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訾茫然:“什么事?”他拍了拍脑瓜,“对了,你是不是饿了,我刚刚从书里看了一个有食谱,可以试试。”
“我肚子还不饿。”司马彦的目光染上燎人的火,火舌贪婪的舔舐着少年完美如神明的身躯,“另外一个地方,倒是挺饿的。”
没想到,听懂他暗示的宋訾义正言辞地表示了拒绝:“不行,你现在才四个月!”
有件事情他就想吐槽了,按照阿言的说月份,他们之前那么激烈,头三个月孩子都得给做没了!
他退了一步:“为了孩子着想,至少要再过半个月。”
司马彦:……这个孩子他突然不想生了。
让宋訾担心的蛊毒事件,没几日就平息了下来。因为那个下蛊的人,第一时间就抓出来了,说起来还是先皇后曾经造的孽,对方的青梅竹马,曾经给摄政王递信,帮助摄政王秽乱后宫,然后死在了清算之中。
这人便对皇室耿耿于怀,精心谋划了将近七八年,终于找到了机会,给天子下了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弄来的蛊毒,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天子早年泡过许多的药浴,毒性被弱化了很多。据说蛊毒并没有太大的危害,只是会让人身体浮肿,性情多变,喝点药慢慢调理,大概需要半年左右的时间,会彻底清除体内的余毒。
歹人抓到了,宫中又肃清了一番,还真的抓出几只陈年漏网之鱼。知道这些消息,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不过宋訾有一点可以确定,暴君和书中一样,在这个节点根本就没有什么事。
而重新排班过后,忙忙碌碌了大半个月的宋訾迎来了他的休沐日。本朝官吏,除了几个重大节假日之外,每五日一休沐,平日里有要事,可以递单子请假。
之前他因为蛊毒的事情,不仅是请的事假没了,还一连上了十一日的班,终于迎来了他第一个假期。
本来他是想要好好歇一歇,结果七略书局传了信,是他安排在丞相府里的知情人传来的消息:家中有要事,大小姐要谈亲事,速回!
第25章
“备车。”
看到这则短暂的消息的时候,宋訾习惯性上翘的嘴角瞬间下垂,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也没了温度。从七略书局正门出来到坐上马车的短短距离,他甚至都没多加遮掩,是个人都可以看出来此时此刻这位左相独子的心情非常不好。
时隔半个月,马车七拐八拐抄近路,很快进了宋訾熟悉的巷子里。宋訾掀开车帘一脚,吩咐车夫:“走侧门。”
今日受宫城动荡影响,朝野上下都连轴转了小半月,大部分官员都没能正常休沐,他不用刻意打听,也知道他爹八成在家。现在宋訾心情不好,不想同左相大人上演追逐戏。
“少爷回来了!”宋訾赶来的时候,天还尚早,他院子里的仆妇小厮正拿着大笤帚扫院子里的地,一见到自家郎君身影,简直是喜出望外,大笤帚重重砸在地上,顿时飞起阵阵尘土。
虽说他们的用度都是公中出的,可主子不在,他们能做的事情不多,手上的月银都拿着烫手。这几日,宋訾的小院里都被来回扫了十几遍,屋子里铺设的每一块木板都被擦拭得锃光瓦亮。
“司书呢?让司书来卧房来见我。”
宋訾点头示意,脚步匆匆入内,他身上穿着的还是离家时候的衣服,本是打算卖惨用的,都没浆洗过,可若是宋菁的成婚对象也在府上,这一身就不太合适。
等他换好衣物,问讯而来的司书敲响了房门:“郎君,我是司书。”
“进来吧。”宋訾舒展双臂,任由身后的小厮为他系好衣服上设计繁琐的配饰,直截了当的问,“阿姊的婚事是怎么回事?可是已经定下来了?为什么会这么快?”
消息只有几个字,宋訾之所以先回自己的小院,就是为了了解此事更详尽的情况。
司书吞吞吐吐,眼神略带闪烁:“姓卢,是翰林院编修,前几日来府上拜访过,我听人家说,他喊咱们相爷老师。”
宋訾松了一口气,回过神来,斥责传信的司书:“只是拜访,那你还道急事速回!”信息给的那么少,他还以为是出了什么要紧事。
“是要事速回,这消息是我让他传的,难道你阿姊的事情不重要吗?”一长身玉立、丰神俊朗的美中年不请自来,此人容貌俊俏,和宋訾有五六分相似,不是别人,正是宋訾回府时刻意避开的亲爹。
“阿姊自然是万分重要的。”
宋訾说的是真心话,阿言对宋訾而言是未来相伴一生的人,重要性毋庸置疑,可是他相处了足足十八年的家人在他心中同样重要。宋訾虽然是穿过来的,但是在八岁之前,他只能偶尔回忆起一些不重要的片段,和本地土著并没有多大区别。
因为他是在八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持续高烧了几天后才拥有了相对完整的上辈子记忆,知道自己不是简单的穿越,而是穿书。在书中只占据着非常少的篇幅的左相一家,对男女主来说只是一个令人唏嘘的对照组,对他来说,却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真的家人。
也正是由于他八岁才完全恢复记忆,宋訾八岁之前表现得聪明伶俐,活泼大方,宋明成才会对儿子格外恨铁不成钢。而他的双胞胎姐姐宋菁,因为宋訾大病过变了不少,心中莫名愧疚,对这个弟弟从来呵护良多。受阿姊照顾太多,一家三口在宋訾心中的排位,宋菁和母亲并列第一,亲爹宋明成放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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