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没觉得有什么,她是农村出身,不是没过过苦日子。但丁双琴和郭秀华两人眼神透漏出不可置信和担心。
丁双琴拉住吕多荞问:“下乡演出的次数多吗?”
吕多荞肯定地点头:“多,一年大半演出都是下乡。别担心,习惯了就好了。”
吕多荞笑着安慰她。
丁双琴眼里透出绝望,她摇摇头说:“我更担心了!”
林夏走过去,摸摸她的头说:“别想还没发生的事,现在你要关注的是咱们晚上的演出。”
“对对对,我去练舞。”
这个营区的领导对她们这次演出很重视,专门提供了他们平时的大礼堂供文工团进行提前排练。
林夏铺好床也去大礼堂了。
这一路上走过来,她发现营区的战士们对她们都很好奇,也很热情。她不认识路,找了一个路过的战士问路,结果人家战士直接带她到了大礼堂。
林夏一路上一直说不用他陪着,指一下路就好了,但是小战士摸摸后脑勺,笑得一脸灿烂说:“没事没事,我们这里路不好找,我给你带过去更快。”
走到大礼堂的林夏,很感激地向他道谢,想问你一下他名字回头报告给周清可以让他领导表扬一下他。
但是小战士挥挥手说了句不用谢一溜烟跑远了。
遇到这样可爱的小战士,林夏心情更好了。
进到大礼堂里,周清看到她,立马笑着对她招招手说:“林夏,快过来。”
“团长。”
“这是你第一次参加演出,紧张吗?”
林夏诚实地摇摇头:“不紧张,我更想快点登台。”
周清赞赏地拍拍她的肩膀:“不着急。”说完,她往林夏身后看了看,皱了皱眉:“就你一个人过来的,其他人呢?”
“还在宿舍收拾,一会儿估计就该过来了。”
周清摇摇头,“算了,你先去后台练习,我知道你努力,但快演出了,不要过度用嗓。”
“我知道,谢谢团长。”
“去吧。”
林夏在后台把歌唱了三遍,才看到歌唱队的演员陆陆续续地进来,一见到林夏在里面练习,她们看向林夏的眼神格外不满。
脾气直又不好的杨凤直接冲着她翻了个白眼:“林夏,你天天怎么那么爱表现呢?”
林夏看她一眼,没搭理她,继续练歌。
她知道她们为什么对她不爽,肯定周清又拿她当正面典型去批评她们了。如果因为她们不喜欢她上进,排斥她她自己就跟她们一样随波逐流,那她就不是林夏了。
没有失去过机会的人不懂她对于现在的珍惜,只觉得她是个爱表现的人。
看林夏不理她,杨凤觉得面上无光,觉得林夏更不顺眼了,从林夏进文工团,周清不知道批评她们多少次了,都怪这个讨厌的林夏。
杨凤越想心里越气,路过林夏身旁时,肩膀重重朝林夏撞过去。
林夏轻巧往旁边一躲,拽住了杨凤的胳膊往后一撇,膝盖抵住了她的背。
“哎哎哎!疼!疼!疼,林夏,你快放开我!”
“杨凤。”林夏没放开她,声音有些发冷地叫她:“我不是没脾气的人,你努不努力和我没关系,但是别来找我的事,我可是从小练武的,你最好别把我惹烦了。”
“林夏,干什么呢,大家都是战友,快松开。”吕多荞看到两人的争端,赶忙过来劝架。
林夏顺着吕多荞的意思松开杨凤,结果杨凤一巴掌就想扇过来,“你个乡巴佬,居然敢打我,你真是找死!”
她家世好,在文工团也是谁都不敢惹的存在,性格骄纵得很。
林夏抓住她的手腕,用力:“我没打你,是正当防卫。”
“啊!疼疼疼!”杨凤又大叫起来,这次把周清给叫了过来。
“怎么回事!”周清眉毛拧的死死的,看起来非常生气,她最讨厌团里打架斗殴。
林夏松开杨凤说,没有任何添油加醋把刚刚发生的事情向周清叙述了一遍。
周清看向杨凤,目光威严:“是这样吗?杨凤。”
杨凤不甘不愿地点头:“是。”她虽然脾气直又不好,但有一个优点,就是从不说谎。
“你过来,林夏也过来。”周清把两人都带走了。
去到礼堂旁的一间空房子里,周清劈头盖脸就把杨凤骂了一顿,让她写五百字检讨书今天晚上当着全队人念。
转头她又对林夏说:“你也不对!她撞你你躲开就行了,动手做什么?一动手,你们都是打架斗殴!你也是五百字检讨。”
“团长,我是正当防卫。”
“那也不行,不能动手。”
林夏“哦”了一声,但心里想的却是,再有这样的事她还是会这样,但不会明面上做让领导看见了。
不过现在她和杨凤都是乖乖领罚,没人反驳,一出了屋子,杨凤就“瞪”她一眼。
林夏丝毫不在意地捡起地上落的一截枯枝,当着杨凤的面,用手捏碎了一小截。
看着随风飞舞的木头沫,杨凤眼神里终于有了惧怕,脸色都开始发白:“你……你别仗着学过武就威胁我,我……我不怕!”
“你可以试试。”林夏平静的一句话,让杨凤敢怒不敢言地看着她,胸口被气得上下不断起伏着,但又拿她没办法,只能恨恨瞪她一眼跑去后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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