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又问村长:“文书呢?签字吧。”
“都到这了还着什么急,歇口气吧。”村长没好气道。
京墨便依他的,坐下来歇凉了,喝完一壶茶水,才看到文书。
文书上的字是繁体,但他阅读无碍。
上边清清楚楚写了一年的期限以及租种的费用,年限这点京墨倒是没所谓,他今日租种,只是为了将种子传播出去。
一年的期限既四个季度。
好在他的种子都是一年生植物,除却冬天以现在的条件无法达标只能荒废外,剩下的时间足够他将种子传播。
租金刚好是二两银子。
签了文书,也就无所谓押金不押金了,京墨直接将一年的费用结清。
“...至于粮食,日后等收成了您再派人来取。”京墨如此道。
村长道:“这点不急,先把正事办了吧。”
“是否要先结账?”
“不用,到时候我会通知你。”
“好”听闻此言的京墨乖乖把荷包又收了回去:“婶子,你拿篮子过来,咱们分桃子了。”
村长夫人哈哈笑地从厨房出来:“你说你,费这劲千辛万苦去摘回来,就为了分人?”
“这不是觉得掉地上也是浪费,我自己一个人又吃不了那么多,才想着跟大家分享分享。”京墨双手铲着桃子到村长夫人拎着的竹篮子里。
竹篮子浅,装了十来个就满了,而京墨的竹篓只去了表层。
“...”他摘的时候真没觉得多:“额,给海叔他们也分一些吧。”
“你做主。”村长夫人又拿了别的篮子过来。
京墨都装的满满的。
一共装了五蓝,竹篓子才去了大半。
村长夫人道:“这些你拿回去吧,晚些时候我会送过去给他们。”
“五叔公那就不用送了,我这分一点给他们。”京墨知道村长夫人预留了南星家的份,但这对于他来说也多了。
村长夫人听他提起五叔公,才敢问一句:“你见过五叔了?”
“嗯。”
“我这五叔不常出门,要想见他都得去家里才行。”
“是吗?”
“嗯,五叔身体不好,这些年越发不爱动了,就在家帮着星星做编织。”村长夫人随口道。
五叔公身体不好京墨是清楚的,他甚至比任何人都明白。
生老病死在京墨这里来说不过是家常便饭。
在他的过往里,昨日并肩而战的队友也许今天就换了个面孔。
他已经习以为常。
但南星呢?
那人也不过二十岁,自幼没了阿父与阿爹,和五叔公相依为命,五叔公对他来说怕已经不止是亲人那么简单,那就是他的依赖和靠山。
如果五叔公不在了,南星怕是会崩溃吧。
不可否认,京墨的心境因为这种猜测起了一丝波动,但是太小了,完全不足以支撑他深思下去并生出别样的情绪。
分完桃子,京墨从村长家离开。
京墨走后,村长对村长夫人说道:“带条鱼给大伯,就跟他说是京墨送的。”
村长夫人一听便明白村长的意思,这是要给京墨博好感:“好。”
“我出去一趟。”
村长夫人追着问:“做什么去?”
村长道:“答应帮京墨找人做工,我去问问。”
“找多少个人?我也去吧。”村长夫人问。
“五六个人吧。”
“那都是咱家的人也不好,你问问星星,看他有没有空。”村长夫人吩咐道。
他们家族人口庞大,家中子弟也算是有出息的,读书的读书,做生意的做生意,学徒的学徒,小一辈的汉子基本不在家,姑娘也早已出嫁,哥儿就五叔那一支,这么一个独苗苗,而南星因为要照顾五叔,所以留在了家里,往日靠编织维持生活,村里有事做的时候,南星若是有空,家里的妇人也会带上他。
“知道了。”村长边走边应答
京墨离开村长家后,想起自己中午从南星家离开时忘把篮子带上,就干脆直接去他家。
知道南星的身份特殊后,京墨也能明白他的顾虑。
毕竟是在名声为上的年代,南星一个未婚哥儿,与他这个汉子保持距离是对双方都好的事。
京墨便也学聪明,尽量少用南星的名义找上门。
所以他直接问候五叔公,得到对方在休息的回复后,京墨又道:“中午我把篮子忘记了,你给我拿下。”
南星可不懂对方的迂回心思,点点头,让对方在门外等:“我去拿。”
其实京墨不走这一趟,晚点的时候南星也会送过去。
南星回厨房拿了篮子,站在门内,递给门外的京墨。
京墨接过来,说道:“你等一会。”然后他把篮子放地上,解下背篓,往里边倒了一篮子桃子,而后才道:“我给村长他们也拿了,你可以放心收。”
他知道南星会顾忌什么,干脆先把话说了:“五叔公也喜欢。”
意思就是我送给老人家的,你大胆放心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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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下时间
这篇文整体来说算是比较平淡的,就是一些家长里短,种种地,谈谈恋爱的事。
我想生活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所以就这么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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