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本来是想你们开炮直接轰掉这里。”
“这不可能。”军事物资怎么可以浪费在这种地方。
“好吧,既然你态度如此强硬,我也不强人所难。”
见他又端起那杯凉了又热、热了有凉却一口都没动的茶,上将忍不住道:“你就不能要钱?”
酆咎又将茶放下,“交易自然是等价交易,亏本的买卖我可不做,你觉得你能给我多少?”
上将语塞,饶是他再心大也想明白这其中缘由,元帅的命、元帅的价值、元帅对整个帝国的重要性根本无法估量。若酆咎狮子大开口,他全身家当外加一条命抵上大概率也是不够的。
而酆咎只借他的人清理垃圾,荒星的垃圾虽多,却也不是件特别麻烦的事情,这场买卖对酆咎来说血本无归。而一场血本无归的买卖对一个商人来说这绝对是优秀的示好方式。
这种近乎奉献的示好方式,让上将对这位少爷的目光瞬间敬重起来,也瞬间博得上将的好感。
想起元帅下达的与酆咎拉进关系、趁机拐进军队的命令,上将脸色凝重。
他部下刚把荒星出入记录查清楚,顺藤摸瓜摸到了点丰家的东西。酆咎被丰家囚禁这么久,又被丰家祸水东引网暴,不出去祸害社会,已经不容易,居然还有这么高的思想觉悟。
他觉得他应该给所有士兵上一堂思想道德课,例子就是酆咎。
“整个帝国都会感谢你的付出。”上将对酆咎行了军礼。
酆咎轻声笑出来,“上将阁下,别把我想的这么高尚,我只个唯利是图的商人。”
他可不觉得他亏了,作为一个商人可不能目光短浅,他看的向来是最长远的利益。元帅、上将听听这两个霸气的名头,可是白给的人形广告牌,况且他们带来的利益远不止这些。
他赚大了。
酆咎微微低头,露出苍白脆弱的脖颈,美丽异常,就像昙花凋谢前的最后一刻,绽放极致风华的一刻。
上将忽然手足无措,就像没什么能治好酆咎的绝症一样,也没有人能阻止昙花的凋谢。
“小心了,”酆咎忽然抬头朝他比了个噤声手势,“这只能说明你们对我而言还有利可图。”
“你——”
酆咎一句话将上将酝酿好的话直接堵到嗓子眼,“你、你”了半天也蹦出一个字。
“不过,你们这是我的第一笔生意,小店开业大酬宾,”酆咎露出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有惊喜好礼赠送哦。”
“什么?”上将下意识反问。
“当然是等你付完报酬再给。”
上将觉得之前那副美好全都是假的,这人根本就是个笑里藏刀的狐狸,再跟他谈下去自己要气死了。
他小跑起来,上前猛地一扑,落地变成大狗,朝着天嚎叫一声,其余士兵也纷纷化作兽型,跟着大狗冲进垃圾堆,还真有副狼王的模样,领着群狼驰骋沙场。
“他居然是只狼。”
在酆咎不知道多少次将茶放回去时,斐皎换了身新衣服走过来,手中还捧着个熏炉。
酆咎清嗅了下,是玫瑰的香味,并不浓郁,刚刚好。
“你偷听了多久?”
斐皎被各种毛沾了一身,难受的不行,刚沐浴回来。
“听了不少,比如你杯中的茶,一口都没动过。”斐皎轻车熟路坐在轮椅把手上,点开手腕的光脑给他看。
酆咎看着上面图片,眉头一挑。
“怎么样?这可是安瑜店里的龙井,虽然安瑜不怎么讨人喜欢,但他的东西都不差。”斐皎眉眼一弯,笑容让人挪不开目光。
“所以?”
“送你的。我也尝过这里的茶,比营养剂还难喝。”斐皎眨眨眼。
“这笔买卖我可不做。”
被拒绝了斐皎也不恼,手指勾着发梢,“你都给王铁柱开后门打折扣了,怎么就不能给我也打个折?”
“我从不亏本。”酆咎抿了口茶,后知后觉发觉自己喝了茶,吐又吐不得,只能吞下去。
“是吗?”斐皎眼中闪过丝狡黠,戳戳他肩,“你怎么不顺带让元帅帮你摆脱嫌疑犯的身份?我分明在你眼里看到了别的情绪,你就是心软了,给元帅打了超大的折扣,对不对?”
强大的鲛人能感知周围人的情绪,再厉害点能编制幻境蛊惑人心。斐皎虽然也到了这种水平,但他一向奉行能动手绝不动口,别人是哭是笑他才不管,这项能力一直被他无视。
“你知道的太多了。”酆咎语气一冷,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嫌疑人本来就不是我,我当然不会放在心上。”
见把人惹恼了,斐皎识时务换话题,“你想开鬼市,我当你引进的第一个商家怎么样?”
酆咎摩挲着袖口,笑而不语。
“我会织布,还会哭珍珠,我绝对是最有天赋的设计师和裁缝。”斐皎一点点数着自己会的东西,企图打动酆咎。
听他数这一串,酆咎忍不住笑出声,“你不是偶像?现在还兼职军部外编人员。”
斐皎脸色一垮,不满抱怨:“谁要做偶像?我打架织布样样在行,就是不会唱歌跳舞和演戏。”
他又不是西方的美人鱼,哪会唱什么人鱼旋律,听他唱过歌的人都下地府了。
他正说着,光脑就接到经纪人的通讯,斐皎看了眼酆咎,才不情愿地到一旁去接了通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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