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稍那边呢,是老肖头儿跟肖伟,这爷俩儿正在小声的说着啥,偶尔还喝一口水,不是茶水,是沙果干儿泡水,兑蜂蜜冲的一种饮料。
窗台上的翡翠花儿都开了。
这是老肖婶子养的很少见的一种盆栽。
跟笑哥儿想的一点都不一样,既没有剑拔弩张的场面,也没有鬼哭狼嚎的凄惨样子。
这简直就是一家人嘛!
“回来啦?上炕坐着,傻站在那里干啥?”老肖婶子招唿小夫夫俩上炕。
东北人家就是屋子大,屋子里的火炕也足够大,多少人来都能住的下。
“唉!”笑哥儿马上脱了鞋子和外面的厚衣服,上了炕。
因为离得很近,加上屋里热乎,笑哥儿外面穿着的大衣服是到脚踝的那种大长的兔皮大氅,保暖抗风。
里头却穿着轻薄的衣裤,就是脚下踩着一双到膝盖的那种大长靴子,脱了外面穿的大氅,他上了炕也不会热出汗。
铁青也同样如此,屋里太热,外面冷嗖嗖。
这样的穿着,保证到了屋里头也不会热的出汗……他们要是平时,还能在屋里将棉衣脱了换单衣。
可这不是有客人在么,还有一个未婚的熹哥儿,大家都注意了很多。
所以他们夫夫俩里头穿的薄,外面穿得厚,到了屋里之后,一脱外面的衣服就行了。
笑哥儿自然是凑到了自己娘亲那里,跟熹哥儿挤在一起。
铁青则是跟老肖头儿和肖伟坐到了一起:“李军大哥呢?”
“他在西屋,说啥也不过来。”老肖头儿乐了:“大概是害羞了吧?这不有熹哥儿在么。”
老肖头儿想的挺好,未婚的小子,见到熹哥儿这么好看的一个哥儿,当然要害羞了,这是他眼中,小子们的自然反应。
铁青信了他的话……才见鬼了呢!
就李军那性格,还害羞?熹哥儿要是个没主的干粮,他都能一口给吃了。
当然,铁青还不知道熹哥儿的真实身份。
肖伟也是这么想的:“他就是要懒床,自己在一铺大炕上,可劲儿的睡,还来回打滚放屁磨牙的,没人管他了。”
铁青低头很想乐一下啊!
这两个人刚回来那会儿,不是铁青没发现,而是他没说。
刚回来那会儿,警惕的很,早上起得早,晚上睡得晚,一有动静就警惕的四下里看,他理解,多年从军经验么!
现在……都知道睡懒觉了!
聊了一会儿天,铁青听出来了,老肖头儿在侧面打听熹哥儿的事情,但是肖伟却避而不谈,几次之后,老肖头儿背着肖伟,朝铁青使眼色。
他这个当父亲的问,肖伟不肯说,那么当弟夫的铁青,跟他说得上话,聊一聊呗?
“大舅兄啊,你咋想的?”铁青趁着老肖头儿去茅房的功夫,跟肖伟意有所指的道:“你看看炕头那边,一家人了都,你咋不表个态呢?”
肖伟看了过去,隔着个大炕桌,对面三个人,一个是他的母亲,一个是他的亲弟弟,一个就是熹哥儿。
两个人正陪着老肖婶子做那个荷包,荷包是老肖婶子自己绣的,上面的绣工的确是很用心,喜鹊登枝的图案,熹哥儿则是跟笑夫郎一起,在编一个比较简单的络子,是“万事如意结”。
用的丝线,是大红的颜色。
看着那么喜庆,三个人在一起也那么融洽,偶尔小声的说着什么,还能笑出声来。
外面天气好了很多,虽然窗户上不可能照进阳光,但是明亮的窗户下,三个人坐在炕上,其乐融融,场景太美好,刺痛了肖伟的眼睛:“我不能……我配不上他。”
“啥配上配不上的?这又不是配牲口。”铁青还真是敢说话。
被肖伟瞪了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身体,能不能好都不一定,现在还吃着各种补药,你那点儿人参都叫我给祸祸了,开春儿之后,我还不知道能不能下地干活儿呢,你让我咋整?”
尤其是他马上就要去军营里了,清明节前必须要去赴任啦!
他现在身体感觉还挺好,但是他觉得这都是那些补药的功劳,一直这么补着,他不是成了一个药罐子吗?
像他这样的人,怎么能给熹哥儿一个美满幸福的未来?
熹哥儿的身份高贵,想要什么样的汉子找不到?
嫁过去之后,不说长命百岁、白头偕老,对方肯定是个身体健康且温柔体贴的相公。
熹哥儿在京城的时候,求亲的人络绎不绝,不然他也不会求皇帝将他调任回老家,与其看着他嫁给别人,不如眼不见为净。
再说俩人相差的年纪太大了点儿。
他快三十岁了,熹哥儿才十八岁。
“你这身体不是挺好的吗?等我的药丸子做出来,你吃够一百天,保证你好利索的,你咋这么没信心呢?”铁青所谓的“药丸子”,其实就是他捣鼓出来的大山楂丸,只不过,这大山楂是他在末世的时候,一棵变异了的山楂树上采下来的果子,足足上百筐,上万斤呢!
这样的果子充满了生机,放在他万物生空间里,本来是要给基地的孩子们蘸糖葫芦儿用的。
现在只能拿出来煳弄一下人。
大山楂丸是其次,主要是他将异能关注在肖伟的身上,改善他的身体状况,让他能重回巅峰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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