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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嘴!”
    “你杜玉章诡计多端,欺瞒我那么些年……如今,你还想欺君?我看你是真的不想活了!也不过是是些朱砂,就想骗朕这是血迹?”李广宁越说越生气,他眼睛里看到杜玉章衣襟上大朵鲜红,越看越刺眼!
    “你想骗朕为你担惊受怕?真是天大的笑话!你以为我真的在乎你是死是活?你不过是我一个玩物,低贱的东西,别以为朕真的在意你!”
    李广宁边说,边将杜玉章翻过身来。他这才看到杜玉章胸前的斑斑血迹。可有了方才那先入为主的印象,他只当这也是抹了朱砂,心里更加厌恶。
    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愿意见他这人满身鲜血的样子——哪怕知道是假的,也不行。
    听了李广宁的话,杜玉章只觉得一盆冰水兜头泼下来,整个人都凉透了。他嘴唇颤抖着,两眼茫然地望着他的陛下。
    跟了他这么多年了。虽然杜玉章清楚,自己早已经不是当年李广宁捧在手心的白衣卿相,但他却没想到,今时今日,李广宁竟然连他的死活都不在乎了。
    是了。若不是这样,这人……怎么会将自己逼迫到吐血不止,依然不肯放手?
    杜玉章的心寒透了。他低下头,苦笑着摇了摇头。那神情带着几分凄婉,却又是别样的风情了。
    李广宁见了这神态,呼吸不由地一乱。他心头乱跳,更加咬牙切齿。
    “也罢,既然你不知死活,胆敢欺君,朕就在这里好好教训你一番!”
    第6章 .不知好歹的东西,纠缠朕不休。爱妃随朕来,离他远一点。
    “不……啊……”
    李广宁从不肯替杜玉章做什么准备。这一番“教训”,当真如狂风过境一般顷刻降临。李广宁将杜玉章翻过身,又再次按在了书案上,一切都仿佛是昨日的重演。
    杜玉章早就被折腾得虚透了,哪里经得住?
    一阵冷汗交替着一阵虚汗,将身子都打透了。被冷风一激,激灵灵几个寒颤,竟发起热来。
    可这样虚弱的身子,却得不到君主的半分怜惜。
    等到一切结束后,他已经像是个从水里捞出来的人,别说求饶,连抬抬手都做不到了。
    “你今日,倒还算乖觉。”
    杜玉章根本是病得无力求饶,但在李广宁眼里,他今日这是学乖了。这一次李广宁十分舒爽,他破天荒拍了拍杜玉章的脸,算是给了个赞赏。
    “今日学乖了,朕就赐你个恩典。西门外那一片商街,是京城里最富庶的地方,可以日进斗金。杜卿,朕就做主,赏给你了。”
    李广宁说完,看也没看杜玉章。他用自己的龙袍将杜玉章随意一裹,便冲御书房外说道,
    “找一顶轿子,将杜卿送回府去。然后快些将这里打扫干净。”
    门外的总管太监被迫听了半日活春宫,早就坐立难安。此刻尖着嗓子道,
    “陛下,徐妃已经来了!他,他在门外候了许久了……”
    “是么?”
    李广宁声音一沉。
    “你为何不早些禀告?怎可让徐妃站立门外久候?徐妃身子弱,难道你不知道么?”
    “是老奴愚钝!”
    门外立刻响起了磕头声,
    “老奴这就去安排轿子,找人来打扫御书房!”
    “不必了!”李广宁更加严厉,“你还想让徐妃站在那里等多久?这些琐事都放一放!这一顶软轿既然来了,送徐妃去偏书房等朕!”
    说罢,李广宁黑着脸,就要离开。可一只苍白的手握住了他的衣襟。李广宁脚步一顿,微微蹙眉,瞥了杜玉章一眼。
    “陛下……和谈特使的人选……”
    李广宁目光顷刻阴冷起来。他抿着唇,看了杜玉章片刻。
    “杜卿,朕劝你老实些,乖乖听话。和谈的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
    “陛下!可若不能由臣亲自主持,这一次和谈必定中途夭折啊!”
    “朕自然知道。不过,那又如何呢?”
    李广宁一抖衣襟,那下摆就从杜玉章软弱无力的手心里被拽了出来。杜玉章的眼神从恳求到绝望,可李广宁的背影,没有片刻迟疑。
    最后,杜玉章耳边只能听到李广宁温柔的说话声。
    “有人不知好歹,纠缠朕不休,却连累我爱妃久等了。御书房里脏得很,爱妃陪着朕去偏书房吧。
    第7章 .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朕就给你好好立立规矩!
    杜玉章没有走。
    李广宁临行前,将之前替他叫来的软轿派给了徐妃,却没有嘱咐总管再替他备轿。而方才撕破他的官袍,也没有叫人为他备上新的,只给了他新的亵衣——衣衫褴褛,他该怎么走?
    杜玉章知道,李广宁一定还会回来。他不过是借此警告杜玉章——在这里能够发号施令的,只有他李广宁一人。而杜玉章若想得到些什么,绝不可能这样轻易到手。
    李广宁一定会让他,付出叫自己满意的代价。
    ……
    “见过杜大人。杜大人吉祥。”
    总管太监将御书房的门开了一小半,将将够他把自己的身子挤进来。才进来,他便直接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地面,眼睛一下也没往杜玉章所在方向瞟。
    能在宫中当上总管,必须有一颗七巧玲珑心。方才陛下一脚踹上了房门,他要是再不识趣,胆敢多看杜大人的身子一眼……只怕明日,就被万岁寻个由头挖了眼睛,乱棍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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