你又要把对我所有的容忍都归结为我男凨是个孩子?”
    他低低的笑了:“孩子会这样吻你么?”
    江尽棠蹙起眉:“你还没有闹够么?”
    宣阑手指往下, 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 江尽棠眼睛蓦地睁大, 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放肆!”
    宣阑挑眉道:“孩子会这样对你?”
    江尽棠眼睛里全是氤氲的水汽,像极了一只在床帐之间勾魂摄魄的妖精,却是另一个人在勾引他,贴着他的耳廓,声音很轻:“你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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