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你等等,”乌什图急急忙忙从后面跑过来,一把搂住他的腰:“他们摆明了要杀我,你不管的?”
楚驭还没说话,桑扈公主即道:“杀你?你想的倒美,你是我龙越的驸马,今日不管你说出什么花样来,都得跟我成亲。”
虽然初见之时,乌什图是觉得她很美,但她这个本事和性情自己实在消受不来,一夜-欢-好也还罢了,要说跟她天长地久却是万万不能的。乌什图当即道:“那怎么行,你看看你,你再看看我,咱俩不合适你知道吧!”
桑扈公主冷笑一声:“合适与否,你说了不算。”长鞭一挥,将人卷到身边来,秀美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乌什图:“你好大的胆子,连我父兄的请婚都敢拒绝,害我丢尽了面子,今晚照我龙越的规矩,你老老实实跟我去洞房,明日一早,我再带你入宫请婚!”
乌什图一头顶过去:“本王子绝不娶你这样的活夜叉!”
桑扈公主向后一躲,道:“由不得你!”连人带鞭子交给艰难起身的力士们,乌什图只觉得头脚一倒,竟被他们扛了起来,当即大叫:“来人!快来人!”他喊了半天也不见人来,楚驭扫了一眼:“别喊了,八成已经被人家放倒了。”
乌什图见他站在一边,摆明在看热闹的模样,气的火冒三丈:“老子都要被人劫色了,你还在一边看笑话,快来救我!”楚驭扫了他一眼,端起乌善碰在手中的酒碗,冲他致敬了一下,而后一口饮尽。乌什图气的脑子都晕了,张口便道:“姓楚的!你这么不讲义气,信不信老子叫人把你们家太子绑了!”
乌善一听就急了:“你绑小九干嘛,关他什么事!”楚驭也在纳闷,你绑他做什么?要挟陛下许你不娶?
两个人袖手而立,听着乌什图的声音越来越远。主人已退席,客人自然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楚驭问乌善:“我回宫了,王子跟我一起?”
乌善看着哥哥消失的地方,迟疑道:“我还是留下来看看吧,那个姐姐好凶,我怕他把我哥打坏了。”仰头又道:“你跟小九说,我明天就回去。”说罢便追着那一行人跑了。
回宫之时已过子夜,楚驭这阵子成天围着元景打转,一整晚没见到他,心中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他屏退门口守卫,悄然入内。但见里头还亮着一盏烛灯,元景坐在桌边,似在苦思冥想,于是轻咳了一声。
元景想的出神,冷不丁被他一吓,手中毛笔险些都掉了,看清眼前人后,欢欣地扑过来:“大哥。”
楚驭见他身上衣衫单薄,想来是上床后睡不着,又跑下来了,再一摸,果然手心冰凉,蹙眉道:“小柳也不来给殿下披件衣服。”
元景有些兴奋道:“我今天问过父皇了,他说这个月十七便是你的生辰,我在想要送你什么好。”
楚驭回想起今天乌什图的辛苦,断然道:“我不过生辰。”
元景也早被繁文缛节烦透了,非常理解他的心意,垫起脚压低声音道:“我偷偷送你,不让别人知道。”
楚驭说:“我什么都不缺,殿下乖乖的就行了。”牵着他的手,送他去睡,因怕他独自一人不开心,又道:“乌善王子明天就回来。”
他抬手时元景见他腰侧破了一块,破口齐整,俨然是刀剑所赐,惊道:“这是怎么弄的?”本来人已经上床了,此刻光着脚就跳下来,要去扒他的衣服,看他有没有受伤。楚驭避着他:“别人不小心划到的,我里面穿了天蚕衣,一般的刀剑刺不透。好了,别扒了,真没事。”按着元景两只手,把他抱坐在怀里,为免他再动手动脚的,岔开话题道:“殿下要真想送我东西,就带我去宫里的中天楼看看即可。”
中天楼乃是大燕占卜国运之地,每十五年一卜,唯国师与天子可入内。上一任国师便是五台山那位为太子留下镇寿法门的仙长。只是十几年过去,他已销声匿迹。无人知道当年卜出的国运是什么。若不是楚驭离家前听见父亲跟别人的话,也猜不到那里竟然跟自己有关系,只可惜那时并未听个分明。
元景一个劲看着他腰侧,手都伸了进去,果然摸到一片冰冷坚硬的铠甲,这才放心了:“中天楼?早就没了啊。”
楚驭心念一动:“没了?”
元景道:“听说我出生那年宫里起了一场天火,就落在中天楼,把什么都给烧空了,父皇说,要到我十五岁再卜占国运之时才会重建呢。”
楚驭又问:“那先前卜占的竹简也烧掉了?”
元景道:“烧掉了吧,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时候我还小呢,这个事还是听我父皇说的,宫里都没几个人知道。”他仰起头,好奇道:“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楚驭淡然道:“听别人说的,算了,没了就没了。”起身把他抱到床上去睡:“你现在也是个小孩子,赶紧睡吧。”
他难得开一次口,元景不想抚他的意,想了一下:“那等再建的时候我带你去。”
楚驭捏了捏他的脸:“好。”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捉虫,谢谢投雷和评论的妹子,下一更乌善就要回家啦
(楚驭:面无表情但心里松了口气)
第20章 驯鹰
第二日乌善没有回来,他哥哥倒是带着那位龙越公主来了一趟。两个人在御前还能各自收敛脾气,扮作一对亲密爱侣,出了殿门,脸就都拉了下来,连多看对方一眼也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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