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刚满月的小孩的贺礼,”沈闲两只手撑在柜台上:“这些够不够?不够我在回去拿。”
“刚满月!”掌柜的觉得这袋金子就能把那小孩砸死:“小少爷,长命锁用不了这么多金子,你以前应该看过那些小孩身上戴的,两锭金子就够了。”
“我看过,那些都太小了,给那崽子做一个大的!”沈闲要让李未的孩子变成人群中最闪亮的那个崽。
“那个,小少爷,”掌柜的都不知道怎么劝,擦了一把头上的汗,干巴巴的道:“小孩子戴不了这么大的,金子重,坠得人疼。”
“这样啊,”沈闲看着那袋金子思虑半晌,最后才满脸不情愿的从里面捡了最小的一块出来:“那就用剩下的那些大吧。”
“小少爷……”看着沈闲挑挑拣拣,在里面选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挑出来,掌柜的额角滑下几条黑线,心里咆哮着想你这还不如不挑。
“别闹,闲闲,”金铺掌柜正不知如何是好,小少爷旁边清贵的公子抬手把他提溜起来,放到一边去了:“你就对比着其他小孩戴的项圈做就行。”
感恩戴德的说了声好,掌柜的在里面挑了两个成色好,颜色漂亮的金锭子,把剩下的袋子往沈闲那边一推,转身找小称称重量。
那小少爷也很听话,被放到一边也没再反驳,只是不满的撇了撇嘴:“这样一点也不霸气,才那么点儿。”
“小孩要什么霸气,”周明朝失笑,伸手点了一下沈闲的脑袋:“有个寓意就好,才一个月大的孩子,你指望他懂什么。”
沈闲捂着脑袋,哼唧了一声:“行吧。”
一个月过得很快,柳月絮出月子那天,李未的娘给她包得严严实实的,护额,丝棉的内称,小夹袄,最后抱着孩子出门见客的时候,柳月絮拒绝了那件带毛领的披风。
“娘,我身上有汗了。”
“虽说你出月子,这才第一天,可不能冻着。”李未的母亲抹了一把柳月絮鬓角,是有些汗,她就把那件披风收回去了。
“你冷了给娘说啊,”想了想,李未的娘还是没把披风放下,反而给它抱在怀里:“我就站在你后面,三九头的风还是很凉骨头。”
“老婆子,你别磨磨唧唧的,外面那么多客人等着,”李未的爹扯了一把自家媳妇:“折腾儿媳妇干什么,让亲家公看了笑话!”
柳老爷站在门口呵呵的笑:“无妨无妨,我这闺女从小就不听话,就得你们治她。”
“月絮乖巧,可听话着。”李未的娘拉着柳月絮的手,越看越欢喜,以为李未带回来一个怀孕的女子,是个不正经人家的姑娘,没想到,是个这样贴心又乖巧的儿媳。
柳老爷看着李家夫妻,心里头也很是感激,他是个男的,虽然是自己女儿生孩子,有很多地方即便是自己想到了,也有不便照顾的时候,多亏李氏,自从柳月絮生下孩子,怕丫鬟照料的不仔细,给柳月絮擦洗身子,做菜喂饭,都是她亲手照顾,从不假手于人。
柳月絮坐月子期间,气色比生孩子之前还要好。
柳月絮抱着孩子出来的时候,沈闲呜哇一声就凑了上去,孩子小手小脚,看着人多也不认生,睁着圆溜溜的小眼睛东瞧西看,一副看什么都很新奇的模样。
“我能摸摸脸吗?”沈闲在周明朝袖子上擦了把手。
“能,你想抱抱他吗?”柳月絮问。
“啊,我我我,我能吗?”沈闲有点受宠若惊了。
“当然可以,”柳月絮微微一笑,把小小的孩子放到沈闲怀里:“你这样,一手抱着腰,一手护着头,这样就行。”
小小的,软软的小孩子在自己手上,沈闲都不敢用力,怕这孩子被自己捏碎了:“这,这样吗?”
“这样就好,他看着好像很喜欢你呢,”柳月絮似乎松了口气,:“沈小少爷先抱抱他,我去招呼其他的客人。”
反正有周明朝在,柳月絮也不担心出什么问题,从孩子出生到现在一直没离开过的柳月絮此刻终于把这个小捣蛋交了出去,转身走得身边都带着风。
“哎!柳姑娘,我,”眼见着柳月絮越走越远,沈闲和手里的娃娃大眼瞪小眼,转头看向一边李未的娘:“伯母。”
李未的爹和柳老爷都去招呼客人,只有李氏跟着柳月絮,眼见着柳月絮跑去偷闲,李氏看了沈闲怀里的娃娃一眼,在孙子和儿媳妇之间果断的选择后者:“这孩子很乖,月絮啊!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小孩的亲戚都不在了,沈闲看着一个个的都走了,看着周明朝欲哭无泪:“周兄~”
怀里的小娃娃张开没牙的嘴,嘿呀的笑。
“你还笑,”沈闲虎着脸吓他:“你娘不要你了知不知道,还笑呢,你再笑一个我看看!”
小孩还以为沈闲在逗他,和他玩,在沈闲怀里伸腿蹬脚,笑得更开心了。
他这一动,沈闲吓得不敢动了,这么点大的娃娃又不敢用劲,不用劲这孩子又在动弹:“周兄,周兄,他动了,他他他他要掉下去了,周兄!”
曾经作天作地的小霸王被一个刚出生一个月的小孩弄的手足无措。
小孩还竖起脑袋,在沈闲脸上亲了一口。
“啊,周兄,”沈闲满脸口水,浑身僵硬得不敢动:“他咬我!”
少年抱着个小孩,手足无措的模样看得周明朝笑了好多次,看沈闲实在抱不动了,他才把小小的婴儿接过去,那孩子还没周明朝手臂上,周明朝给他抱在臂弯里,到了新环境,小孩儿还没适应,就看着周明朝愣愣的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