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
再张牙舞爪不可一世的校霸碰到学神也只有吃瘪的份。
没过一会,老王进班了。
在班里慢悠悠地转了一圈,最后停在江衍身旁,看着他做题,是一套历年真题理综卷子。
男生支着脑袋,懒懒地耷拉着眉眼,脸上没什么情绪,笔下做题的速度倒是挺快,就是那字,潦草的几乎认不出那写的是个什么玩意,老王瞅了半天都瞅不明白,看了一会觉得,就算是不会,这瞎写的速度也挺快的,说不定还真有救。再说江衍以前都不学习的,现在坐到了池央身边,居然被带着开始学习了,这是好迹象啊。
哪怕是最后三个月,能学一点是一点,分数能提高一点就有救,他身为班主任自然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学生。
他开口,“江同学。”
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模样,“怎么样,现在对高考状元有兴趣吗?”
“有啊,”江衍笔下不停,语气漫不经心的,颇有几分敷衍的意思,“要不我给你拿一个?”
老王点头,“好啊,那老师等着。”
格外友好自然的交流,一点烟火气都没,仿佛是在讨论着今晚吃什么,听得班里其他同学都一愣一愣的,这玩意是想拿就有的吗,为什么老王能够如此心平气和又这么淡定地问这个问题?
到了课间时间。
郑义忍不住问,“老大你是认真的?”
“那不然呢,”江衍一副懒散困倦的模样,手下的笔移动的速度变快,而后扔下笔,从桌肚里掏出一个薄荷糖盒,拇指挑开,往嘴里塞了颗。
那边郑义忍不住探头看他们老大写的是哪张卷子,结果一眼瞅到那上面的字迹,妈耶,写的都是什么玩意,除此之外倒也没什么,卷面非常干净整洁,一点勾画圈点的痕迹都没有。
他们老大每次做题都特快,那速度利落到郑义羡慕不已,每每都想抄,结果败在了人家的字体上,完全是看不懂。
在这一点上,班长,也是池央同学就做的非常好,大概是问他答案的人太多了,人家没时间一个个讲解,就养成了写题的时候步骤详尽,顺便勾了几笔关键点,有时候还给你添几个知识点,保证每个人都能看的明白,而且人家那字,赏心悦目,各科老师都乐意把他的卷子作为标准答案发放下去,有时候懒得讲了,让人家直接看卷子。
郑义瞅了半天,很想问老大你这能得几分啊,结果话还没出口,就见江衍趴下睡觉了。
……就这架势,九成没戏。
池央正拿着红笔批改,他不是个死记硬背的人,再说理科也没什么需要背诵的,除了古诗文,到现在他也没看两眼,大部分情况只要摸清了其中的规律,做起题来很容易,就是有些知识点太细,他都给忘了。
这几天他捋了下考题大纲,把知识点给过一遍,就一直对应着题型在做题,上手很快,从前的解题手感终于恢复一些,答题率提高不少,不至于像上次月考那样,大片大片的空白。
他这人有个毛病,就是宁愿不写,也不喜欢瞎写,因为这,每每被老师拎到办公室,一脸好笑地问他,你就混个步骤分能怎样,万一碰对了呢。
结果池央还是我行我素,好在他解不出来的题很少,大部分时候老师在他的卷面上看不到空白的地方。
这时,一个人站在了他身旁,手里拿着一张卷子,“哥,有一道题不会做。”
是白郁安。
池央扫了两眼,给他讲了起来,只讲了下大致解题思路。
白郁安听完之后,没走,踌躇一下,问:“哥你晚上有时间吗?”
池央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事?”
“有,”白郁安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上次考的不太好,想让你给我捋一下思路。”
池央心道我上次考的比你还差,白郁安的成绩还不错,拿个一本绰绰有余,按理说到这个时候了,应该不再需要整理思路了,大家对自己的情况都是了如指掌,哪里需要查缺补漏心里都很清楚。
他正准备开口拒绝。
白郁安低垂着眉眼,小心翼翼地问:“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他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小声说:“我哪里做错了,你可以告诉我,我一定能改。”
池央看着他,沉默了一下,其实这些天是他单方面的问题,重生归来后就不怎么注意白郁安了,但说到底,白郁安现在还是他的人,这孩子从十一岁开始就一直跟着他,就是他的小跟班,听话又老实,从不主动找事,虽然因为主角光环的缘故,总是有各种事故发生。
“你没错,”他开口,“晚上回宿舍我给你讲讲。”
白郁安立马笑了,很高兴的样子,“谢谢哥。”
人走后,池央刚转过头,就看到刚刚在睡觉的江衍不知何时醒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眸在注视着他。
薄唇轻挑,“你喜欢这一款?”
声音不咸不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池央把卷子收起来,“别瞎说。”
江衍呵了声,没再说话。
他好像是生气了,一个晚自习直到结束也没再说话。
池央一般是在班里学习到十点半,半个小时回去洗漱,宿舍是十一点熄灯,大部分同学睡得都比较晚,打着台灯继续学习,旁边还有个自习室,能熬得住的都在里面死命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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