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自信自己也能要来户籍,但有萧厉的帮助,让他容易了许多。
萧厉傲娇地扬了扬下巴。
“王爷,前面是京兆府衙门。我想过去换一份新的户帖。”宁长乐说道,“时间比较久,王爷先行回府。我自会回去。”
萧厉沉默片刻,应了声“好”。
京城人口众多,每天来往办理户籍事宜的人极多,宁长乐耐心地排队等待。
二月春风北边来,带着寒气,刮在脸上像刀子一样疼。宁长乐却丝毫不觉得,相反他热血沸腾,热得他心焦。
等办好新户帖返回王府,天色已擦黑。
宁长乐兴致犹存,嘴角含笑地回到卧房。
卧房内空空如也,自己的物品全都不见了。
唤人来问方知,许伯命人把东西全都搬进了王爷的寝殿。
第7章 这个宁长乐,没那么简单。……
书房。
萧厉在灯下,翻看来自禁军各卫的情报。太子动作频频,是时候采取措施了。
青牧闷着一张脸进来。
萧厉道:“宁长乐有什么异动?”
“哇呜——”
青牧一嗓子,嚎得萧厉手一哆嗦,差点把信纸撕掉边角。
萧厉道:“发什么癫?”
青牧抽抽噎噎,上气不接下气:“呜呜……王妃太可怜了。王妃在冷风里排了两个多时辰……呜呜呜……
一想到王妃当时的表情,我就……到底是受了多久的苦,释然又悲伤……呜呜呜,不行啦,我好心痛。王爷你没有心……你还让我监视王妃……”
萧厉卷起信纸,用烛光点燃,平静无波地说道:“所以王妃真的就只是在排队?”
青牧哀怨地看向萧厉:“你还怀疑王妃!薄情郎!”
萧厉一个眼刀甩过去,青牧条件反射般双脚一并,站得笔直。
“禀告王爷,王妃真的只是在排队,办理完户籍,就立刻返回府上,没有做停留,也没和陌生人接触。王爷,王妃还需要监视吗?不如……”
萧厉打断对方,道:“跟好。”
青牧顿时如泄气的皮球,精神萎靡,闷闷不乐。
萧厉调笑道:“喜欢上宁长乐了?要不要我帮你撮合撮合。”
“禀告王爷,属下绝无此意。”青牧举天发誓,“王爷是王妃的。”
萧厉不在意道:“怕什么?如果宁长乐真没有问题,那就是我的世侄。我定保他平安,许他一户好人家。是娶是嫁,皆为他做主。”
青牧一时哽住,不知王爷是真傻,还是装傻。都嫁给你了,还怎么许给别人家?
萧厉从书房出来时,夜色浓重,月上枝头。
王府中的大多士兵负责巡逻防卫。只有几十个兵士轮值打扫。
故偌大的王府实际上没有贴心侍奉的仆从,萧厉提着一盏纸灯笼,慢悠悠地晃回寝殿。
他推门而入。昏黄的烛光下,身穿白亵衣的宁长乐坐在他的书桌前,正低头看书,身段尽显婀娜。
萧厉:一定是我打开门的方式不对。
萧厉退了出去,抬头看匾额——“银安殿”。没错,是自己的寝殿。
他再次推门而入,宁长乐正抬头,目光柔和地看向自己。
萧厉头皮发麻,硬生生打了个寒颤,呵斥道:“谁让你在我寝殿?”还穿成这副模样,以侄欺叔!
宁长乐合上书,淡然道:“许伯。”
“好大的胆子,就算是许伯也不能……许……许伯。”
萧厉顿了顿,再次开门,退了出去。
宁长乐手指细细摩擦过书的目录,唐太宗所著《论政体》。
“君,舟也;人,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千古治国名句,就出在此书。
萧厉把许伯从被窝里揪了出来,苦着脸问道:“许伯,你做什么呢?”
许伯理直气壮:“新婚夫夫不住在一起,王妃怎么怀孩子?小王爷,你都满二十了。边关李将军的儿子,比你小一岁,孩子都可以上私塾了……
你再不努力,老王爷什么时候可以抱孙子?趁着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朗,还能替你多照料孩子几年。”
萧厉:“许伯,我现在是‘重病之身’。重!病!”
“身体又不是真的有问题,你不就是装的吗?”许伯翻了个白眼。
萧厉冷抽一口气,不服地辩论:“装怎么了?装也是一种战略,一种姿态。意味着,我不想动,谁也甭想招惹我。你不能蔑视它。”
许伯摆摆手:“老夫不管你什么战略不战略,老夫只想看到白白嫩嫩的小娃娃。”
萧厉的手掌拍了再拍:“许伯,你想想我们现在的处境。步履维艰,这场联姻就是动乱的开始。如此艰难……”
许伯:“艰难耽误生孩子吗?不耽误啊。”
萧厉气恼地转了个圈,挑眉道:“行。许伯你等着,我这就让宁长乐睡走廊,冻死他!”
忍着一肚子气,萧厉气势汹汹地打开寝殿门,怒目而瞪。
咦?人呢?
萧厉径直冲向床,敢爬床,一定要把这不知好歹的家伙扔到门外。
掀开被褥,空空如也。
“王爷,明天我会搬出去。今晚,我睡卧榻。”宁长乐侧卧,手肘抵床,手掌托腮,似笑非笑地看着萧厉。
一股苏苏麻麻的感觉直冲脑门。萧厉知道,这种感觉叫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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