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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不是啦。”阮杨脸更红了,耳朵尖红得滴血,“衣裳打结,算了。”
    秦易有心再调侃一番,却见他两指用力,衣襟前端被他撕扯成两半,将散落的鸦发捋至胸前,指尖捏住衣裳边缘,臂间抖了抖。
    阮杨微微侧过脸。
    淡橙天光染上侧颜,透粉的鼻尖发光,下颔与小巧的喉结微不可见的动作,惹得秦易口干舌燥。阮杨臂间微微用力,衣裳滑落,显露出小片骨骼分明的背脊,最终挂在两侧对称分明的蝴蝶骨之上。
    肤若凝脂,凝脂点漆。
    秦易一时望着发愣,竟生出几分将他占为己有的心思。
    “看见没?!”阮杨故意抖动挂在半肩的衣裳,着急问道。
    秦易到底是未经情事的小伙子,哪里经得住这样的场面,别过头去,面红耳赤,问道:“什么?”
    “我背上有你哥的名字,他领着我去刺的!看到没看到没?”阮杨以为他看不清,向后退了两步。
    背上刺字?秦易当然听说过。
    但是在更远的古代,肤上刺字是象征耻辱的刑罚,到今时今日,有些情投意合的夫妻为了表示感情忠贞不二,便故意在不显露的地方刺上对方的名字。
    秦易凑上前去,漂亮的蝴蝶骨上方,果然刻着秦砚二字,复杂的笔划破坏原本白皙无痕的背脊。他嘀咕道:“那大哥身上,也有你的名字吗?”
    “当然没有啊。”阮杨明白他已经看见,立即将衣裳向上捋,将方才扯开的衣带,双手打结连成一条细小的腰带,用力束紧,扎出一圈细腰。
    “为什么?”
    “弟弟,刺字很疼的。”阮杨想起当年刺字磨人的疼痛,却又想到砚哥的名字在背上,笑道,“当然舍不得砚哥疼。”
    秦砚挑的是接近蝴蝶骨的位置,那一块骨头无肉相护,刺字之人问秦砚是否确定这块位置,秦砚夸他这块地方最好看,刺上一定会更美。
    阮杨原本不答应,他本就怕疼,刺字也是被秦砚哄过来的,刺字之人再这么一恐吓,阮杨更是心里发毛,还没开始刺,眼泪就流了。
    秦砚将他拉到外面,揩去眼泪,问道,你喜不喜欢砚哥?
    阮杨边抹泪边点头。
    秦砚指着其他成双成对正在进馆的人,说道,你看,他们都是成亲之后才来刺的,我们还未成亲,我就带你来了,砚哥喜欢你才会这么早带你来的。
    阮杨哽咽道,嗯,我明白了,砚哥,那你让我哭一会儿,我害怕。
    秦砚显得些许烦躁,走到一边,说道,人家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阮杨跟上去,越憋越憋不住,泣道,没……没有阿……砚哥……我好了……我可以去了。
    刺字之人先是用针戳出一圈针眼,细小的针眼全戳在骨头上,光这个程度,阮杨已经疼得涕泗横流,瞥了一眼秦砚不悦的脸,将头埋在枕巾里,不住哽咽。
    刺字之人在背上抹了一圈凉凉的膏药,阮杨正舒服了一会儿,微微一侧眸,透水光的眸中,刺字之人手里举着一把小刀,他吓得赶紧埋进枕巾里,凄凄切切地哭起来。
    平时一点磕碰都疼得大喊,那时咬着枕巾也不敢发出声音,刺字之人的刀锋冰凉,沿着方才针刺过的纹路缓缓割下,时不时对助手说要擦血,阮杨哭得更大声,嚷嚷道,这怎么还带流血的?
    秦砚笑道,小苑安,你哭的,整个馆子都听见了,羞不羞呐。
    阮杨泣道,疼,真的很疼,他们都忍着会更疼,我哭出来背上就没那么疼了,你就让我哭嘛。
    秦砚摸着他的手,说道,那你可得小点儿声,人家以为我欺负你呢。
    阮杨哭道,你可不就是欺负我喜欢你。
    秦砚吻住他的嘴,笑道,这小嘴真会说,这样是不是就更不疼了。
    阮杨鼻音厚重地嗯了一声,指着自己的嘴唇,泣道,继续阿。
    用彩线沿着笔划缝起伤口,阮杨已经疼得没法嚷嚷,趴在那儿冷汗直冒。当轮到秦砚要刺字的时候,秦砚问他,方才刺的时候疼不疼?
    阮杨扁嘴,一提伤口又疼起来,说道,你说呐。
    秦砚笑道,我待会要刺了哦,你舍得让我疼吗?
    阮杨摇摇头,斩钉截铁道,当然是舍不得阿。
    秦砚挑眉望着他,阮杨背上还在疼,不能让秦砚也疼,便对刺字之人说道,他不刺了,你在他背上画一个我名字得了。
    秦砚说道,那不能,一起来的,怎么能不刺呢。
    阮杨说道,你听不听我的阿,我不让,不让!
    刺字之人听这两个人耍花枪,不耐烦道,得了得了,听他的,画一个得了,阿。
    秦砚无可奈何地同意,说道,我的小苑安,可真霸道。
    “所以,我大哥背上没你名字呀?”秦易听了这段故事,想笑又忍不住想摸他的小脑袋,但碍于他自称小哥夫,背上刺了大哥的名,对大哥可谓是忠贞不渝,当然没伸出手。
    可是真不忍心告诉这个小傻子,那时大哥分明就没打算刺。
    而且前几日与大哥一同沐浴时,大哥手臂上分明刺着正妻夏晔的名字。
    “没阿,我不让!画上去不疼。”阮杨苦口婆心地说道,“弟弟,以后你可千万别带你喜欢的人去刺字,疼的很,我恢复了个把月呢,也不知道谁整出来的,那会儿可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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