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低的价格,这么大的优惠,怪不得王家夫郎没来他这里买,反倒是去了隔壁。
铁青点了点头,又问那大伙计:“你家可有称金银的戥子?”
“谁家没有啊?”大伙计没好气的道:“你还要啊?”
“要啊!”铁青理所当然的道:“你家拿来一个,谁家还有?再给我找来一个。”
“有!有!有!”这回是隔壁的另一家银楼的人叫道:“我店的戥秤最准!这就给您取来用。”
这条街本就是金银街,所有的店基本上都是金店银楼,这看同行热闹的更是不知凡几。
而能来这里买东西的,多数都非富即贵。
少数那也是中产家庭,贫民是买不起这里的东西的。
不多时,那小小的戥秤就有人取来递给了铁青。
铁青先把两个戥秤放到了一起,是差不多的长相,只是上头有他们自家店铺的记号:“来,王家哥夫郎,先把你手里头的金镯子,放在这上头称一下。”
“好!”王家夫郎也信得过铁青,将金镯子交给了铁青。
铁青接过金镯子,就放到了戥秤称了称:“果真是二两整,不差分毫。”
那大伙计听了之后,立刻就道:“我就说吧?我们家店里出的东西,不会有问题,是他胡闹。”
王家夫郎眼泪又要下来了。
铁青摆了摆手:“重量一样,不代表纯度一样。”
大伙计一噎,脸色有些讪讪的,其他人没关注他,他们都在看铁青下一步动作。
称完了重量,铁青就把那金镯子放在了第一个碗里。
“夫郎,请给我二两银子。”铁青光明正大的伸手,朝笑夫郎要钱。
很是理直气壮,其他人一脸的惊呆,这汉子不管钱啊?朝夫郎要钱?还一点都不心虚。
笑哥儿赶紧从荷包里头翻了两个银锞子给他:“这是在衙门领的钱。”
这二两银锞子,银闪闪的一看就是那种十足纯银。
“谢谢夫郎。”铁青朝他笑了笑,回身将银子放到了戥秤上:“我这银子,也是二两的分量。”
一群人都看到了准星纹丝不动,果真不差,纷纷点头称是。
铁青拿起银子,放到了第二个碗里头,又朝田崔氏道:“给我几个铜板,新的最好。”
“哦哦哦!”田崔氏直接将钱袋子给了铁青。
铁青摸出来几个崭崭新的铜板,这大概是田崔氏拿来给孩子们压岁的钱,果然都是新的那种:“这几枚铜钱加起来,同样是二两。”
说完,他还称了一下,然后将铜钱放到了第三个碗里头。
看到此刻,众人已经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别说那大伙计跟王家夫郎,就连一些文人雅士,哥儿夫郎的都看不明白了。
这是要嘎哈呀?
铁青只管示范,不管说明,他提起一旁水壶,开始逐一倒水。
三个碗都是恰恰斟满,不多不少。
放下了那水壶,铁青才对众人道:“人皆知金最重,那同样重量时,金块自然也最小。现有金、银、铜三样,碗大小一般无二。重量都一样,你们都看到了,这些东西,分别有人取来,并非一家一物,所以无法作弊。如果金镯子纯度够的话,取出碗里物事,盛放金镯子的那碗水,应当剩的最多。”
说到这里,铁青举起了筷笼子,拆开了之后,拿出一双新筷子,轻轻巧巧把三个碗里的东西都夹了出来:“是不是纯色不够,一看便知。”
众人凑上去一看,却发现放了金镯子的那碗水,看起来竟然比放银锞子的那碗水还少,只比放铜钱的稍高那么一点儿。
这还有啥可说的?
众人一阵哗然!!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大伙计,嗓门儿高的很,立刻就喊道:“果真是假货!此店好大的胆子,敢卖给人做嫁妆的金镯子成色不纯,实在可恶!”
贩卖假金假银,成色不纯的金银制品,可是重罪,抓住是要见官的!
那大伙计这种事情干的多了,一直平安无事,哪想到还真有不动那金镯子分毫就测成色的法子?
不由得大急,嗷嗷叫嚣着:“都闭嘴,都闭嘴!这喜爱折腾了半天,谁知是真是假?你倒是取一块同样二两重的金子来试试啊!”
他这是生死一赌了!
金店银楼里,怎么可能有纯金呢?
多数都会掺一点黄铜啥的进去,他只是掺的多了点而已。
剩下的金子他就昧下了,为此很是发了一笔横财。
他这么一喊,其他的人就有些语塞了,谁也不敢保证自家店里头的金子就是非常纯的,都在这条街上混的,这个新来的店铺后头靠山强硬,以后指不定是个什么情况,这些做买卖的人都在相互观望。
而看热闹的人,谁没事儿带二两金子在身上啊?
王家夫郎也傻眼了,他觉得今天这事儿发展的他都有些晕乎了。
“行啊!”铁青淡然的掏出来两个金元宝:“看好了,这是户部金库出来的金元宝,别想说我金子不纯。”
这是他带在身上玩的小东西。
出自户部金库,那肯定纯啊!
那上头还有户部金库的印记。
“啊?”众人觉得这事儿发展的方向,他们也把握不住了,还有人能有户部金库里出来的金锞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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