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忍了很久,搭在杜之年肩上的手收紧又放松,反复了好几次,最终都没有将杜之年推开。
考虑到沈归晚才出院,杜之年没玩任何复杂的花样。
他做好了度过一个无趣夜晚的心理准备,然而沈归晚接下来的反应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沈归晚咬着唇,湿润泛红的眼望着杜之年,喉咙里含着细碎的哭腔。
他在这种被动的情况下也很沉默,哭得压抑,但那个眼神激起了杜之年的征服欲。
杜之年坏心眼地欺负沈归晚,沈归晚躲了几次,都被按了回来。
他大概从来都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露出了无措又惊讶的神情,失控地挣扎起来,看起来笨拙青涩,却没有所谓的“无趣”。
杜之年不知道那人的技术究竟差到什么地步,才会让沈归晚像木头一样毫无反应。
或许是差而不自知,否则又怎么敢言之凿凿地将这些问题归结到沈归晚的身上。
杜之年庆幸自己一时兴起,没有错过这样有趣又可怜的沈归晚。
床微微晃动着,沈归晚被杜之年逼出了眼泪,泪水模糊了视线,眼前的一切都变成虚化的光点。
沈归晚失去了身体的主动权,就连意识都被对方所掌控,他的身体染上了杜之年的气息和体温,鼻腔里充斥着麝香和淡淡的酒味。
酒精麻痹了身上细微的疼痛,放大了异样的感觉,沈归晚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几乎迷失了自我。
但一声带着疼痛的呼唤将他拉回了现实。
“看着我,沈归晚。”
杜之年捏着沈归晚的下巴,在他软绵绵的瞪视中咬住了那对柔软的嘴唇,将细碎的呜咽尽数堵了回去。
第7章 疼痛
沈归晚被杜之年翻来覆去折腾到半夜。
他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缺氧的大脑昏昏沉沉的,理智被撕成碎片,整个人像浮在云端,找不到支撑点,只能紧紧抱着杜之年的肩膀。
杜之年没有很凶,但沈归晚吃不消,没等到结束就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他靠在杜之年怀里安静地睡着,湿润的眼角还泛着红,身上的伤疤被杜之年留下的斑驳痕迹掩盖。
杜之年虽然不介意沈归晚的冷淡,但事后总是更偏爱温顺乖巧的情人。
他搂着沈归晚温存了一会,直到睡梦里的人小幅度挣扎了一下,才抱着人去了浴室。
热水淋到身上时,沈归晚疲倦地睁开眼。
他迷茫地看了杜之年一眼,又靠在浴缸的边缘睡着了。
沈归晚那个眼神很温顺,杜之年享受到了久违的愉悦,这会脾气正好,耐着性子帮他仔仔细细地清洗了一遍。
在扶沈归晚起来时,杜之年注意到他背后有一大块淤青的痕迹,颜色已经从深紫色变成了淡淡的青色,只是面积很大,靠近肩胛骨的边缘还有一道结痂的伤口。
之前一直是面对面拥抱的姿势,杜之年看不到沈归晚的后背,现在看到这个伤口,杜之年才后知后觉想起来,沈归晚被顶在墙上的时候似乎一直不太舒服。
杜之年伸手碰了一下沈归晚背后淤青的地方,他的动作很轻,却还是把沈归晚惊醒了。
沈归晚睁开眼,撑着浴缸的边缘慢慢站了起来。
他的身体濒临透支,站起来后靠在墙上缓了一会,才拖着步子走出浴室。
沈归晚脚步虚浮,一小段路走得摇摇晃晃,杜之年担心他摔倒,急忙跟了出去。
他刚出浴室,看到沈归晚弯下腰,将丢在地上的衣服捡了起来。
沈归晚动作很迟缓,弓起的后背裸露在灯光下,皮肤泛着浅浅的光晕,衬得那块受伤的地方更加刺眼。
杜之年连忙上前,一把握住沈归晚的手腕。
沈归晚的身体晃了一下,杜之年扶住他的肩膀,“太晚了,明天再回去。”
太晚了,沈禄应该已经回来了,沈归晚不知道今晚不回去会不会被沈禄发现,也许不会,但明天早上要是被撞见,免不了又是一顿打。
虽然木棍打在身上没有之前那么疼,可背上的伤还没好,用完的药也没来得及重新买,连着一个月都在忍受疼痛,沈归晚有些支持不住了。
他需要连绵不断的疼痛提醒他,可当疼痛积攒到一定的限度,就会变成生不如死的折磨。
然而被杜之年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沈归晚的身体和精神都疲惫到了极点,甚至连穿上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
沈归晚低垂着头,混沌的眼睛看向手腕,杜之年拉住自己的手像最后一道炽热的牢笼,将他死死地禁锢在这。
他无力地叹了一声,卸了手上的力气,勾在指尖的衣服落在地上。
杜之年见状,顺势把沈归晚抱上了床。
他将沈归晚圈在怀里,拍了拍另一侧没受伤的肩膀,“睡吧。”
第一次和杜之年睡在一起,沈归晚睡得不太安稳。
自从大学毕业回家以后,他的睡眠一直很糟糕。
现在身边多了个人,又不在自己熟悉的环境,沈归晚一晚上断断续续醒了几次,到第二天清晨才勉强进入深睡眠的状态。
但他没睡多久,又被电话吵醒了。
床头柜上的手机不停振动着,沈归晚被吵醒了,只能扶着酸软的腰坐起来。
他坐在床沿,垂头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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