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芸的话白姚氏没有怀疑,毕姜芷芸没有骗她的理由,二话不说就跟着她走了。
两个平时几乎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这时候因为姜芷芸心里装着事,步伐比平时快得多,在路上她们两人居然没有说什么。
等到了白家院子外面后,姜芷芸抢在黎老太前面先说:“娘,我把兰月姐给找回来了,你有什么急事就赶紧告诉她吧,我先回家去找东西了。”
一句话,既向黎老太解释清楚了她是怎么把白姚氏给叫回来的,又顺便告诉了白姚氏她着急回来是为了找一样东西,真的有事。
刚才白姚氏就是想问一问姜芷芸回来是打算做什么,她听了姜芷芸的话之后,有些庆幸自己刚才没有问,不然事关别人的私事,不管回不回答都不太好。
等到姜芷芸离开之后,白姚氏看着在自家门口悠闲地站着,看上去不慌不忙不像是有急事的黎老太,奇怪地问:“黎大娘,刚才芸娘说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就是我刚才看着你们家志文提着两只大雁回来,他的身上好像有道伤口,我见你一直没有回来,不知道那孩子回去了之后自己有没有上药。”
“你知道的,这些男娃娃做事总是毛手毛脚的,受伤了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其他就没什么大事了,老三媳妇她刚才估计是没听清,我看你们回来得急,没有累着吧?”
黎老太和善地笑着,用一种小事一桩的语气说着这事,还专程同白姚氏多说了两句。
“没有没有,没有累着。”白姚氏已经通过栅栏看到了据说是儿子带回来的两只大雁。
有些好奇它们的来历,白姚氏想着儿子带它们回来居然带着伤,她忍不住有些担心。
不过她见黎老太不是很着急的样子,觉得应该有伤口也不会是什么大伤,便同黎老太寒暄了两句才进屋。
告别了白姚氏,黎老太心情复杂地往黎家走去,她刚才听瑾哥儿说过,白志文这一次病得厉害,如果一直高热不退,几天后一个好好的孩子就会烧成半傻子。
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挺惋惜的,不知道他们这下提前让白姚氏知道了白志文不对劲,能不能改变他的状况。
跨进黎家院子时,黎老太被两双同样紧张的眼睛盯着,目光中的神采把她吓了一跳,差点下意识倒退一步,险些磕着头。
“你们两这是干啥,杵在这里吓人呢!”黎老太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眼。
“娘,志文怎么样了?”姜芷芸紧张地问。
黎明瑾的问题虽然没有问出口,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已经足以说明他的心情和他想问的问题,因为他们母子两人脸上的表情是如出一辙的紧张。
忍住对儿媳妇和孙哥儿翻白眼的冲动,黎老太说道:“我哪里知道,提醒了白姚氏我就回来了,你们两别自己吓自己,咱们提前做了准备,发生的事情已经和梦里不一样了应该没什么事的。”
“虽然这次事发突然,咱们都没预料道,但是瑾哥儿的梦也把后面的事说了,我看不一定是坏事,说不定咱们只要提前告诉了白姚氏,白志文就不会因为病得太久没有人发现把脑子烧傻。”
姜芷芸和黎明瑾听着黎老太的话觉得好像有几分道理,毕竟这一次的梦境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现实发生的事和梦里发生的事同时进行,梦里有提到后面的事。
按照以往梦境中预知事情的惯例来看,只要在关键的地方改变了现实的事情,那么梦境中那些坏的结果就不会发生了。
说是自欺欺人也好,说是自我安慰也罢,姜芷芸和黎明瑾的神色都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来。
黎老太瞅着他们两人恢复了些,悄悄松了口气,她刚才那些话大半是胡扯的,主要是她看着这两人太紧张了些,故意想说得轻松点儿,让他们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
虽然说黎老太也不想把事情想得那么糟糕,但是既然这件事的起因是瑾哥儿,如果说最后出现了最坏的结果,黎老太认为瑾哥儿应该要对白志文负责。
想了想,黎老太问道:“瑾哥儿,万一白志文最后像你梦里那样了,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黎明瑾的脑子现在还有一些发木,没反应过来他奶说的是什么意思。
黎老太看着连一向聪慧的姜芷芸都有些没理解她的意思,不兜圈子直说:“哎,我的意思是如果白志文真傻了,你还愿不愿意嫁给他?”
黎老太继续絮絮叨叨地说:“你奶我这辈子没做过亏心事,既然白志文是为了你才上山打大雁,那我觉得咱们家就不能对不住人家。”
“所以要我说,不管他傻没傻瑾哥儿都应该嫁给他,我们两家说好了亲事,人要信守承诺。”
“而且白志文在此之前已经考中了秀才,老三家的,瑾哥儿,你们想想,放眼咱们整个昌平县,有几个年轻闺女能够出嫁时相公就是秀才公?好些人都是熬啊熬,熬了十几年才熬到一个秀才娘子的身份。”
“而且咱们说点现实的,瑾哥儿你只是说白志文傻了之后不会学新的东西,但他以前学的东西都还记在脑子里,他这样完全可以开个私塾给小孩子启蒙,教小孩儿认字又不需要多高的学识,至少能够保证你们两人吃喝不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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