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还能咋滴,只好进去,把青菜放进厨房,但要说留下来,那是不太可能的,他现在看见京墨的脸,就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只想动手敲他脑袋:“我先回去,一会过来。”
京墨也不能咋滴,只能看着他走。
南星走后,京墨只好回去看书,但有了这么一遭,书也看不下去了,就把东西收好,把瓜子放进客厅,瓜子壳扫干净,煮水待会等人来了好泡茶。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门外再次响起脚步声:“京大哥,你在屋里吗?我过来了。”
是周景。
京墨从屋里出来,看见除了周景外,还有个穿着朴素的妇人,和一个面色发黄的小女孩。
“来了,进来坐吧。”
周景手上也提着篮子,是些芋头和红薯:“我家也没啥好东西,只有这个,你别介意。”
“你来就来,还带东西做什么?”
周母道:“小小心意,算是祝贺你乔迁之喜。”
这话可就比周景这小子说的层面多了,京墨就不能不收:“都进来坐吧。”
把人带到客厅,提着东西去了厨房,京墨泡了茶再过来。
桌子上放着花生和瓜子,他昨日也没去买些糕点,就只能让小孩也吃这些。
“坐着无事,吃点花生和瓜子吧。”京墨给他们三人倒了茶。
周景问道:“可要我帮忙?”
“不用。”
京墨抓了一把瓜子放手里嗑。
周景见他坐着老神在在的,一点不慌,看他嗑的起劲,也抓了一把一块嗑。
扒开的瓜子肉就拿给妹妹周盈。
京墨只打眼瞧了下,发现周盈比南芝还怕生。
但是想到周景的家庭背景,也只能叹口气。
只好自己找话题:“妹妹叫什么?”
“周盈,圆满无缺的盈。”周盈怯生生道。
“名字好听,想吃什么就自己拿,不用跟京大哥客气。”
“谢谢哥哥。”周盈眨了眨水汪汪的眼。
京墨笑了笑。
“伯母,你也别客气,吃点吧。”
周母诶了声。
于是母子三人都被京墨带动,嗑瓜子的嗑瓜子,剥花生的剥花生,一时间无比和谐。
过了会,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过来。
手上都提了东西。
有些是菜干,有些是花生,有些是豆子,啥样的都有。
最后到的是南海一家子。
这也是京墨第一次见南海的妻子肖氏。
闲聊中知道这是隔壁村的姑娘,嫁到了南河村。
南树兄妹也在,小孩到底跟小孩才有共同话题。
被迫跟京墨嗑了不长时间瓜子的周盈在见到两兄妹后,三人一眨眼就打成了一团,都去逗小鸡崽玩了。
南肖氏见状吩咐道:“可得小心些,别给弄伤了。”
三小孩乐哈哈地答应。
还有一柱□□夫才到送菜的点,京墨厨房的桌椅都搬到了客厅,才够十来个人坐。
能一块坐下,大家也不用分开聊天,一时间,客厅里吵吵闹闹,都是起起伏伏地讲话声。
木行学徒再次来到京墨家里时,见到这么多人,还以为自己走错了。
好在京墨从厨房出来,拯救了他正要倒出去看看巷子的脚步。
“京公子。”
“有事进来说。”京墨喊他
“今日你家这么热闹?”学徒走进院子。
京墨注意到他还提着个布包,看形状像是衣架:“这么快做好了?”
“师父让先拿来给你。”学徒解下布包,交给他。
京墨接过来,还挺重的:“不急着回去吧,在这吃顿便饭?”
学徒摇摇头:“不了,这回过来,除了给你送衣架,还有就是这十五两,昨日我回去,师父把我臭骂一顿,京公子,这回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收了。”
听这话,京墨就知道南星说对了。
为了让木匠师父卖的心安理得,他只好接过来:“行,回去告诉你师父,心意我收到了。”他解开荷包,拿了一两出来:“辛苦你跑这趟,日后有事,还请你多关照。”
“这...这不能收。”学徒受宠若惊,忙推拒。
京墨挑眉道:“你可想好了,你要是不收,我就把这十五两还给你。”
“你这是折煞我,我就跑跑腿,分内之事,哪当得了你这赏。”
没办法,京墨只好将一两换成了铜板,具体多少也不知道,反正就抓了一把:“这回能收了吧。”
学徒感叹道:“京公子,你是个好人,我会记得的。”
一把铜板再多也不超过一百文,跟一两比起来是天差地别,但可见对方品质高贵:“你师父是个能干的,跟着他好好做,有你出息的一天。”
“多谢您,我也不留了,再会。”学徒抱拳跟他辞别。
京墨送走他,手上还抱着衣架,结果一回头,就对上后边一堵人墙。
原来客厅里坐着的人,除了五叔公,都跑了出来。
齐齐将他望着。
京墨还是第一次遭受这种注目礼,顿感压力山大:“你们这是做什么?”
南海则是感叹道:“难怪花钱如流水,这挣钱就跟接水似的容易啊。”
“...”您何出此言啊?
村长也赞同:“这走商的就跟我们这些种地的不一样,瞧瞧,十五两,我怕是一辈子也挣不到这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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