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
“……”
“历朝都是由天定命数,当然……有时候国君的决策会影响国之气运。那夏国君王……可没有那等才华。”
裴言觉得这话透着一种淡漠。
淡漠的看各朝各代从建立到毁灭。
“所以灭国跟巫师……”
“旁观者的言论有时候是带着偏见的。”
裴言更迷茫了。
他垂头丧气的模样像是迷了路的兔子,可怜巴巴。
司寂好心又道:“前尘往事罢了,你要做的只是将祁渊捉拿,其余的你就是操心也无用。”
这倒是事实啊。
裴言勉强扬起笑意,“多谢大人点拨。”说完便往阴律司方向离开。
在他离开不久,宣危出现在忘川河边。
“叔父说得如此明白是想……”
“你不觉得都是冲着裴言和宁晔来的吗?”
宣危垂目,当年的赵恒一事还有如今……许多事都在诱导裴言。
“宁晔可不是吃素的。”宣危幽幽道。
司寂走近忘川河,望着河中倒影,“事无绝对,总归他得护得住小裴,不然你会把人交给他?”
宣危眸光闪烁,“红线都绑着了,我能如何?要么把他风光嫁出去,要么等着宁晔来抢人。”
“听起来挺有趣的。”
宣危长眉挑起,“别说,我还挺好奇宁晔气急的模样。崩了上千年的脸该有些变化了。”
……
毫不知情自己快被卖了的裴言正盘腿坐在床榻上,一会儿看看画册一会儿看看狼牙。
他着实想不起这俩有啥联系。
巫师就是宁晔,狼牙……裴言回想,狼牙也是一个仙君给的。
正当他苦恼之时,绑着手的红线突然灼热起来,仿佛有火焰燃烧指尖一般。
裴言目不转睛的看着红线金光波动,烧得他难受,“这……怎么突然……”他试图放松手指,奈何……
“难不成阮瑾有危险了?”裴言猜测着,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到与这红线有关的事儿。
不行,他得赶紧去。
想也没想的,裴言拉好衣衫冲出阴律司,恰巧撞到来找他的赤炎。
被赤炎拉住,“听说你回来了,这么急又要去哪儿。”
裴言嫌弃的挥开他的手,“我有急事儿。对了,你帮我查一下宁晔仙君现在在那儿,此事重大,你若查出,日后的酒我给你包了。”
说完不加耽搁的跑了。
赤炎目瞪口呆,“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裴言马不停蹄的赶到人间时,差点忘了变作女装,好在他趁人不注意赶紧变作小丫鬟。
此刻,阮府之中弥漫着一股丧气。
他无意撞到何安,何安一见他显然意外,有些犹豫的上前,“小言姑娘。”
“何大哥,那个……你知道公子去哪儿了吗?”他着急的模样落在何安眼中便是另一种情况。
“公子在城南别院。”
“别院?他怎么在那儿?”裴言离开不过两日而已。
何安吞吐道:“公子受伤了在那里养伤。”
第27章
没等何安继续说,裴言便一股脑的跑了。
看他焦急的背影,何安眼睛闪过几分复杂。
城南别院
这一次,裴言当真是爬墙。
整个院子幽静无声,宁晔坐在院子里安静的看着书,如果他脑门上没缠上绷带就更好了。
“阮瑾!”
阮瑾转首,高墙之上某个人正趴在那儿同他摇手。
他放下书走过去,“可以走正门的。”
“守门那俩不让我进。”一提这个裴言就来气,他都说是阮瑾的丫鬟还是不让他进。
哎,无可奈何他选择爬墙。
这一次,他稳当落地,拍拍沾满灰尘的手,阮瑾递给他一张白色绢帕,裴言毫不客气的接过来好好的擦了擦。
“诶,何安说你受伤了。”裴言自然注意到阮瑾的脑门,看那样子伤得还不轻。
“怎么回事?”他想看看阮瑾脑袋来着,意识到自己手上还有灰呢也就收手了。
阮瑾摇首,“在翰林院取书的时候不小心磕到的。”
“不小心磕到?”裴言半信半疑,目光往下注意到阮瑾的手,红痕在他手上何其明显。
“那你手呢,也是不小心?”裴言指着他手道。
阮瑾不说话了。
“你不说我还能不知道?”说着正准备往外走被阮瑾适时拉住。
“嗯?”
“你想知道什么,我同你说便是。”阮瑾无奈道。
“到底怎么回事儿,我就离开两天你就跑这儿来了,看模样也不去翰林院了。”
“秦国公的报复罢了。”
“报复?秦逍?”
阮瑾点头,转身往桌子那边而去,裴言自是跟在其后。
阮瑾在书阁木架上取书的时候,架子突然倒下来,也是幸好并未要命。
受伤之后也只好闲赋在此,阮太傅担心他再遭毒手,索性将其放在别院里好好养养。
“翰林院有诸多是秦国公的学生。”
“难不成你就忍下来?”裴言不解,压根没从阮瑾脸上看出些许愤恨。
阮瑾摇首,“凡事都要证据,而且……这点小事,陛下不会责备秦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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