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玺毫无防备,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男人手上抓着他的力道大得可怕,甚至到了几乎能把他捏碎的地步,季玺有点疼痛地轻蹙了一下眉,下一刻,极具侵略感的男性荷尔蒙倾轧而来,不容丝毫拒绝,面前高大的男人将他堵在一面无处可逃的墙上,房门重重一关,男人的身躯几乎将自己完全笼罩在身下。
季玺本能地感觉到身体一点微微的战栗,自己好像一只毫无反抗的猎物,在比自己绝对强大的对象面前,本能地瑟瑟发抖。
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觉得,炎一今天心情非常不好。
以及……遭殃的马上就是自己。
季玺小声道:“炎一,你怎么了呀?”
男人垂着目看着他,那目光冷得像冰川。
季玺小心翼翼地道:“你吃饭了吗?我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吃晚饭呢,好饿啊,能不能让我先……”
炎一冷硬地打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如一把带着劲风的利刃:“不能,忍着。”
季玺讪讪地住了口,他不知道炎一这是怎么了,凶得让他有一点害怕。
当然,也只有一点点。
更多的时候,他只要跟这个男人呆在一起,就好像自动被他纳入到了保护范围,那种感觉很微妙,就像野外靠近头领的雌兽,巢穴中由亲鸟抚育喂食的雏鸟,在他强大宽阔的羽翼之下,油然产生一种由内而外的踏实和心安。
炎一一只手撑在墙壁上,一只手慢慢地抚上了季玺尖巧的下巴,带着薄茧的手指擦过细嫩如白瓷的脸颊,季玺没有再动,巴巴地望着他,用一种非常依赖的眼神。
炎一看着他那半张脸上的还未褪尽的红痕,目光晦涩不明。
季玺意图解释:“你听我说,这是……”
炎一狠狠地一口咬住了他,堵住了所有无尽之语。
“……闭嘴。”
季玺的脸腾地红到了耳根,血液直冲头顶,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男人用尖利的牙齿撕咬他柔软的唇舌,几乎暴虐地掠夺走口腔里所有空气,淡淡的血腥味和缺氧感像是一道催化剂,季玺“呜”了一声,两只手无力地推拒,试图躲开他堪称暴力的进犯。
结果被男人更用力地吻住,炎一粗糙的手掌牢牢地固定住季玺的脸,一丝一毫也不允许他逃离。
季玺满脸涨红,徒劳地挣动着,在男人充满控制欲的大肆掠夺中,他眼尾不自觉地沁出了一点晶莹的生理性液体。
炎一短暂地松开了他,季玺立刻大口大口地急促呼吸着,炎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双戴着软芯片的黑褐色眼睛在过于激烈的亲吻中被逼出了泪水,如同一汪破碎的湖泊。
炎一死死盯着那双眼睛,再次凶狠地吻了上去。
季玺浑身发软,眼前阵阵眩晕,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任他予取予求,肆意侵占领地。
这个凶悍的吻中所透露出的占有欲实在太强烈了,以至于季玺在某一瞬间甚至怀疑,自己好像会被这个男人整个吞吃入腹。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漫长而暴力的吻才结束。
季玺大脑彻底缺氧,他烧红着脸,唇角挂着湿漉漉的津液,背靠在门上。
炎一逐渐松开他,粗粝的指腹仍不断摩挲着季玺脸上残留着掌印,力道很重,一下一下,仿佛要刻进去一样。
那块柔软的皮肤本来就有点受伤了,季玺看着他,小声撒娇:“……疼。”
炎一俯视着他,什么都没有说,眼神在季玺的脸上巡视,标注所属权。
季玺觉得炎一的样子十分陌生,那种倾轧而下的威慑感从他的身上由内而外地散发出来,就好像是,有一只被克制、束缚得很好的野兽被解开了封印,撕开了一个小小的裂口,让那种本来的、更深层的面目浮出一丝端倪。
“你怎么了?”季玺轻轻地问。
谁知,炎一大约是彻底不想让季玺说话,那句“闭嘴”贯彻到了极致,季玺话刚出口,已经红肿不堪的嘴唇再次被男人凶狠地咬住,话音消弭在勾缠的唇齿和翻滚的水液中。
季玺的大脑彻底陷入到一片混乱中。
那天,他不太记得最后是怎么结束的了,好像是某一时某一刻,炎一终于放过他,然后不发一言地拂袖而去,等到季玺意识回笼时,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季玺感到疑惑而难解,他不明白炎一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但炎一显然又单方面地拒绝与他进行沟通。
第二天他们再相遇时,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相处模式还与从前一样,大部分时间炎一对季玺百般纵容,只是对这日疯狂的失控绝口不提。
周二一大早,因为季玺收到了一个意外之喜,便很快把之前的小插曲抛诸脑后了
——吴千枢给他回信了。
信息里只有几个字,完全是公事公办的语气:“好的,你周四当面来找我吧,到时聊,祝好。”
季玺心脏砰砰直跳。
就这样,季玺掰着指头熬到周三,提前请了半天假,准时在下午一点来到吴千枢的办公室门口。
他深吸了一口气,用手指背部敲了三下门:“长官,我是陆喜。”
一个声音从门内传来:“请进。”
第49章 你想跟我一起回申城吗
季玺推门而入,一个穿着一身高阶军官服的中年男人独自背光而坐,呈双手交叠的姿势,他脸上有淡淡的沟壑,头发灰白相间,眉目英武,身材矫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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