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睡了,晚上就该闹了,让他晚点睡,一觉睡到大天亮去。”笑哥儿吃了一口铁青做的酱小土豆:“还挺好吃。”
“其实就是酱炖土豆,我做得好一点,费点功夫而已,吃起来才香。”铁青从里头还挑出来好几块猪肉皮:“你吃吃这个,更香。”
“猪肉皮?”笑哥儿乐了:“咱家又不是没有油,你干嘛用猪肉皮蹭锅底爆油啊?”
乡下穷人家的一点手段,要是家里的油罐子里没有油了,又没钱买猪板油啥的,就买来猪肉皮,每次做饭的时候,烧热了锅子,就用猪肉皮内里那一层,蹭一蹭锅子,算是用油爆锅了。
很有点自欺欺人的意思,但是穷人家没办法啊!
他们家又不穷,怎么相公还这么干啊?
“不放点猪肉皮炖不香的,但是也不能多放。”铁青道:“尝一尝。”
笑哥儿吃了一块:“还挺好吃的。”
“好吃吧?这是个秘密,你知道就好。”铁青自己也吃了一块,很是感慨,以前在家做这道菜的时候,他跟大哥都会抢着吃里头的猪肉皮,但是老妈做猪肉皮炖黄豆芽的时候,他们俩又不吃猪肉皮了。
气的老妈每次做这道菜的时候,只放一点油爆锅炸酱,然后直接放猪肉皮炖,这样的话,猪肉皮的油也会有一些,其实他们兄弟俩只是在逗趣儿罢了。
铁青很久没有做这道菜了,他末世之后就没正儿八经的吃过饭。
到了这里之后,一直也没啥机会下厨,这次是看到了孩子,想起了妈妈。
吃过了晚饭,收拾洗漱一番,笑哥儿这才哄孩子睡觉,两口子聊聊天,说说话,就入睡了。
月光清凉如水一般,照在大地上。
气温又有所下降,北地已经是草叶枯黄,风折百草了。
因为晚上有点凉的关系,铁青家里已经换上了厚实的睡衣和被褥,孩子的衣服也换了,悠车子里头更是铺了厚实的棉褥子,然后是狼皮褥子,上头的是兔子皮的小褥子,这样柔软的兔子皮,也不会让孩子觉得扎。
就连小枕头,都是小羊皮的,十分柔软。
小家伙儿的悠车上头还围了一层结实的皮子,免得秋风吹进来,冷到孩子。
全家人都穿上了厚衣服,田掌柜的也来了铁家,他拉了个奇怪的东西过来,还有好几个伙计,在铁家前院组装上了一个东西,像是一个马的形状,又像是一头牛,嘴巴开的老大,还有牛筋绞着皮绳和丝线混合起来的绞索,这东西特别结实,只要保养得好,能用个几十年。
“这个就是那个?”铁青指了指这个奇怪的东西。
“对,你一会儿试一下,从这个大嘴里头丢进去苞米棒子,从下头出苞米粒子,后头出苞米瓤子,简单易懂,操作方便。”田掌柜的道:“这个东西外表是木头的,内里是钢铁的,你可得看好了,沉着呢。”
“哦,知道了。”铁青看了看这个东西,其实里头好像是有齿轮结构,他也不是很明白,但是构造简单,多看几次就行了。
安装调试完毕,铁青弄了一大笸箩的苞米,倒了进去,然后驱动家里的驴子,拉动了绞索转盘,苞米粒子刷刷的就被搓了下来,而苞米瓤子完整的掉了出来,简直不能更方便了!
比人工手搓的快了好几十倍啊!
“东西挪到旁边的磨盘那里,以后就这么打苞米粒子。”铁青满意了,一百两银子没白花。
家里人也挺高兴的,这会儿杏花嫂子都做好了一桌子的菜了。
今天来了客人,家里头的伙食就多了一道菜,爆炒牛杂,羊肉炖萝卜,青柿子鸡蛋汤,苞米面儿的饼子。
全家都这么吃,就奶娘那边,青柿子鸡蛋汤,换成了老母鸡汤,还多了个落汤鸡吃。
铁青单独陪田掌柜的在前头书房那边吃的晚饭,今天田掌柜的要住在这里,睡在书房对面的卧室里,客院有人住了,他不敢也不能去跟人家一个镇国公抢地方。
他们这里还多了一盘酱牛肉,俩人喝点小酒。
“老弟啊,我可太佩服你了,这一个个来的都是大神啊!”田掌柜的皱眉喝了一口热酒:“不是皇子就是国公爷,你这里风水不错啊!”
“还行吧!”铁青吃菜:“我可是你大侄子,不是老弟啊!田叔你那生意红红火火,比我强多了。”
“再强那也不是我的买卖。”田掌柜的道:“对了,跟你商量个事儿。”
“你说。”铁青放下了筷子,给他倒了一杯酒。
“这个事儿吧,你得帮我打听下。”田掌柜的仿佛有口难言。
“啥事儿啊?咱们俩这交情,还用得着支支吾吾的吗?”
“我那东家,想买下肖姑姑那二十亩菜地。”田掌柜的脸有些红,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羞的啊,还是喝酒喝红的。
大概都有吧。
“那二十亩地不可能卖的,你们家又不是缺地的人。”铁青看了看他:“咋的,还有啥事儿啊?”
“嗨,我们当家主母的意思,想买下地专门种菜,进贡给宫里头,但是呢,这不是一般人家的地,这是肖家的地!”田掌柜的道:“要我说啊,别那么折腾了,现在不是挺好的吗?白菜都我收购,非得要买地,这么一块地,买了就种菜,还要分人来看顾一二,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