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期甚有些别扭的挠了挠脑袋说:“嫂子您还是别叫我小张了,小张小张的,听着跟嚣张似的……”
迟筱穗则说:“你也知道以前的你有多嚣张了?怎么?过去这么多年了,突然想到我面前来忏悔了?”
张期甚也知道她这算是开玩笑,虽然这玩笑开得一点儿也不好笑,但还是不好意思的呵呵笑了两声,不过很快,刚才那抹和煦的笑意,就又被他压了下去。
“嫂子,不瞒你说,我这次是来找你帮忙的……”
迟筱穗不是不知道张期甚平时那副插科打诨的模样,他就从来就不知道怎么好好说话!
这会儿见他神情无比认真,却迟迟不直接说到底什么事儿。
想想最近几天「寒霜阙」发生的事儿,好像就有什么,安兆浔以前的兄弟来「寒霜阙」,呆了几天之后,竟然被安兆浔亲自给赶了出去什么的,而且还不只是从「寒霜阙」被赶了出去,而是直接被赶出了Yh市!
现在想想,怕是这个被赶走的兄弟指的就是张期甚了,如果是这样,张期甚这样正大光明的出现在路上,还这样冲出来拦车,要是事后被安兆浔知道了,还不知道得怎么想……
想了想,迟筱穗还是对张期甚说道:“先上车再说。”
为了不阻碍交通,也是为了不让人起疑,虽然张期甚和迟筱穗都不能确定,这会儿安兆浔的人会不会就在这附近盯着他们,但有些不必要暴露的事情当然还是不要暴露的好,要不然张期甚直接扛着刀到「寒霜阙」去找潘银春就行了,干嘛还要费心费力的来碰瓷迟筱穗?
为了拖延回去的时间,迟筱穗吩咐老钟叔,在张期甚跟她说话这期间又绕路去了很多地方,期间,她从张期甚的口中知道了萧言瑾失踪的事情,也听了张期甚的一些猜测和这期间发生的事情。
迟筱穗本来也是个无神论者,这其实也是曾经跟张期甚不对付的原因之一,她当时甚至不明白,同样是无神论者的安兆浔,为什么会对这个神神叨叨的兄弟那么信任。
像现在张期甚对她说的,什么安兆浔其实已经被人控制了,施术的人就在那个潘银春身后,潘银春是帮凶之类的……
她其实也是半信半疑,信的是安兆浔现在不正常跟潘银春有关,不相信的是用术法控制人什么的……这太匪夷所思了……
但不管怎么说,只要这个潘银春真的有问题,甚至可能会伤害到安兆浔,她就不能坐视不理。
“所以你想怎么做?”迟筱穗犹豫片刻之后,主动开口问张期甚。
张期甚说:“我这次回来,本来就是为了给安大哥除邪这件事,之前他身上还没什么痕迹,所以我根本就不知道他身上到底被施了什么咒术,对方又是通过什么方法来消除了安大哥委托「亡灵复仇屋」的那段记忆的。
但现在安大哥的改变已经这么明显了,如果我能见他一面,当面验证,也许我能破解他身上的咒术,并且通过咒术残留的痕迹,再加以追踪术,我也许就可以找到那个施术者的行踪。这样,小璟也就能找到了。”
他几乎可以确认施术的不是潘银春,毕竟就她那个蠢样子,怕是只能被别人当成炮灰利用。
“那如果你不能破解他身上的咒术呢?”迟筱穗神情严肃的问道。
张期甚说:“那我就只能先制服潘银春,从潘银春的身上入手,找到她身后施法的那个人,再从那人身上入手,让她来破解安大哥身上的咒术。”
“可是你说过你在咒术方面不如潘银春身后的女人。”
“我没这么说啊!你别故意曲解我话里的意思。”张期甚辩解道:“我说的是她的幻术确实厉害,可我破过她的幻术一次,自然就能破解第二次,只要能找到这个女人,哪怕她真的拿幻术来对付我,等我破了幻术之后,又有什么问不出来的呢?不说破解的方法,那就打!我也能打到她开口为止!”
“你还真是……”迟筱穗嗤笑了一声说道:“张口闭口的竟然说的都是打女人的事情。你可别忘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也是个女人,作为一个女性,我非常鄙视会打女人的男人。你就不怕,因为这个原因,我直接就拒绝帮助你了吗?”
张期甚:“……”
前几天才刚揍过某个女人的安儒秋:“……”
可是迟筱穗紧接着又说:“而且你的这个想法其实也未必就可行,这一切都是在你觉得自己能够再次破解那个女人的幻术的前提下做出的决定,说穿了,你根本就不能确定是不是能第二次,第三次的再破解那个女人的幻术。
你现在所说的一切,虽然乍一听起来似乎可行。但实际上,根本就不值得细细推敲,你所说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因为现在你弟弟被人抓走了,你想要把人找回来,或者说救回来,而临时下的定论,所有一切的选择,都只是你完全不顾及后果的一时冲动。”
张期甚:“……”
“你甚至都没有想过,如果你真的不能以你一己之力破解兆浔身上的咒术的话,你要怎么从一个完全不会听你解释的安兆浔身边脱身,更别说脱身的时候要怎么顺便带走潘银春。
而且潘银春凭什么告诉你,她身后的那个女人的行踪。或者说,你能用什么方法来逼问她,让她不得不说?
再或者,就算你严刑拷打,把你想要的结果逼问出来了,对方手里又会有多少人你想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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