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好消息是白志文感觉自己手臂上被大虫划伤了的地方不再火辣辣地痛了,反而隐隐有些发痒。
伤口发痒意味着伤口正在愈合,放空中的白志文这时候还有心思庆幸他当时下意识用的左手臂挡大虫,不是右手臂,不会影响他以后练习书法。
在白志文醒来了之后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向易宇,他伸出手在白志文眼前晃了晃:“白秀才,你是清醒的就眨眨眼。”
白志文不明所以,片刻后他听话地眨了眨眼睛:“我、想、喝、水。”
喉咙实在是太干了,白志文忍着不适提出自己的要求,他担心自己要是不说,眼前着三人或许反应不过来给自己喝水。
白姚氏停滞了好一会儿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起来了,她听到了白志文的要求:“志文,娘马上就给你倒水。”
说完,白姚氏像一阵风一样跑了出去,到堂屋里找水给白志文喝,她跑得太快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发出哐当一声,白志文紧张地看了过去。
白姚氏出去后,向易宇伸手在白志文的伤口上轻轻摸了一下:“白秀才,你的伤口还痛吗?”
“不、很、痛,但,痒。”白志文说话依旧是一个字一个地往外蹦。
“太奇怪了,这个伤口怎么会好得这么快!”向易宇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志文的伤口,他拉过黎秋生一起查看。
白志文选择闭上嘴休息,任由向易宇和黎秋生查看他的手臂。
片刻之后,白姚氏从外面进来了,白子怡跟在她后面,他们两人一个提着茶壶,另一个手里拿着茶杯。
白子怡惊喜地看着清醒了的哥哥,将茶杯放在床头的小柜子上后欢唿一声跑到白志文床的另一侧:“哥哥,你可算醒了!”
白姚氏看着要镇定很多,只是她倒水时发颤的手泄露了她的心情,壶嘴倒出来的小水柱小幅度地左右晃动着,好不容易才给倒满一杯水。
清醒了一会儿,白志文的头痛好一些了,身上也恢复了力气,他对着变得安静的白子怡笑了笑,等白姚氏倒满一水后,拿起茶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一点点浸润他干得不行的嗓子眼。
白姚氏等他喝完了一杯之后,赶紧举起茶壶:“志文,还要不?”
白志文点点头,将茶杯放在小柜子上,他现在嗓子的感觉已经好多了:“娘,现在什么时辰了?”
“这会儿……这会儿应该有辰时中了吧。”白姚氏估算了一下时间。
“早上辰时?”白志文惊奇地问,“我睡了一个晚上?”
看着外面的天色,白志文以为现在是晚上呢。
“你昨天下午回来了就一直昏睡、发热,一直到今天早上,就刚刚,热度才退下来。”白姚氏看着清醒了很快恢复了精神的儿子笑容满满,一点都看不出来她刚才害怕、紧张到快要晕倒的样子。
白志文端起再度倒满的茶杯小口抿着,看着已经左手臂上明显好得过快的伤口,若有所思。
向易宇在惊叹过后想到了自己应该做什么,退到一旁让黎秋生继续给白志文看病。
人昏迷着把脉和清醒了之后把脉出来的结果不同,等白志文喝了两杯水舒服一些了之后,黎秋生让他平躺下,再给他把一次脉。
前面那次,黎秋生把脉的结果是白志文的筋脉依旧淤塞,体内还是有发热的状况,这才过去一刻钟,他筋脉中那种淤塞之感消失,整个人除了有一点点虚弱之外,看不出来还有什么毛病。
黎秋生闭着眼睛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看得在一旁以为白志文已经好转了的白姚氏心再度提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黎秋生收回自己的手,给出了他的最终判断:“白秀才的病基本好完了,只是他还是有些许虚弱,接下来只需悉心调养一段时间,我的建议是不用再内服汤药。”
“外伤的话,我记得伤口比较深,接下来一段时间他的左手臂最好不要太过用力,以防伤上加伤,我个人认为最好再用一段时间药,如果需要继续用药我就回去重新配。”
说完了他的意见之后,黎秋生将腕枕和药箱收起来,看着白姚氏和白志文。
白姚氏赶紧答应下来:“要敷要敷,那么深的伤口,不可能这么快就好了,外敷的药我们继续敷。”
黎秋生点头表示知道了,他打算把外敷的药中凝血的药材换成活血的,他一会儿回去了就马上新做一份送过来。
见黎秋生打算走了,白姚氏有些不确定地喊住他,问道:“黎郎中,汤药真的没有必要再喝了吗?”
就在刚才,白志文身上分明还是烫的,只一会儿的功夫就痊愈了吗?他的病会不会没好全?
白姚氏不怕买药花钱,她只担心儿子的病。
黎秋生坚持:“他的身体已经没有病了,我认为没必要再喝药,是药三分毒,多喝无益。”
白志文的病的确好得有些古怪,黎秋生只能确定白志文现在身体没问题,如果等会儿他又开始发热,他可以赶紧再过来看看。
所以,黎秋生接着补充了一句:“今天我不会跟着师父出诊,如果白秀才的病情又有了反复,你们到我家来找我就行。”
昨天,白姚氏亲眼看到了邢郎中和黎秋生一起商量药方,她觉得黎秋生虽然没有邢郎中那样年龄大,看着让人心安,但是她想着邢郎中昨天下午对黎秋生的交代,压下了心头的疑虑,决定相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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