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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才会让钱元德这个心腹居住在一座清冷的冷宫里。
    萧允的确没想到自己那位一生感情凉薄的父皇,到最后对这位跟在身边的太监竟是留了几分温情。
    “看来钱公公的确是颇受父皇信任的心腹太监了。”萧允说着,挥手让赵良带着宫女太监下去,抬脚进了院子内室。
    钱元德束手躬身跟着一身玄色龙袍的萧允进去,在萧允坐下来的瞬间便跪在了萧允下首。
    “钱公公这是做什么?”萧允轻挑眉梢,说着讶异的话,却没有叫起的意思。
    “老奴不知此处与陛下存有渊源,冒犯陛下,还请陛下赎罪!”钱元德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但仍旧收拾的十分得体,此时跪在那处,不论是距离,动作,言语,表情,都的的确确挑不出丝毫错误。
    “呵,倒是个得力的。”萧允意味不明的轻笑了一声,“起来回话,钱公公想要上呈什么给朕?”
    钱元德恭敬起身,头始终低着没有直视龙颜。
    “老奴之前收了个义子,在老奴退下来颐养天年之后便被内务府分去了太医署伺候,老奴也是想着学些东西对这小子将来也是好的,便不再管他。那孩子也孝顺,前些日子来看老奴的时候偶然说起陛下命太医署研究一种毒药的解毒方子。”钱元德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语气更加谦卑,“老奴并非妄图揣测圣意,但……陛下挂念的可是帝师身中之毒?”
    萧允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指腹慢慢摩挲着:“看来,父皇给钱公公留了不少东西?”
    钱元德再次跪伏下来,低声道:“先帝曾令老奴背下了一张方子,与一粒解药,留下口谕若是陛下来日追查帝师所中之毒,便亲手呈于陛下。”
    萧允没有先关心那张方子和解药在哪,反而问道:“钱公公对先生中毒一事知道多少?”
    钱公公回道:“老奴当年是跟着先帝爷微服南下的,先帝爷先后结交了言大人与蔺大人,相约而行后在沪州阴差阳错救下了当时身受重伤的杨大人。”
    钱元德掠去了中间发生的种种,只是道:“杨大人的一身武功诡异莫测,就连当时跟在先帝身边武功高强的暗卫与言大人联手都奈何不了全盛时期的杨大人,而那时候杨大人更是年少气盛,眼中揉不得半点沙子,先帝爷会忌惮杨大人那一身功夫到底情有可原……”
    萧允没有打断钱元德,而是状似心不在焉的听,待到钱元德意识到自己逾矩多说后立马停下时,才淡淡开口:“说完了?”
    钱元德再次深深跪伏在地面上。
    “那便说说方子和解药。”萧允对钱元德这种奴才做派着实不喜,但不得不承认,这人老成精的太监能在先帝身边伺候一辈子,靠的就是这眼力见和谦卑恭逊的模样。
    “解药可为帝师大人彻底解毒,之后只需医师调理身子方可,但因为其中的一味蛊虫普天之下只有一只与帝师体内毒素对应,解药也因此只有一枚。方子可年年制药,一年一次可暂缓帝师体内毒素,两种法子皆不妨碍帝师寿数。”
    说着,钱元德从袍袖中取出锦盒低头抬手呈到萧允面前。
    萧允轻点椅子扶手的动作顿了顿,在钱元德举高上呈的双手都开始微微颤抖之时才接过了那锦盒,未留一言径直甩袖离开。
    ……
    夜里,萧允正看着白日里杨晏清已经批复过的奏折,赵良在看到门外小太监的示意后走出去,过了一会儿才回到萧允案边,躬身禀道:“陛下,钱公公自尽了。”
    “嗯。”萧允翻阅奏折的手没有丝毫停顿,“将那两个院子封了。”
    “是。”
    ***
    科举会试,因其由礼部历年主持,在京城贡院广试天下学子,故又称礼闱。会试每三年在春季举行,故也被称作春闱。
    起初杨晏清是并没有兴起让文奕朗参加这一次会试的心思的,毕竟参加这一年的会试,需要参加过去年的乡试,放榜有名才能得以参与此次春闱。
    结果没想到在之前调查青州人员的时候意外筛查出了文奕朗曾经用这个身份参加过乡试,排名并不靠前,可以看出刻意藏拙的意味。
    这么大一个幕僚参与过乡试的事萧景赫当然不可能不知道,他不但知道,还在杨晏清提出这件事之后出手干预索性将文奕朗的名字正大光明的改回了蔺皓之的蔺,这才被礼部注意到上报给了久居皇宫的萧允。
    这一日,杨晏清正在翻看从婉宁那里拿来的从礼部尚书那位庶子的嘴里掏出的只字片语,皱眉思忖想要找出其中的关跷,就见萧景赫一脸黑沉抬步迈进主院,后面还跟着满脸不爽的威远侯。
    杨晏清:“……”
    这几日他都有意等蒋青上门前来询问,怎么没等来蒋青,反倒来了威远侯?
    萧景赫坐在杨晏清身边,做了个“找场子”的口型。
    杨晏清顿时了然,然后……还是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这位气势汹汹铆足了劲来要说法的威远侯爷。
    “杨大人,咱们都是老相识了,也不用平白兜圈子浪费时间。本侯就问一句,本侯那儿媳是活着还是没了,本侯那蠢儿子到底还能不能救了!”
    杨晏清被这没头没尾的话拍了一脑门,不由转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萧景赫。
    萧景赫的嘴角一抽,凑近杨晏清低声道:“蒋青在城外头自己个儿盖了个茅草屋,立了个坟不说还像模像样立了个碑,把自己一个七尺男儿活脱脱搞成了未亡人,这几日除了上朝就是窝在茅草屋里守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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