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大人?”
“放心,此次出征算是我白皎然主持,一切责任都在我白皎然头上!陛下派我来平谷关前,给了手谕,遇到危急情况我可调动边关军官资源,自然也包括军队——就按照他所说,预备出征!快些!”
白皎然自来到平谷关,一直都进退有度,从不曾随意干涉将军府的事。这次竟然提出这要求,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可他毕竟是当朝宰相,又手握手谕。所以徐将军再怎么不解,也按照他所说去办了。
只是众人再看白皎然的眼神,就多了许多异样,
“这……白大人,这毕竟是人家边关的内政……您何必担下这个责任呢?”
连幕僚也来劝他,却被他摇头打断。
“你不懂。这并非他的内政。”
——而是,我的私心。
很快,出征军队都准备好了。白皎然指定要韩渊与他坐在一顶马车内,更叫徐将军担心。
“这……宰相大人,您能够告知在下,这究竟是什么人?不然,下管实难从命!宰相大人来到我平谷关,我将军府就要负起责任,保护大人的安全!绝不能让大人以身犯险!”
知道白皎然不会撒谎,韩渊唯恐他露出破绽。他赶紧开口,
“将军大人!我确实有要紧情报——你叫他们拿我那腰牌来!方才被他们收缴走了,你拿来看看就知道!”
很快,那腰牌被呈上来。白皎然是彻底的文官,并没看出什么端倪。一边的徐将军告诉他,
“这是高级武将的腰牌,御林军……这人难道是陛下身边的侍卫?但陛下的侍卫各个身手不凡,我看他身手,根本不像是会武功的啊!难道……这不是他的腰牌?”
“从这腰牌上能看出所属么?”
“这上面有一个淮字。白大人,下官看你像是与这人认识?他姓淮么?可我分明听到您喊他韩什么的……白大人,这腰牌可都是一人一个,丢了是重罪!不到要命的时候,不可能交给旁人。若这腰牌不是他的,那更是可疑!说不定,是谋杀了我方将领,窃取腰牌特意来诳开平谷关的城门……不行,这人太过可疑!宰相大人,您得将他交给我!边关守土有责,现在平谷关外那些叛军又在蠢蠢欲动!加上西蛮人与我们和谈中,局面风云诡谲,绝不容有失!宁可错杀,也不能错放!”
眼看徐将军面容凝重,随时要一挥手结果了韩渊性命似的。白皎然突然开口,
“此人我确实认识。他是……他是陛下的密探!”
“密探?”
徐将军吃了一惊,
“若是密探,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密探不能随意暴露身份……白大人你怎么会知道?”
“陛下曾有一次动用此人,向我交代绝密事情。那事情干系太大,我却不能告诉你是什么。总之,我与他见过一面。陛下对他也是十分信任的!”
白皎然真的不太会说谎。尤其是被对面的韩渊盯着,白皎然的脸更是一下子热了起来。
他赶紧转了话题。
“反正这个人不是叛徒,不能随便对他用刑!”
“可是……可是他的腰牌是怎么回事?还有他居然擅自动了军鼓……”
“腰牌……你想,这种密探,会只有一个身份呢?这只是他身份之一。至于军鼓……军鼓……”
韩渊唇边含笑,一双眼睛瞟着白皎然的脸。他心里想着,小王八蛋一如既往地不会撒谎啊……脸红什么?真是……
眼看着他有些语塞,怕是再被问下去,就要圆不上谎了。韩渊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挑,却赶紧压下来,正经地开口。
“白大人!你不能再说下去了!人多耳杂!临行前陛下的吩咐,您忘了吗?就是那件事——绝不可吐露出去的那件事!”
“那件事……?”
“就是是那件事!可事情又有了变化,我才不惜暴露身份,骑着快马来找白大人你!事不宜迟,请快些出兵——具体事宜,路上我再给白大人你一一说清!”
韩渊的嘴炮功力,自然与白皎然不是一个层次。这几句话虽然平常,可他神色严肃中带有神秘,语调慎重里又满是暗示,唬得那些围观人员都一愣一愣。加之有白皎然的背书,他们真的全都信了,这是陛下身边的密探了。
就这样,军队在徐将军的率领下,跟着白皎然的马车一起出了城。至于韩渊,那几个兵士才松开他,他就特别理所应当地钻进了白皎然的马车,还把所有随行幕僚都给赶了出去。
马车里再没有别人了。白皎然低下头,轻声问道,
“韩渊,你今日所为何来?”
“自然是为你而来。”
“韩渊!”
“别恼,我说的可是实话。皎然,许久不见,看来你都不想我。摆着这样冷冰冰一张脸,你不能对我笑一笑么?”
白皎然脸色胀红,腾地扭过头去,再不看韩渊一眼了。
第5章 -19
“怎么,这是耍脾气了?”
韩渊面上带着笑,凑近了些。
“果然当了宰相,就是不一样,脾气也跟着见长。这堂堂宰相大人,说给脸色看就给脸色看——下官真是怕了怕了。白大人,韩渊向你赔不是,行不行?”
“韩渊!”
白皎然却猛地回过头,脸上像是挂了寒霜,眼神也冷得很。他压抑着声音中的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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