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坐下摸了摸妹妹的肚子,轻声问道:“你怎么样啊?听说女子怀孕会吐,吃不好睡不好的,你最近还好吗?”
“我的反应不算大,就是爱吃辣的。”木槿点了点自己的肚子,又问姐姐,“都说酸儿辣女,她应该是个女孩子吧。”
木棉欢喜道:“女孩子好啊,像你一样漂亮。”
“对对对,无论是男是女,我都喜欢。”杜涣也在一旁乐呵呵的说道。
木槿点了下杜涣的脑袋,“你敢不喜欢,信不信我打你?”
“好了,不要闹。”木棉无奈摇摇头,“都快要当娘了,怎么还是小孩子脾性?”
木槿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对了姐,我让人去把东边的房子收拾一下,你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里吧。”杜涣提议道,“你们姐妹好久没见,正好住一个院里,好好叙叙旧。”
木棉却有些担忧,“我看杜府最近来往的客人多,我一个外人住这里,不好吧。”
“姐姐别理那些人,估计多是些打秋风、攀关系的亲戚。”杜涣摆摆手,不屑道,“让我爹打发了就是了,姐你不必担心。”
木槿也在旁撒娇道:“姐,别住客栈,来府里陪陪我吧。”
“好吧。”木棉耐不住二人相劝,只好对杜涣点点头,“那就麻烦你们了。”
木棉会留宿杜府,萧翌早就猜到了,故而订房间时也没考虑她。直到晚饭时分,萧翌派了个锦衣卫打扮成小厮,去杜府给杜涣传个口信,告知他们客栈的地址,并说明日再登门拜访。
锦衣卫领命而去,沈嘉在旁听了全程,闲闲问道:“明日,我们几个都去?”
“对啊。”萧翌随口说道。
“我是木槿的大哥,范大夫和你,以什么身份去?”
“你的朋友啊。”萧翌理所当然的说道。
沈嘉也笑了,“怎么,不装侍卫头子了?”
原来沈嘉在这里设套呢?萧翌冲他翻了个白眼,“沈长青,你真是个小心眼,好记仇啊。”
沈嘉郁闷道:“当初你说是我的侍卫长,我都被你吓死了,还好没被拆穿。你看我像是请得起你这么‘贵’的侍卫吗?”
萧翌打量了一下沈嘉,又看看自己穿着的华服,确实是从穿着到气质,都不太像。他笑问道:“那么长青,你看我装你的好友,像不像?”
“我一介书生,好友都是文人。你……”沈嘉摸着下巴,在萧翌身边来回踱步,“你……算了,就这样吧。”
萧翌无语,怎么感觉自己被深深的嫌弃了呢?
到了第二天的早上,萧翌、沈嘉和范大夫,带上一堆礼物便去了杜府。这次杜府有准备,不像昨日那般,门里门外人来人往,一副乱糟糟的景象。
沈嘉刚下马车,就看见杜涣站在了门口。见他们来了,杜涣急忙迎上去,带大家先去正厅。
“爹,沈阁老他们来了。”杜涣还没进门,就兴奋的冲里面嚷嚷着。
听到声音后,沈老爷亲自出来迎接,客气的将几个人迎进了正厅。
“杜老爷,在下不请自来,打扰了。”沈嘉笑着拱手道。
杜老爷也回礼笑道:“沈阁老谦虚了,您能来是我的荣幸,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寒舍?沈嘉一路走来,看杜府装饰如此气派,一点也不像是“寒舍”啊。
“这二位是?”杜老爷看向沈嘉身边的两位,好奇的问道。
“这位是……是……”杜涣瞥了眼萧翌,一时不知该如何介绍。
“他们是我的朋友。”沈嘉接话道,“这位是萧兄,这位是范兄。”
“萧大人和范大人,二人也请坐。”虽然杜老爷不认识萧、范二人,但他们是阁老的朋友,肯定来头不小。故而称他们为“大人”,小心招待准没有错啦。
萧翌和范大夫听后没有说什么,假装自己是随行的官员了。他们客气的朝杜老爷拱拱手后,便入座了。
“犬子能回杭州一趟,是借了沈阁老的福吧。”杜老爷想了一夜就想通了,杜涣明明是去福建巡视的,怎么突然就在杭州停下来了。
沈嘉笑道:“正好路过,自然得过来看看。再说,我也好久没见妹妹了。”
“多谢沈阁老啊。”杜老爷说道,“我本以为涣儿得两三年不回家,要不是福建的差事,他估计还得困在京中。”
“也是皇恩浩荡,准了杜涣的差事。”沈嘉当着皇帝的面,吹着皇帝的马屁,腿却轻轻的碰了碰萧翌的腿,小动作不断。
“是啊是啊,这次科举能中状元,也是圣上恩德。”杜老爷跟着感恩戴德道。
杜涣的脸立马就红了,他碰碰爹爹的胳膊,要他别说了。
杜老爷了然,又问道:“不知沈阁老你们停留多久,我立马派人准备房间给你们住下?”
“别别别,我是男客,不方便。”沈嘉摆手道,“我们其实停不了多久,还有差事要办。”
“这样啊……”杜老爷的语气有些失落,他其实是想试探,自己儿子能留多久。
“不过……”沈嘉话锋一转,“杜涣和木棉,我想让他们留在这里陪伴木槿,直到她生产。”
这话不仅让杜涣欣喜,让杜老爷更是喜出望外。他激动的谢道:“多谢沈阁老体贴,可是陛下的差事……”
“差事有我们就行了。”沈嘉说罢看了一眼萧翌,这件事他们早就商量过,让杜涣留下陪陪木槿,不用跟去巡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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