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德顺又给了昭昭主仆两把伞,然后才和陆封寒回了书房。
将这一切都目睹了的林静漪呆立在原地。
她从没见过陆封寒待谁这样,她本以为陆封寒或许只是喜欢昭昭的容色,这才将昭昭娶进府中,所以她觉得她还有可能,毕竟以色侍人能得几时好。
可当林静漪看到陆封寒在风雨天里特意过来给昭昭送雨伞,还给她披上他的外裳,她就知道并不是这样的,或许先前她还能存侥幸之心,可现在她全醒了。
陆封寒眼底的无奈和柔情,是她从未见过的,她从没想象过陆封寒有朝一日会这样待一个姑娘。
她终于认输了。
红玉在一旁看的心疼,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就听她家姑娘道:“红玉,我的脚已经好了,今天便把行李收拾收拾吧,明日咱们就回府。”
红玉一愣,旋即知道她们姑娘这是想通了,“是,姑娘,”想通了也挺好的
林静漪看着廊外漫天的雨幕,她是该放下了,也彻彻底底的认输了。
…
林静漪离府的事在府里没有多大的水花,毕竟下人们只以为是来做客的表姑娘走了。
薛月听后却彻底地放下了心,她叫来戴嬷嬷:“表姑娘怎么忽然想通了?”她本以为林静漪还会再坚持几天,谁能想到忽然就走了。
客院有丫鬟私下看着林静漪,故而知道林静漪的踪迹,戴嬷嬷就和薛月说了昨天书房前的事。
薛月心下暗忖,原来是知难而退啊。
不过听戴嬷嬷说起陆封寒雨中给昭昭送伞的事,薛月的心还是不免有一丝酸涩,她定了定神,才把这丝酸涩给压下去。
薛月看着窗柩透进来的日光,然后叹了口气。
…
自打林静漪走后,府内着实安静了几天。
不过没安静多久,就又热闹起来了,这次热闹的是韩侧妃那儿。
原来是韩侧妃的父兄在朝中又做出了政绩,尤其是韩侧妃之兄,在外替陆封寒办差的小韩大人查明了案子真相,当消息传回京城后连皇上都龙颜大悦。
韩家的赏赐频频如流水,车马盈门。
在晋王府的韩侧妃当然也满面喜色,她的父兄在朝中这样得力,她也得了不少赏赐,就连陆封寒都去了韩侧妃的院子里看过她。
府里的下人们见状几乎要把韩侧妃的院门槛给踏破。
此时的韩侧妃正在屋子里梳妆,紫苏挑了个赤金衔红宝石凤钗簪在韩侧妃的发髻上,她正了正发钗的位置:“娘娘,这发钗极衬您的容色。”
韩侧妃正是得意之际,容色自然娇艳,她对镜笑了一下:“就你嘴甜。”
“对了,小厨房的饭菜可都准备好了吗?”韩侧妃问。
紫苏放下梳子:“娘娘,您放心吧,今儿是宴请王爷过来用膳的日子,奴婢一早就去小厨房再三嘱咐过了,都是王爷爱吃的菜,准保一丝错儿都不会出的。”
没错,今晚上韩侧妃设了宴请陆封寒过来用膳。
她父兄在朝中得力,她这个身为女儿的要请王爷吃一顿饭当然说得过去,这样的时候,陆封寒也不可能拒绝,果然,陆封寒答应今天晚上过来用膳。
确保膳食都准备好以后,韩侧妃又仔细检查了她今天的衣裳和妆容。
紫苏在一旁抿嘴笑:“娘娘,您今天美极了。”
听了这话,韩侧妃难得的脸红了起来:“好了,去把那图拿来。”
紫苏笑意更深,然后去了內间把放在匣子里的图来了过来,韩侧妃看到这图后脸更红了,她的心砰砰直跳,到底还是害羞,她又把那图给合上了。
没错,这图正是避火图,还是韩侧妃在出嫁前她娘亲给她准备的,说是用于新婚之夜,可直到现在也没用上。
想到这里,韩侧妃叹了口气。
当年她和庄氏一同被封为侧妃入府,那时候陆封寒正是和薛月冷战当中,时常不回府,当然不会去她的院子,后来朝上忙了以后陆封寒就时常离了京城办案,累月的不在府里,等上次再回来时就把昭昭带回来了。
故而自打她嫁入王府后还从未侍过寝,当然就用不上这避火图了。
看见韩侧妃面上的落寞,紫苏连忙劝道:“娘娘莫要难过,先前的事都过去了,等今晚上王爷过来,您劝他饮下两杯薄酒,自然就成了好事了。”
今晚上陆封寒难得的过来一次,韩侧妃当然想抓住这个机会。
自打昭昭来后,陆封寒就没去过旁人的院子,故而今晚上格外重要。
韩侧妃点了点头,然后又忍住羞涩打开了避火图。
到得傍晚时分,陆封寒进了院门,韩侧妃连忙迎过去:“妾身见过王爷。”
陆封寒略点了头:“起吧,”两个人坐在了桌子旁。
韩侧妃拿过甜白瓷小碗给陆封寒盛了一碗汤:“王爷,这道汤是妾身院里小厨房最拿手的一道菜,极是开胃,您尝尝,看味道可还喜欢?”
陆封寒尝了一口:“嗯,还可。”
韩侧妃面上盈起笑:“那就好,王爷您再尝尝旁的。”
接着两人用起膳来,等用完膳丫鬟便过来撤了桌子,两个人说起闲话,说的自然是韩侧妃父兄在朝上的事。
韩侧妃用帕子掩了掩唇:“妾身父兄能在朝中做出一番事来,都是仰仗着王爷提携,何况这也是父兄应当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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