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忆然将这两个月的《九重月刊》都买来了,四月一份,五月一份,头版头条都写着同一件事——
“震惊!这种魔物再次横行九重!你竟然还没......”
“有救了!莫掌门再次出手降魔,九重百姓疯狂称赞!”
乐远行面容抽搐的合起小报,递给徒儿们传阅。
傅如松啧啧道:“这《九重月刊》背后的金主一定是莫含情,跪舔的简直太明显。”
甘九游是门派里唯一对莫含情影响还不错的成员,他道:“怎么是跪舔,我觉得说的很贴切。”
杜南秋:“那你怎么不去加入乾坤派?”
甘九游:“你当我不想?可师兄得罪了莫掌门,他们怎么会要我?”
杜南秋:“明明是除了炼丸子什么也不会,去了只能当个普通弟子,你舍不下这个脸。”
甘九游:“我说你……”
“都别吵了!”乐远行喝断,又示意沈忆然和傅如松一人拉一个,将二人分开。
杜南秋平时沉默寡言,一对上甘九游就变成火|药桶,真不知是什么孽缘。
沉吟片刻,乐远行道:“包记在哪?前方带路!”
包记的老板叫什么没人知道,但因为职业的缘故,人送外号包打听。
世人都道包打听的主业是卖寿衣花圈棺材,副业才是打探消息。实则不然,包打听是个无缘修道的书生,因为天分低,拜师学艺无门,他便想出收集消息,买卖消息的办法,借此混入修道圈,至于寿衣花圈店的生意,是他祖传,传到了他手上,竟成了副业。
好在买卖信息收入不菲,全九重的分店都屹立不倒,只不过进进出出的人,不再是哭丧着脸订购丧葬用品的普通百姓,而是各怀目的的修道之人。
无梦城这家包记花圈寿衣是九重总店,乐远行原想着应该很是气派,可到了一看,屋檐低矮,门脸狭小,门前摆着纸钱白蜡,门上挂着数套寿衣,凉风一过,纸钱飘散,睡衣飞舞,要多瘆人就有多瘆人。
乐远行矮着身子,跟在沈忆然身后进了门。
正堂里有位一脸蜡黄面的呆滞小二,正坐在口棺材上叠纸钱,他像一座诡异的雕像,有人进来眼珠子都未转一下,而沈忆然也是面无表情,视若无物,带着乐远行一行人向后院而去。
后院依旧腐朽破败,比问天派的破烂屋子好不了多少,这让乐远行十分怀疑包打听的信息质量。
沈忆然看出乐远行眼中迟疑,又想到师父记忆混乱,已忘了包打听,忙道:“师父,您老人家不是说过,凡事不能只看外表。”
乐远行想起自己一身粗布麻衣,修为和人品却很突出,只得点头称是。
说话间,有人笑着朝他们走来,此人一身青衣,个头不高,外表斯文,肤色白皙,看上去弱不禁风,一吹就倒。可是他非要挑眉歪嘴的坏笑着,由于颜值偏低,看起来就分外油腻。
沈忆然笑着迎了上去,“包老板,最近生意可好?”
原来这身材瘦小,含油量却不低的书生就是包打听。
包打听虽然笑着应付,但眼珠子一直往傅如松身上招呼。
乐远行侧身想要挡住包打听的视线,没想到傅如松早已暴起,她冷着一张脸,喝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包打听崇拜修为高深的修道之人,若这修为高深的修道之人还是个女的,且姿色不俗,那他的崇拜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听到傅如松的威胁,他不以为怵,反而绕过沈忆然就要往美人身前凑。
乐远行沉着脸,伸出手将他拦下,肃然道:“包老板,如松不喜欢你盯着他看。”
包打听一抬头,见乐远行模样没变,气质却大变,风姿超然不说,还一身正气,不禁讶然,他道:“乐掌门,吃了什么仙丹,居然脱胎换骨了?”顿顿,又笑嘻嘻道:“你门下有如此貌美的徒弟,早知道我就不和别人一起说你的坏话了。”
乐远行:“……”
沈忆然赶紧掏出一枚金豆子,放在包打听眼前,那包打听的两个瞳仁里登时映出金灿灿的金豆子,他眼里果然再容不下什么美人,取过金豆子就放进嘴里咬。
杜南秋冷道:“真是有辱斯文,还说自己是读书人。”
甘九游捂住他的嘴,小声道:“有求于人,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包打听收下金豆子,不甚在意的挥挥手,“无妨无妨,你们怎么说我都成,只要给钱,我还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老规矩,一枚金豆子五个问题,开始问吧。”
乐远行理理思路,先问道:“邪魔现世是怎么回事?”
包打听道:“两月前就有传闻,有一女邪魔现世,非要夺人尸体,还好莫掌门出手才将女魔制服。”
虽然和真实情况相去甚远,乐远行还是示意包打听继续说。
包打听又道:“本以为这只是讹传,谁知道那日之后,九重多地都有邪魔现世。你们也知道邪魔走捷径,靠吃修道之人的金丹,吸凡人的血提升修为,所以各地死了不少人。九重自然人人自危,草木皆兵。还好九重有乾坤派,乾坤派有莫掌门,莫掌门高风亮节,不计个人安危,正在各地收服邪魔。”
乐远行:我也没问莫含情那厮啊!
未等乐远行表示不满,徐新恨已不悦道:“我们不想知道莫含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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