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怡对哥哥充满了担忧,可是娘看上去已经很担心了,若是他也在一旁表现得很担心的样子,肯定会让娘更担心,白子怡就把自己的担心藏了起来,宽慰娘。
不仅担心哥哥的事,白子怡发现娘看向他的目光中着急的感觉比之前更多了,他知道,娘还在担心自己的亲事。
白子怡对此看得很淡,他觉得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肯定是因为自己的缘分还没到,相信等缘分到了,他自然就会遇到合适的人。
后来发生的事印证了白子怡的想法,他和娘上街买菜时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那人就是他后来的相公,岑啸。
第一次遇到岑啸时,白子怡注意到岑啸直愣愣地看着自己所在的方向,他没想过岑啸是在看自己,不过因为岑啸因为不看路险些撞柱子,让白子怡把这个傻愣愣的青年记住了。
岑啸的长相属于那种一眼看去很容易让人放下防备的类型,尤其是他的眼睛,有一点偏小,这样的眼睛再配上一个笑容,看上去很和气,不会显精明。
白子怡那时候以为他是故意眯了一点眼,后来几次再看他才知道,这人的眼睛就是这样。
第二次在路上再遇到岑啸,白子怡发现对方在看到自己后瞬间神情变得不一样,那种被人直勾勾注视的感觉,让他一下就害羞了。
因为自家哥哥的缘故,其实白子怡没少被各种目光看,但是像这样火辣辣的目光,他以前没有遇到过。
完全不敢看对方,但是等白子怡和娘从外面回家之后,他想着刚才那道目光,脸开始慢慢变红。
后来好几天,白子怡没有再出门,可只要每每回想到第一次见是对方差点撞柱子上,第二次见时对方火辣辣的目光,白子怡就总想笑,又会害羞,他觉得自己这样很奇怪,可是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直到他的异常被娘发现了,娘说他这是动了心思。
当时白子怡有一点被吓到,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对一个只见了两面,一点都不了解的人动心。
万一对方家中有了夫郎或者夫人,他要如何自处,或者对方已经有婚配对象,他又要怎么办。
还是娘更有魄力,估计也是为了断掉自己的念想,娘专程带着他上街去找那个不知道姓名的人,居然真的让他们碰上了。
第三次见到岑啸,白子怡依旧没有机会同对方说话,他被娘赶走了,忐忑地回家等着消息。
在家等着,等来了一个好消息,岑啸未曾婚配,家世清白。
只是不知道岑家人是怎么想的,结亲不是两个人的事,事关两个家族,岑家是府城的大族,而自己是个哥儿,还是个父亲早逝的哥儿,大户人家结亲不喜欢找他这样的。
很快,岑家长辈在得知岑啸有了意中人后,第一时间赶赴昌平县,到白家见了白姚氏一面,商定两个孩子的事。
好消息一个接一个,自己这边的定亲的事有了眉目,京城也传回了消息说哥哥通过会试,且在殿试中表现很好,属二甲进士。
二甲进士是什么意思,白子怡似懂非懂,他对殿试的认知和京城的普通老百姓一样分两种,一种是一甲的状元、榜眼和探花,第二种就是进士。
反正哥哥考中了进士,是家里的大喜事。
这一回,白子怡看到娘红着眼睛回屋,他知道娘是回去告诉爹这个好消息。
然后,他们母子两人回村,村里人已经知道了哥哥考中进士,他们开了祠堂要告诉祖宗们,因为哥哥不在,他和娘第一次代替哥哥走进了白家的祠堂。
哥哥中了进士,他同岑啸的亲事中,岑家最后几个反对的声音消失,他们交换了庚帖和信物,约定两年后,他十八岁的那个秋天成婚。
距离成亲还有两年,哥哥选择留京城做官,娘在处理好了自己的亲事后,决定带着他前往京城,只是这时候已经到了冬天,不能出发前往京城,他们就打算明年开春了再走。
谁曾想年前,他们收到了哥哥的信,信中说哥夫郎有了身孕,娘再一次高兴地红着眼进屋。
开春后,娘立马带着自己去往京城。
刚到京城,他们就遇到了惊心动魄的事,六皇子遇刺。
哥哥和商队的人一起从刺客的刀剑之下救了受伤的六皇子,这些曾经在他看来远得不得了的事,发生在了他身边。
刚到京城,白子怡就经历了这么大的阵仗,进京之后大家都窝在家里尽量不出门,过了一个月,京城才渐渐恢复平静。
在京城戒严时,白子怡跟着娘在家里一心一意照顾哥夫郎和备嫁,同时,跟着邱嬷嬷学规矩,每天都忙忙碌碌的,倒是让他没有过多的心思去想外面发生的事。
等到哥夫郎快要生产时,遇上了当今圣上的六十大寿,哥哥忙到每天深夜才能回家。
哥夫郎生产那天京城出了大乱子,他们家因为哥夫郎生产不知道外面的事,是后来听邻居们说的,当他们知道的时候,京城已经基本平静了下来。
再后来两年,京城没有再发生动乱,哥哥的品级一升再升,经历六品的工部员外郎,在他出嫁的时候已经是五品的工部郎中。
哥夫郎生的小侄子晓晓一点点长大,可爱聪慧的晓晓抓住了白子怡的心,到了他出嫁时,他最不舍的人就是这个小侄子。
白子怡还记得哥夫郎开玩笑说,如果舍不得晓晓,就让岑啸把生意做到京城来,这样他们就能在京城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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