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走吧。”
于联海有些不明白:“去……哪?”
叶白汀眼梢微抬:“自然是去看现场。”
还有尸体。
于联海就有些发愁:“这百佛寺在城外,有些远,我也不会骑马啊……”
叶白汀顿了顿,看向仇疑青:“我不带。”
就他那拉胯的骑术,还是别祸祸人了。
仇疑青视线滑过于联海,剑眉挑起,没说话,意思也很明显:我也不带。
叶白汀:“嗯?”
仇疑青:“……玄光不喜欢载别人。”
叶白汀:……
那可以我骑玄光,你骑别的马啊!说的这么一本正经,其实还不是不想干。底下锦衣卫那么多,任务分配完全可以完成,你身为锦衣卫指挥使,能不能别这么理直气壮的……调戏手下仵作!
“我带!我来!”
门外声音分外熟悉,叶白汀转头一看,是申姜:“你怎么回来了?”
“这都新一天了,生辰也过完了,托少爷福,我家昨天气氛……特别祥和,”申姜一边笑的春风得意,一边有些惋惜,“不过好像昨天错过了一场街头热闹?今天我没晚吧!”
仇疑青指使手下一点都不含糊:“既然来了,干活吧。”
申姜腿一并,行了个礼:“是!”
一行人很快点了人,收拾好马匹,去往百佛寺。
除申姜和于联海一骑,所有人单独骑马,叶白汀也是,他骑的是后院养的一匹小母马,毛色枣红,脾性温驯,并没有要玄光,毕竟……指挥使说过,在外面要保持距离,玄光是指挥使的马,他当然不能无故逾矩。
玄光没载到少爷,有些不开心,干活归干活,就是不理仇疑青,闹着小脾气。
马儿跑起来速度很快,途中经过竹枝楼。
时间尚早,叶白汀没有看到姐姐,倒是姐夫带着双胞胎在干活……收拾洒扫。双胞胎一人拿着抹布,一人拎着小桶,跑跑闹闹的,也不知是干活还是玩,都爬到二楼窗户栏杆了,姐夫也不知道管一管,不怕把孩子摔了!
姐夫还很嚣张,指挥着小二跑堂忙前忙后,大马金刀往堂前一站,没点生意人的和气,反而凶相颇甚,路过的人不愿进来,他还不高兴了,盯住一个眼神明显闪躲,尽量靠墙根快步有的华衣公子哥,将人拦住,直接问:“你进不进来?”
公子哥头缩的像个鹌鹑:“我进……还是不进?”
姐夫眯了眼:“你敢不进?”
“进进!我现在就饿了,我要吃午饭!”公子哥不但一大早的就要吃午饭,还颤巍巍的递上了银票,那样子哪里像要消费,简直是孝敬大爷。
姐夫很满意,冲后面扬声:“来客一位——”
双胞胎反应那叫一个快,直接从窗户上往外一跳,稳稳跳到姐夫怀里,姐夫一手一个捞住,顺手放到地上,双胞胎就拿过了公子哥手里的银票:“来客——”
“一位!”
叶白汀:……
不过那个公子哥有些眼熟,好像之前说话不好听,被姐姐教训过?
难道姐夫也知道?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人在马上,路过的速度非常快,再多的也看不到,叶白汀只来得及对上姐夫看过来的眼神,并冲他招了招手。
石州看到弟弟当然是高兴的,看到旁边的仇疑青就……在弟弟看不到的角度,他朝仇疑青比了个相当挑衅的动作。
双胞胎敏锐的很,转过头,揉了揉眼睛:“咦?我怎么好像看到舅舅了?”
“还有昨天那个跟爹爹打架的厉害叔叔!”
石州挨个摸了摸儿子的头:“那人把你舅舅拐跑了,不让你舅舅跟你们玩,知道怎么办了?”
双胞胎立刻绷起小脸,亮出小爪,眼神凶凶——
“揍他!”
“逼他穿小裙子!”
石州眼底浮起一层狡猾的满意,哼,还治不了你姓仇的了!
马背上仇疑青突然觉得背后微凉,似有极冷风群掠过。
叶白汀注意到了:“怎么了?”
“没什么,”仇疑青顿了下,“只是突然间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叶白汀就笑了:“不知道怎么应付小孩子?”
仇疑青没说话。
“没关系啊,你不是知道他们喜欢什么了?”叶白汀声音微轻,“其实他们很可爱的,也没有那么不懂事。”
仇疑青:“他们长得有几分像你,我没有不喜欢。”
只是单纯的觉得,姓石的黑心肠,怕不是憋着什么坏呢。
……
百佛塔很快到了。
这座寺庙之所以叫百佛塔,概因保存有百尊佛像,历经前朝风雨,仍然稳固从容,栩栩如生,是以香火旺盛,来客不断。寺里白塔不止一座,有高有矮,有主有副,最有名香火也最旺的,是主塔,每日有高僧主持经念,除却香客,不允客人多留,像郁闻章这样赁院租读的书生,大都在后山,相对僻静的地方,这里也有座塔,高处有僧人的藏经阁,藏书阁,平时少有人来往。
“就……就是这里。”
于联海被申姜带一路,脸色惨白,胃里直泛酸水,都快要吐出来了,锦衣卫……都是这么猛的么?
申姜路上已经知道了这个案子是怎么回事,一看地方,拍了拍大腿:“这地方我来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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