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凶的沈闲变脸变到一半,变成了痛不欲生。
“周,周兄,”推着周明朝肩膀的两只手改为抱成他的脖子,沈闲眼泪汪汪:“你别撒手,我扭到腰了,疼。”
……
叹了口气,无奈的将人轻轻的抱起来,沈闲坐在周明朝腿上,捂着腰抽气。
周明朝揉着沈闲的腰:“哪里疼?这里?”
沈闲扭了扭,伸手把周明朝的手移到痛处:“这里。”
周明朝给他揉着腰,看着他,突然低头在沈闲脸上亲了一口:“皱着脸做什么?”
小小年纪,哪来的这么多愁眉苦脸的事?
“你!”沈闲又要炸毛,可是软肉还在人家手里,怕周明朝下手没个轻重,他只能趴在周明朝肩头,哼哼唧唧的。
“那儿疼,你轻点,别使这么大劲儿!”
不使劲那块筋肉根本捏不开,但周明朝还是放松轻了些力道:“好点了吗?”
这会搅在一起的筋都散开了,周明朝再揉的时候就有点得劲,沈闲惬意的眯起眼睛:“好点了,左边再来几下,嗯,就是那。”
周明朝给他揉了小半个时辰,沈闲像只太阳下被撸毛的猫,头上的呆毛都软了下去,舒服的坐在周明朝身上打瞌睡。
察觉到趴在肩头的少年呼吸渐沉,周明朝揉腰的手重了一点:“还疼不疼?”
“唔!”沈闲睁开眼睛,里面雾蒙蒙的,听了周明朝的话,愣了一会,试着动了动腰:“不疼了。”
说完,沈闲又软趴趴的闭上眼睛,准备接着睡。
周明朝可不能让他睡,动了动腿,沈闲在他身上打了个突:“你最近为什么见着我就跑,不让我碰你?”
“什,什么碰不碰的,”瞌睡立即没有了,被戳到了痛处,猫儿炸了毛:“大白天的,你不要说这些浑话!”
想到昨晚上偷看的书,沈闲心里黄黄的,脸上红红的。
脸上红,唇瓣也红,周明朝看着他,这人不像是生气倒像是心虚。
神情和沈闲小时候偷吃了零嘴硬说自己没吃一样。
这几天躲着不让摸也不让亲,强行拉过来抱着还闪了腰,这情调的,周明朝想知道,别人家也是这么累的吗?
“你是不是不舒服?”周明朝问。
“啊?啊!是,有点,”沈闲摸了摸鼻子:“我困了。”
周明朝想看看这人是做了什么亏心的事才能这副模样,就把人放下来:“回屋睡觉?”
“好。”沈闲想了想,又有点犹豫:“那周兄呢?”
“我不困,”说话的时候已经站起来,周明朝拉着他的手:“我看书。”
那感情好,沈闲反客为主,抓着周明朝的手就往房里走:“走!睡觉去!。”
沈闲虽然絮絮叨叨,这几天有点刻意远离周明朝,可是这个时候拉着周明朝又忍不住的把人往他身上凑,恨不得挂在周明朝手上,让他背着走。
在他们身后,一道艳丽的衣摆划过铺满石子的路面,昌平郡主看着沈闲仰头说了一句什么,周明朝没说话,可手臂给他挽着,神情是说不出的纵容。
想到对自己退避三舍的周明朝,还有对人这样柔软的一面,昌平秀丽的眉毛皱起来,她想到,这个沈家的小少爷,倒是从周府的下人口里听得多,小少爷今日要来吃午饭,不要弄太甜的菜,公子院子里的那颗杏树还是沈小少爷选的,公子宝贝得不得了,小少爷昨天来我们府上,晚上在府里歇着,第二日和我家公子一起出的门。
昌平又想到在李家赴宴的时候,她坐在沈闲和周明朝的对面,沈闲把不爱吃的菜偷偷放在周明朝的碗里,周明朝看见了,也只是吃掉沈闲放在他碗里的东西,没说什么。
手里的帕子被撕碎了,昌平敏锐的察觉到,这两个人之间,不对劲。
“来来来,周兄,”沈闲大方的给周明朝带到书架前,大方的表示:“你看吧!”
周明朝站在窗户边,太阳透进来撒到他身上:“好。”
沈闲心里美滋滋的,想着这个人怎么这么好,这么好的人竟然还是他的,越想再看周明朝沈闲喜欢得不行。
心痒难耐的沈闲凑过去,吧唧在周明朝脸上亲了一口,但他还是没忘记那些年挑灯夜读过的书,在周明朝揽着他腰之前又飞快的退开了。
“周兄,你看书吧,我睡觉去,”沈闲在软榻边铺被子:“我这书什么都有,你随便……”
那个看字,随着沈闲掀被子的动作露出来床上书本一角后,戛然而止,消失在风里。
现在是大白天,屋子外面太阳还很大,屋里一切都很亮堂,一切污秽的事物都无所遁形,所以,床上那本蓝皮封页的书在浅绿的床单上,什么秘戏图三个字清清楚楚,尤其是下面那个男字,虽然在场的两个人没人说话,可那个字在两个人的脑海里振聋发聩!旁边还有一张掉出来的书页,应当是看的人太震撼,一不留神,给撕下来了。
嗯,果真是,什么书都有。
“周兄,”这时候所有的言语动作是如此的苍白无力,沈闲还是徒劳的问:“你看见什么了?”
从那本书再到沈闲的脸上,周明朝还看了一眼掉出来的书页,停顿了片刻:“该看见的都看见了。”
……
沈闲,猝于杏花灿烂的春日。
那掉出来的书页虽然只有一小部分,可还是很容易联想到这里面的姿势,周明朝脸上也有点红:“闲闲,你看的都是些什么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