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昱嗯了一声，从莱森手里将衣服接过，就听见贺青云问出声来，“上将的身手，怎么会被人刺这么深？”
    “还能有谁能伤了咱们家上将？”莱森酸道：“不就只有那位。”
    贺青云挑眉，“你们找到人了？”
    莱森摩挲着下巴，皱眉沉思，“那人带着口罩，我没看见脸，上将说是。”
    “是他。”顾昱扣着衬衣的扣子，“我不会认错。”
    顾昱看了莱森一眼，“你打了他一抢。”
    听着顾昱兴师问罪的声音，莱森脸一白，“上将……我我我不知道……我错了！”他抬手指着外面，“他要真的是奚少，我亲自给他赔罪。”
    顾昱收回目光，算是饶了他了。
    他将外套披上，帐篷的帘子就被王虎从外面掀开，“上将，人醒了，在那边闹得不行我给带来了。”
    顾昱视线落在少年的身上，就看见少年奶凶的将王虎给一把推开，要朝着外面跑。
    “臭小子。”王虎将人给捞了回来，“站好！”
    阿珂挣扎出声，“放开我！你们这群坏人！”
    “不识好歹的家伙。”王虎低骂出声，“要不是我们救你，你现在早被一抢爆头了你。我们要是坏人，能留你到现在？”
    阿珂停止了挣扎，仰头将这个凶巴巴的胖叔叔看了一眼，“我老大说，你们都是坏人。”
    灯光下，顾昱脸色因失血过多，显得苍白无色。莱森扶着人坐下，顾昱就问出声，“你老大是谁？”
    阿珂从王虎的怀里转过身来，朝着声音来处看了过去，“我老大就是我老大。”
    顾昱：“叫什么？”
    阿珂盯着他，一脸的戒备，“凭什么告诉你。”
    顾昱挑眉，“你告诉我，我放你回去。”
    阿珂眨了眨眼睛，“你骗我。”
    顾昱伸手从莱森的腰上将刀拔出，将刀柄朝着少年丢了过去，“我要是不送你回去，你拿着这刀杀了我。”
    莱森低呼，“上将！”
    顾昱没理，视线落在少年的身上，见他将刀从地上捡起来，他再次问出声，“现在能告诉我你老大叫什么名字了吗？”
    阿珂摩挲着手里的刀有些犹豫。
    顾昱也没恼，“那这样，我说你只说是不是。”
    顾昱见他没拒绝，问出声，“你老大，是不是叫奚溪？”
    阿珂看向他点了点头。
    站在一旁的王虎大喜，“是领导！”
    顾昱继续问：“他是六年前来这里的是吗？”
    阿珂握着刀柄摇头，“不是，五年前。”
    “五年？”顾昱看了莱森一眼，蹙眉追问，“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知道是五年？”
    “我亲眼看见的。”阿珂见对方似乎的确没什么敌意，浑身上下软了下来，解释出声，“五年前我看见那些人将老大丢在废墟上。”
    顾昱眉头皱的更紧，他站起身，“你见到他的时候……他是……”顾昱攥紧手，“他是什么样的？”
    “混身是血。”阿珂攥紧刀柄，回忆出声，“他肚子破了，那血从他肚子上流出来。”
    “上将！”莱森一把扶住顾昱踉跄的身子。
    “我没事。”顾昱推开他，走到阿珂身前，“还有呢？”
    阿珂指了指手腕和脚腕，“这些地方也都是被磨出来的血，还有腿，很长一段时间，老大都没站起来。我当时以为他死了，后来发现还有呼吸，就找了点水给他，老大就活了下来。再后来老大在那群人手里救了我，我就跟着他了。”
    指甲嵌在掌心，顾昱都没感觉到疼。还是贺青云眼尖，在看见地上的血后，上前，将人的手给掰开，“上将。”
    顾昱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松开，摊在贺青云的眼前。
    贺青云叹了一口气，转头找纱布去了。
    王虎眼都红了，他骂出声，“那些人不是人！我就应该将他们碎尸万段！”
    王虎说的不错，南野死的太轻易了，应该将他身上经受的所有都让他一一尝试！
    是他的错。
    阿珂看着周围的人，“那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等等。”顾昱睁开眼睛，再次问出声，“还有一个问题。”
    “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刚出生的孩子？”顾昱算了算时间，“或者你们基地有没有一个比你还小，大概五六岁的孩子？”
    “没有。”阿珂摇头，“没见过。”
    莱森走上前，“难道是流掉了吗？”
    顾昱不确定，他沉吟了冲着阿珂道：“我跟你回去。”
    “上将！”莱森不同意，“你伤口很深不能大动。”
    顾昱手在阿珂的脑袋上揉了一把，“你知道回去的路吧。”
    阿珂点了点头，“知道。”
    莱森看向贺青云，“贺少！你劝劝。”
    贺青云将纱布给人绑好，抬眸，“那我们在这等你带人回来。”
    顾昱嗯了一声，拉着阿珂朝着帐篷外走。
    王虎和莱森要跟上前，被贺青云伸臂挡住，“人家夫妻俩久别重逢，腻腻歪歪你们俩跟上去干什么？”
    王虎＆莱森：“……”
    贺青云抽回手，“该干嘛干嘛去，鱼都找完了？”
    王虎摸了摸头，“我这就去。”
    莱森看着两个人前后脚离开，站在帐篷内好气，“行，出了事，敢情不是你们回家是吧。你们等着，等奚少回来，我跟人告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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