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半天,周明朝伸出手,轻轻的在沈闲的肚子上拍了拍,就像当初他哄白玉团子睡觉那样,悄然无声。
沈闲抓了抓脸,睡得更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回忆往昔的周明朝和睡的快要打呼的沈闲,真是可怜的周公子。
第23章
柳老爷最近有点发愁,柳月絮这几天看着恹恹的,精神看着不太好,每顿饭就喝点稀粥,本就瘦的小脸更加形销骨立。
柳直行看着差不多是原封不动的饭菜,气的想要骂人,看见柳月絮苍白的脸色又不好说什么,憋着气劝:“你多少吃两口,就算是大人不吃,也要为了……”
那个词几乎是柳直行的禁忌,他顿了顿没说话,背着手出门去了。
临走时,柳直行看到柳月絮坐在桌边的半张侧脸,已经消瘦的快没有人样了。
自己的女儿自己心疼,当天一言不发从柳月絮院子里出来的柳老爷在屋里坐了大半夜,第二天一早,就叫人牵了马车来到庙里上香去。
各种名医大师都请来看了,也说不出柳月絮是个什么毛病,只能去庙里拜拜佛祖,求求菩萨。
寺中香火一直很好,柳直行去大殿里拜了又上了香,在佛堂后面的抽了一根签,竹篾上写着他看不懂的古文,柳直行看了一眼,径直往后山去了,解签的大师父就在后山,闲来无事翻翻经书,做些替人解签的活计。
慈眉善目的老师父坐在树下,手上笼着佛珠,正在诵经。
柳直行双手合十对着老师父拜了拜:“师父。”
老师父把佛珠和经书放在一边,给面前的杯子里倒上了两杯茶,示意柳直行坐下:“施主可是要解签?”
柳直行在案几前面的蒲团上盘腿坐下了,双手递上竹签:“烦请师父解惑。”
竹签从一个人的手上到了另外一个人的手上,老师父抚着花白的胡子沉吟不语,直到柳直行都等的忐忑了,师父把竹签倒扣在茶几上。
“施主近日家中不顺,乃是阴阳失调之缘故,若是五行调和,所有拦路不便之处,便一同解了。”
“大师,那阴阳失调……”
大师父好像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柳直行还想再问,阴阳失调是什么意思?这个应该怎么解?可是大师父言尽于此,不肯再多透露半分。
“施主,贫僧这杯清茶不错,施主饮完,便可下山了。”
柳直行无法,只得坐在树下和老师父一同发呆,一盏清茶喝了两次,柳直行放下茶杯站起来,向师父双手合十做了个揖,转身想着阴阳失调,独自一人下山去了。
山间清风习习,清幽美景被白雾半遮半掩,犹如美人犹抱琵琶,但柳直行无暇顾及风景宜人,他一路都在想那个阴阳失调是个什么意思,迎面来了两个少年。
稍高的那位芝兰玉树,皎皎风姿,有点矮的那一个唇红齿白,眉目隽秀,正是周明朝和沈闲两个。
“伯父!”沈闲惊喜的喊了一声,然后跑到柳直行身边:“你也来烧香呀!”
“是,”柳直行这几天隔三差五的都要遇见这两个人一次,早就见怪不怪,他看着周明朝二人:“你们这也是去山上烧香?”
周明朝点头说了个是。
“今天初一,我娘有事来不了庙里,就让我们俩个替她来了。”沈闲还在拉着柳直行唠嗑:“伯父今日也来烧香,许的什么愿呐?”
还是男孩子好,不用担心被骗,还听话懂事,柳直行想到柳月絮,又想到那个阴阳失调,感觉脑门胀胀的疼,闷的他都快走不动道了。
柳直行看了看周明朝,又看了看沈闲,实在是忍不住:“二位贤侄,你们知道阴阳失调是个什么意思?比如说,在我家中,阴阳失调,又该怎么解?”
“阴阳失调?”沈闲低着头,努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很惊诧,周明朝摇起了扇子,他知道,沈闲又要开始胡侃了。
“阴阳相冲化万物,世间万物,皆有阴阳之道。”沈闲脸上笼着一层白光,他皱眉道:“伯父这么多年一个人,柳小姐如今也是独居,哪来的阴阳失调?”
“那个……”
柳直行抓了抓脑袋,还是没听懂,他想抓着沈闲问个明白,沈闲已经抓着周明朝上山去了:“伯父,天不早了,我们烧完了香还得回家去,先走一步!”
少年的嗓音在山间荡着回音,留下一个似懂非懂的柳直行。
走下了山间的羊肠小道,柳府的马车在山脚下等着他,马车行过大道,城中集市热闹,柳直行嫌马车走得慢,自己下车在街道上面步行回府。
集市上车水马龙,热闹非凡,柳直行在街上走着,一边看着沿路的玩耍吃食,想着给絮儿带回去让她开胃舒心,就是多吃半碗饭也是好的。
路边上有一书生铺着架子,正在卖字画,身后有挂起来的大字“春和景明”笔酣墨饱,见之不俗。
书生衣着整齐干净,样貌清秀,他看着柳直行站在自己摊子前,笑了,不卑不亢又客气礼貌:“您想看看字画吗?”
柳直行打量着摊子上面的书画:“多少钱一副?”
“这些都是我自己画的,三钱银子一副,挣个温饱。”
书生小小的抿着唇,有点不好意思,为人谦逊又有才华。
柳直行脑子嗡的一声,像是打通了最重要的关节,男女调和也可谓之阴阳,家里面就他和絮儿,他这一大把年纪不能铁树开花找个媳妇成亲,可是絮儿正当年少,她可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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