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抱着他的胳膊,勾着小拇指,“一言为定。”
到了元宵这一天,宋时问醒来的时候,发现寝殿里竟然挂了一盏花灯,那花灯看着很熟悉。
穿好衣裳去看,果真是在南岳国时候的那盏灯,凤凰花灯,那时候是小哥哥嫌猜灯谜浪费时间,花了重金买下来的。
上面还写着两个字,“若怀”,是宋时问后来写上去的。
萧承宇离开南岳国后,宋时问还悄悄去过栖梧院找那盏花灯,结果找遍了院子,都没有找到,以为小哥哥扔掉了,还难过了一阵子,原来是被萧承宇带走了。
宋时问心中冒出一阵酸酸甜甜的感觉。
他摘下花灯,拿起笔,添上了两个字,“时问”。
满意的点点头,正准备重新挂回去的时候,萧承宇进来了,“你在做什么?”然后看见灯上多了两个字,眼睛一亮,便要拿过花灯。
宋时问不好意思,将新添上的自己名字的那一面转向里面,转移他的注意力,“哥哥,灯笼保存的真好,这么多年,还跟新的一样。”
萧承宇将花灯转过来,看到了上面的字,笑了一下,宋时问将脸扭到一边,仿佛写字的人不是他。
萧承宇捏了捏小朋友发烫的耳垂,将灯笼挂回去,“以前想你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看,见到这灯笼,就仿佛你在身边一样,想起那时候,你吵着累了一步都不肯走,我背着你走了一路。”
宋时问:“那时候小,我是真的累了嘛。”
萧承宇浅笑,“那时候,你趴在我背上,我竟然都没觉察出你是个男孩子。”
宋时问睁大了眼睛:“......”
宋时问假装听不懂:“那哥哥现在还背得动我吗?”
萧承宇瞥了他一眼,“你是高看自己的重量还是小瞧了我的力气,嗯?问问?”
宋时问上下打量萧承宇,这个男人身材欣长,胸膛结实,腰身孔武有力,大概背起他应该轻而易举。
这样的神情引起了萧承宇的不满,拥着他,略感委屈道,“问问,你这还用看吗,天天和我睡在一起,问问也该感觉的到啊。”
宋时问羞的脸红了。
这一瞥正好看见了花灯,风一吹,花灯转来转去,宋时问突然激动起来,“啊,我明白了,哥哥我知道了。”
萧承宇下颚抵在他脑袋上:“问问明白什么了?”
宋时问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想是对的,“我明白那时候你为什么不让我在诗会上留下字迹了,因为那个时候,你就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对不对,因为我和哥哥的字迹是一样的,你怕因为这个会给我带来麻烦,所以才这么这么嘱咐我,对不对?”
萧承宇笑而不语。
都对。
宋时问还在自顾分析:“那个时候你看见我也只是怀疑,大概也很疑惑,为什么会有长相这么相似的人,但后来你之所以笃定,是因为你看到了什么我之前的呈上去那份折子你是不是?”
萧承宇:“嗯,你说的对。”
宋时问气鼓鼓,“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其实早就认出我来了呢?”
枉他以前还战战兢兢地的遮掩着,唯恐暴露了身份,却不想,萧承宇早就知道了。
生气,不爽。
小朋友的脸鼓鼓的。
萧承宇心知他这是气恼了,“问问,别生气了,我错了,当时怕你不认我,我才不敢跟你说实话。”
宋时问其实也没有真的生气,再者是他欺骗在先,“那哥哥还有没有瞒着我的事情?”
萧承宇老实道,“有。”
宋时问:“......”他只是随口问问,还真有啊,小脸又鼓起来。
萧承宇心里乐坏了,“上次在御书房,我知道躲在屏风后面的人就是你。”
他的警惕性那么高,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屏风后面有人呢,只有小朋友不知道罢了。
宋时问:“......”难怪那时他刚回到梧桐苑,萧承宇就来了。
而他为了不让萧承宇发现,慌乱之中还出了那么大的糗。
他哥就是个坏蛋。
宋时问板着脸道:“还有呢?”
萧承宇伏在他耳边,轻轻笑了一下,而后,略微沙哑低沉的声音拂过他的耳廓,带着危险而又逃不掉的气息,“还有就是,我想要你。”
......
元宵节这天,全城不宵禁,城中处处张灯结彩,一片火树银花。
夜幕才降临,城中的人们就出了家门,走上大街。
华灯初上,大街上两边全是摊贩,除了卖花灯的,还有各式各样的胭脂水粉铺,小吃零食铺,当然也少不了元宵的摊子,散发着浓浓的芝麻香。
酒肆的伙计在飘扬的旗幡中高声招揽客人。
街上还能听见四处讨价还价的声音。
所以有这样的诗词。
千门开锁万灯明,正月中旬动帝京。
三百内人连袖舞,一时天上著词声。
还有这样的诗词描写。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
车俩停在稍微偏远的地方,主街上的人太多,不能像平日里那般能停在长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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