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青看他睡了,才出门,跟家里人说了一声:“以后等笑哥儿睡觉睡到自然醒吧,今天起早了,吃饭那会儿倒是挺好,吃完了饭就困的不行了似的,差点没走在路上睡着喽。”
“大概是因为怀了的关系吧!”有这个发言的,是生过了孩子的杏花嫂子:“我带铁生那会儿,就是这样,困顿的很。”
“那就以后多注意。”铁青可不想自己夫郎带着孩子,这么累。
大家都点头表示明白了,心里想的却是:谁家夫郎睡觉睡到自然醒啊?这不是懒夫郎么?
不过想到东家疼爱夫郎,也就见怪不怪了。
笑哥儿一觉哈到了下午才起来,懒洋洋的不想动弹,看铁青在那边拄着下巴看一本书,他不认识是啥书,但是看得出来,相公是在家陪着他呢,心里可得劲儿了,不由得伸出脚丫子,踹了踹铁青的腿:“相公,我想喝水。”
“哦!”铁青赶紧手伸了出去,倒了一杯水给他:“来,喝水。”
炕桌上的水壶里,永远都是温开水,免得人想喝的时候,喝不到。
笑哥儿现在不能喝茶,牛奶也是一早一晚的喝,平时还是要喝温开水比较好。
大概是真的渴的厉害,咕咚咕咚的喝了一杯进去,又自己倒了一杯,喝了大半杯才一抹嘴儿:“你看啥呢?”
“瞅一瞅咱家的账本,我看咱家不如开个粮店,挂在你的名下,以后家里头的粮食,自己的店里卖,不卖给那些粮商们了。”铁青盘算着,这些粮食得有个名头才行,他万物生空间里能存的住东西,但是这些粮食也得有个好理由,开个粮店就不错,到时候,大不了就说是库存的粮食。
他们家有了粮店,还能再整个粮仓。
嗯,到时候,在山里头也建个隐形粮仓,这边陲之地,还得以防万一。
看看这次打仗,好么,边关还没啥动静,这边自己人先乱了起来,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咱家的产业,都挂在我名下,好么?”笑哥儿凑了过来:“我听佳夫郎他们说了,一般人家的家业,那都是挂在当家的爷们儿名下的,挂在内眷名下的都是内眷的嫁妆。”
他的嫁妆算是多的,可是大多数都是相公后来给置办的,这次要开店,也要挂在他名下?
“没啥不好的,挂在我名下,我是个良人户籍,不能成为商户,挂在你名下,你是个夫郎,就说是嫁妆,咱家还能保着农人的户籍,不至于入了商籍,万一咱家有那聪明孩子,是个读书的料子,考个秀才啥的,咱家也是读书人家了。”
古代的人,都讲究“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尤其是北地这边,谁家要是有个读书人,考个秀才啥的,那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当初老肖家条件好,为啥还把肖桂芝嫁给了孟宪臣?
就因为孟宪臣的老子是个秀才,他本人也是个读书人。
“那倒也是。”笑哥儿不纠结了。
他觉得相公大概是真的盼望孩子也能读书吧?因为他发现,他的相公就是个读书识字的人。
也会写字,就是写的没有真正读书人那么好。
或许,相公出身不简单,但是他没说,他就不问。
等到孩子大了,真的有机会读书,还是要去读书的,考个秀才啥的,也能期待一二。
夫夫俩在家老实的休息了两日,第三天,熹夫郎带着肖伟来了铁家,去的是西跨院。
东客院那里毕竟是客人住的地方。
西跨院却是给家里人准备的地方。
而且西跨院还有小厨房,平时是没啥用,现在却可以做一顿饭菜,招待新婚的这两位。
铁青跟笑哥儿没去,毕竟这算是回门了。
怎么能出现婆家人呢?
但是西跨院在吃晚饭的时候,还是给他们俩送来了两盘菜,一盘爆炒鸡,一盘灌肉肠儿。
“这个肉肠挺好吃的啊!”笑哥儿觉得这御厨的手艺不错,肉肠灌得也好吃。
“那让杏花嫂子去学一学,以后咱们也灌点肠儿吃。”铁青家里的肉肠,一般都是杀年猪的时候才会灌,这次是因为办了喜事,家里头不少东西呢。
喜宴上只用猪肉猪骨头,不用猪下水,且现在能冻得住了,就都留下慢慢吃了。
回门过后,六皇子就要起行了。
奇怪的是,肖伟将自己的一副药丸子,托付给了六皇子,让他带了回去,给皇上服用,却没说这药丸子是啥成分。
六皇子看着这密封的严严实实的药匣子,问熹夫郎:“父皇能吃这个?”
“你就跟父皇说,说我相公这些天,脸色好,气血足,身体棒的不得了,他就会吃了。”熹哥儿道:“相公是信任你,才给了六哥你这个东西,你要是想害了我相公,尽管将药丸子换成毒药,那我们夫夫俩,就真的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说什么傻话!”六皇子赶紧拦着他:“大喜的日子,别说不吉利的话。”
“六哥,你也别多想,父皇的身子骨儿看似强壮,实际上也是外强中干,你把药丸子带回去给他,我也希望父皇能健健康康的,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他也该养一养身体了。”熹哥儿有些感慨得道:“几个皇兄都只是看重那把椅子,却不看看父皇,两鬓都斑白了。”
六皇子怔愣了一下,抬手摸了摸熹哥儿盘成了夫郎样式的发髻:“你别老是操心些有的没的,此事我给你办了,别多想,父皇虽然贵为天子,但他同样也是一位父亲,需要我们的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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