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施主莫急,了空师叔已外出云游,他走之前交代我说今日女施主会上门,让我带一句话给你,说小施主无碍,你们无需太过担心。”大和尚双手合十,默念了一声佛祖。
“大师,我儿子被歹人带走了,现在生死未知,我怎么能不担心。”姜芷芸的眼眶红了。
瑾哥儿还这么小,他从来没有离过家,不知道他在外面过的什么日子,她这个当娘的怎么可能会不揪心啊。
黎老太走上前对着大和尚行了个佛礼,问道:“大师,不仅我家孩子被人带走,还有我二弟家的孩子和同村另一户人家的孩子,以及我儿子同僚家的孩子,他们都被带走了,都不会有事吗?”
“嗯,都不会有事。”大和尚对着黎老太和善一笑,他记得了空师叔说过,黎小施主福泽深厚,他的气运会影响到他身边的人。
“有大师这句话,我这心就算放下来了,那我这就带着我儿媳妇回去。”黎老太再次谢过了空大师,拉着姜芷芸就走了。
有了大师的话就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下山的路上黎老太对黎老头说:“老头子,你等会儿再去一趟县城,把大师的话告诉老三。”
“好。”黎老头点头答应。
……
县衙外也迎来了两位不速之客——大梁头和周翔。
他们两人也是天不见亮就从山寨出发,到县衙外面的时候时间还很早,不过县衙的大门这时已经打开了,里面闹哄哄的又是哭声又是说话声。
一大早宵禁解除,那些丢了孩子的人家就跑到县衙外面闹,要知县大人把他们的孩子找回来。
如果这些来闹的人是普通的百姓,县衙的差役们耍耍威风还能让他们安静下来,可这一次来的人都是他们自己的亲属,差役们拿着也没办法,弄得县衙就像集市一样吵闹不已。
昨天中午开始,县衙所有的差役都出动了,在孩子不见的地方仔细查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对方特别小心,经验老到,差役们几乎把整个昌平县给翻了一遍,都没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倒是让一些以前犯过事的人心中不安,主动跑到县衙说了几件他们的罪状。
在二十几个孩子失踪的这种大案子面前,县里鸡毛蒜皮的小事赵承泽根本没有心思管,他直接让师爷去处理了。
昨晚赵承泽几乎一晚上都没睡着,一下子失踪了二十几个孩子,他一躺下就不停地想这些孩子可能在什么地方,天微微亮的时候稍微合了会儿眼。
这会儿赵承泽的脑子涨得痛,看着闹哄哄的衙门,还有无奈的差役们,赵承泽干脆走后门出了县衙,亲自去孩子们失踪的地方看看。
大梁头和周翔见过赵承泽的画像,发现赵承泽走出了县衙,他们两人赶紧跟在他身后。
这时,赵承泽身后的侍卫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赵承泽微微眯眼,垂眸思索一番,穿过两条热闹的大街后走进了一条偏僻的背街小巷:“出来吧,还想要跟到什么时候?”
大梁头同周翔对视一眼,一起走出来对赵承泽抱拳行礼:“赵大人。”
赵承泽看着眼前这两人,眉头皱起:“你们是何人?为何跟着本官?”
“大人,小人是辉安省龙虎镖局的总镖头梁青,受辉安省按察司副使张大人所托,将这封信交给大人。”说完,大梁头从怀里掏出一封厚厚的信。
赵承泽不伸手接信,后退一步反问道:“本官只是原汉省昌平县的小小知县,怎会同辉安省的按察司副使有交集,还不快老实交代!”
朝廷的官员何其之多,赵承泽不可能记得住每一个职位的每个官员的名字,且不论眼前这人有没有对他说谎,就说那位张大人,他们两完全没有私交,无缘无故的对方怎么会写信给他。
周翔见状,让大梁头稍微往后靠一些,他从衣兜里取出来一个腰牌,对赵承泽行了礼:“赵大人,请看。”
这个腰牌不一般,上面赫然刻着“按察司副使”五个字。
赵承泽外衫遮挡下的手骤然握紧,以他对官员腰牌的熟悉程度看,这个腰牌是真的!
真的是辉安省的按察司副使,这位张大人的葫芦里埋的什么药,居然把代表官职的腰牌交给外人。
周翔将腰牌和信都拿在手上,看向赵承泽:“赵大人,张大人现在身体有伤,不便亲自过来同大人你面谈,这才托我们将这封信转交给你。”
赵承泽眼皮动了动,依旧没有伸手接,一个从三品的官员找上他这个小小的七品知县,动动脚指头都能想到这件事绝对不简单。
周翔看着赵承泽不为所动的样子,在心底叹了口气:“大人,不妨给你说句实话,昨天那些不见的孩子就是我们的人带走的。你若是想要让那些孩子安全回来,就请你接过这封信。”
“你也可以让人现在就把我们兄弟两人给抓起来,看看是你的人动作快,还是我们兄弟两人的动作快,如果我们死了,那些被带走的孩子就永远不会回来了。”
周翔的话音落下,他们两人一起从怀里取出来了一把匕首,放在他们自己的脖子上,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
他们两在带着这封信出来的时候就料想过会遇到这样的场景,现在这个巷子周围已经被赵承泽的人团团围住了,他们要是事成,要么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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