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是不是收入很高啊？”我问她。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本人啊。主任是特聘的，应该不少吧。”周心雨把手里的药杯都放到盘子里，搁到一边摆好，这才有空搭理我。
    “哦，高精尖技术人才。”我耸耸肩，这些对我都不重要，我只是想知道他是不是常这样。
    周心雨笑了笑，“那还真是，他在你这个年纪已经是主治医师了，听说那时候还边工作边读书。”
    “你那时候是不是没在医院？林秋朋友圈有张照片，我看你没在上面。”我想着周心雨这年龄，也不一定见过他前男友，“他旁边的人你认识吗？”
    “听王医生说是林主任读研时的同学，两人关系很好，我在医院见过一次。”周心雨回忆了一下，又继续说，“他比照片上还好看一些，我好些同事都看傻眼了，本来看到林主任就觉得万幸了。”
    我有些丧气，不想听这个，就想知道他为什么离开林秋的。“他后来人呢，是不是没来过了？”
    “我也问过，林主任说他出国了。”
    我没想到是这样，“他还回来吗？”
    “不知道，我记得林主任在那之后请了很久的假，不知是不是去看他了。”周心雨道，“可惜，以后可能都见不着了。”
    我闷着不说话，林秋那时是没心情工作了吧，他被甩了?
    周心雨偏头看了看我，笑道：“时安你也不赖啊，林主任那次踹门抓你的时候，还有人磕你们CP了。”
    我不想听她安慰，我看得懂她脸上的表情，我只是不赖，对方是很好。我忽然想离开医院，这想法跟我才进来的时候一样强烈。“我想找黄医生。”
    我要求黄玲给我做出院评估，最近我没吃药，也很安分，连广场舞都是跟病友们一起跳的。林秋在的时候我情绪好了很多，天天能跟他说一说话，也没那么暴躁了。
    黄玲觉得我的状态不错，我也不说什么我没病了，默认着有病康复，比跟医护们闹效果好得多。她问什么我答什么，不多说话，也不表露多余的表情。
    我又做了一次量表，这次做出来得分很低，我知道我不在抑郁的范围内了。黄玲拿到结果让我自己回十楼去，我乖乖进了电梯，按了十楼。我知道她会在电梯口看着我回去没有，所以也没使什么小动作。
    我想着她给我开出院证明，到了十楼周心雨见着我一个人还挺惊讶，“这么快？”
    “嗯。”我点点头，去护士站坐着跟她聊天，“是不是黄医生那通过了我就能出去了？”
    周心雨对我笑了笑，“黄医生觉得可以的话会写申请，林主任批了就可以出去了。”
    “这事还要林秋批吗？”我有些没把握了，刚问林秋的事有些越界，不知道他会不会不让我出去。他如果不想见我，更不应该留我在这儿吧。
    “这儿的人出院都得林主任批的。”周心雨跟我解释。
    “他有没有可能不喜欢谁就放出去的？”
    “那怎么可能？”
    我从周心雨的表情里也看出来了，林秋不是个徇私的人，“我知道了。”
    我回寝室见着陈元，已经没什么气了。他眼睛仍然有些红，看着我回去了，压着嗓子跟我说：“对不起。”
    “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说得轻描淡写，林秋不是答应我要送我新的么，托了他的福。陈元绝不是个小偷，小偷是不会道歉的。我想着他是和李彤有差不多的故事，只是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我不知道吧。
    陈元两只手握在一起，显然是在紧张，有些发抖，我心有不忍，对他说：“真的没事，我现在还能将就用着，林秋说给我弄个新的。”
    他感激地看着我，我拍了下他肩，脱了鞋翻上了床。一躺下来又想着林秋，打开手机看着他的名字发呆。
    我真是废啊，想一个人想成这样。
    第36章
    我不知不觉睡着了，醒的时候看了看时间，睡了两个多小时。已经到晚上饭点了，算一下林秋那边的时间，大概跟我相差六小时，是凌晨左右。
    两小时前他给我发的消息，我看着一股怒气冲上脑。
    林妹妹：黄玲把量表发我看了，等我回来再出院。
    凭什么啊，他凭什么不让我出去啊，测试都没问题了，这是公报私仇？周心雨还说不会呢？我不管他在没在睡觉了，敲着字发过去。
    我：不是没有问题了吗，为什么要等你回来？
    林妹妹：我在外边签不了，回来再签。
    我：林秋你混蛋。
    发了一句之后不解气又复制粘贴发了三遍。这是什么理由？他回来补签不就完了吗，需要这样一板一眼？
    林妹妹：不止是签字的问题，还要通知你家人来接。还有，手机在护士站，记得去拿。
    我一想到我哥就抗拒，还不如我室友呢，他是求之不得我在里边儿吧。
    我：…………你怎么还没睡？
    林妹妹：被你吵起来了。
    我：你不知道静音啊？
    林妹妹：嗯，你说了我就知道了。
    我：林秋。
    林妹妹：我在。
    我：你去睡吧，手机的钱等我出去了还你。
    我不知道是我语气不对还是怎么的，林秋像是来劲儿了，竟然没和我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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