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樱桃似得小嘴紧紧的抿着,眼睑微垂,不肯和他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到底什么想法,他怎么都看不出来。
这让他心里越发的没底了。
怎么办?
要不要举手发个誓什么的?
“夫人……”
“夫人……”秦泽御捏了捏赵旖然的手指,小心道:“我说的话,你都不信么?”
“我可以保证,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
“绝对没有骗你。”
赵旖然不是一个能把事情压在心里,默默承受的人。
她喜欢把一切摊开来说。
虽然惧怕秦泽御像书里一言不合就剥皮抽筋挂桂花树。
但她这会心里憋着口气,不说开了,实在难受。
想及此,她看着秦泽御,保留了几分心虚,却又不自觉的充满底气道:“我都看见了。”
秦泽御一惊:“你看见什么了?”
赵旖然:“休书。”
秦泽御:“……休,休书?”
“什么休书?”
赵旖然好笑道:“别说不是你的写?”
秦泽御终于明白赵旖然不肯原谅他的原因了。
“你是说李太医手里那份?”
赵旖然:“你可千万别说有人拿刀子逼你。”
“也别说是人冒充的。”
果然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秦泽御不无心虚的在心里感叹道。
李太医那么靠谱的一个人,竟然连封休书都保管不好。
难怪那天李太医怪怪的,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多半在那个时候就泄露了休书。
“那封休书确实是我写的。”
赵旖然刚才还在奢望这封休书也是个误会。
听见秦泽御坦然的承认,心里的火气忽然蹿腾上来了。
她使劲甩动小手,想要把秦泽御的大手甩开。
却发现男人的大手像黏在她手上一般,怎么用力都甩不开。
“连休书都写了,还抓着我干什么!”
秦泽御只管拉着她,生怕一松手,夫人就从他眼前跑了。
“你听我解释。”
赵旖然不想发生那种“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的拉锯战,耐着性子道:“好,你说。”
“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样来的。”
秦泽御说不出什么花样,只能实话实说。
不过在解释之前还想要个免死金牌。
“那我说了,你可不能生气。”
赵旖然不理他。
她现在就很生气。
秦泽御拉着她的手,像小孩子使气那般,用力晃了晃:“好不好嘛?”
赵旖然:“……”
谁能想象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却像个小孩子般跟她撒娇,这能绷得住么?
她伸出另一只手,使劲点开少年的额头,“别犯规,好好说话。”
秦泽御坐了起来,拉住赵旖然,看了眼自己身边的位置:“那你先坐下来。”
这么站着确实挺累的,赵旖然从善如流的坐了下来。
仍然绷着小脸:“好了,你可以说了。”
秦泽御抓了把头发:“其实,我不是最近好的。”
赵旖然被惊得瞪大了漂亮的杏核眼:“你说什么?”
秦泽御:“我不是最近好的。”
赵旖然心里咯噔一下。
想起两个人半夜里玩的那些少儿不宜的活动,耳垂不自然的红了,“那是……什么时候?”
秦泽御:“是去赈灾的时候。”
赵旖然仔细回忆了一下这段时间经历过的事。
后来他一直闹着怀孕,好像没做过什么太犯规的事情。
心里稍微放下了些,“哦,然后呢?”
“你一醒了就休妻了?”
秦泽御摇头道:“怎么会。”
“能娶到这么好的夫人,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赵旖然嗔道:“少油嘴滑舌。”
秦泽御:“我说的都是实话。”
赵旖然眼神一冷,秦泽御赶紧投降,“好,我继续说。”
“就是忽然好了……”
秦泽御心里还是虚的,但这个时候追溯以前,只怕牵连甚多。
明显看得出来夫人有原谅他的迹象了。
还是捡重点说,免得夜长梦多。
“但是能清醒多久谁也不知道。”
“李太医也不能保证,会不会马上变回去了。”
“而且一但再变傻,还会不会变好。”
“那个时候我就担心……担心你……”
秦泽御说到这里,想起写休书时的心迹,难免会觉得难过。
“你这么好的女子,怎么能跟着一个傻子受苦。”
“然后我就写了休书,让李太医帮我收着。”
“如果我真变傻了,再也好不了,就让他把休书给你。”
“放你自由。”
赵旖然:“……”
她竟然不知道,秦泽御那么早就醒了。
竟然还写了一封休书。
狗男人这话也不知道真假。
说的还挺让人感动的。
什么你这么好的女子。
什么怎么能跟着一个傻子受苦。
什么放你自由。
小说里才能看到的情节吧。
赵旖然心口最柔软的地方被人戳动了,水汽不受控制的湿了眼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