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新上映的电影,胶卷很难找。
林春托了很多人,费了不少事,花了两天时间才借到一卷。
林夏不知道林春那边的事,和方英秀、林春通过电话,她之后的心情都很好。
在给每个朋友写好信寄出去后,林夏为了抑制兴奋的心情,直接去练功房练歌了。
龚越一早便知道了林夏电影上映的事,早上七点就等在了电影院门口,一开始上映,他便买票进去看完了全场。
《红色理想》不管是话剧还是电影,龚越都没有看过。
去年林夏她们排这部歌舞剧时,他早就去了西南军区。
一场电影看完,龚越心里的震撼不比林春少。
他虽然只专注了林夏演的角色,但从林夏身上,他看到了无数相同的革命战士,还有他那些为国牺牲的战友。
从电影院出来时,龚越既为林夏自豪,心情又很沉重。
转身去了烈士陵园,途中买了点心水果和酒。
锦城烈士陵园,有龚越以前的战友,他抚过战友的墓碑,把墓前的杂草清理掉,将整个墓打扫干净,把买来的东西一一摆上去。
“虎子,我来看你了。今儿是过年,你爱喝,咱哥俩先走个。”
龚越把酒倒在墓碑前。
“你肯定要怪我这一年没看你。”龚越看着墓碑上穿着军装,戴着军帽,笑得露出一口大白牙的虎子,心里涌上一阵难受。
但他面上依旧笑着:“我去年去西南了。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喜欢上了一个姑娘,她很好很好。咱们以前不是约定好,谁谈对象都要带过来让彼此看吗?如果我有幸能追到她,我会领她过来看你。”
龚越仰头,抑制住要掉出来的眼泪。
他仿佛能看到,那个爱笑爱闹的虎子,听到他这个话,肯定会过来锤他肩膀一下,嘴角咧得大大地说:“班长!那我就等着了,争气点!”
龚越紧紧闭了下眼,摸着墓碑上的照片说:“虎子,我下次再来看你。”
龚越一回去,又把他发小、他妈妈、他小姨和姨夫一起带出来看电影,想着为林夏的电影贡献票房。
他爸过年正忙的时候,抽不开身出来。
宋满意可高兴坏了:“儿子,这还是你第一次请我看电影呢。”
宋满秋也在旁边笑着点头:“我这也是第一次。”
祁丰、储立安、章文远也是第一次被龚越请看电影,附和着点头。
等到电影院门口,看到上面巨大的海报。
宋满秋意味深长地看着龚越笑:“我可算是知道你为啥请我们看电影了。”
宋满意也看龚越一眼:“还以为你真的孝顺我呢。”
“妈。”龚越扶住宋满意,拿着买好的票给她看:“我这就是在孝敬您呢。”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话虽然这样说,但宋满意没有抽出来被扶着的手,面上还是很享受儿子难得的讨好的。
祁丰三人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龚越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你知道什么意思吗?”储立安问祁丰。
祁丰也是一脸迷茫:“不知道。”
三人互相看一眼:害,管它呢,先去看电影再说。
电影拍摄时宋满秋是跟着一起,但是那是零零碎碎的场景,具体拍出来什么效果,她还真不知道。
等电影看完出来,她抬头看向墙上挂着的海报,有股预感,她们锦城文工团要全国闻名了,而林夏这些主要演员的身价,会成倍翻长。
只要参与了这场电影的演员,让观众记下名字的,全国出了名的,以后不犯致命错误,入党提干晋级,都不是问题。
文工团不会让优秀的演员白白流失。
甚至有可能,有些人的未来,不止锦城文工团这里,还会走得更高。
祁丰和储立安、章文远对演员不熟悉,出来后只讨论剧情。
他们都是军人,对电影里的场景感同身受,如果他们处在当时的环境,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牺牲自己,成全大家。
到军区家属院,几人分道扬镳,龚越和宋满意、宋满秋回家,三人坐在沙发上,龚越直接问宋满秋:“小姨,林夏的今年,是不是可以入党了。”
宋满秋点头:“她已经是积极分子,今年春天预备党员名额里,会有她一份。”
从预备党员到转正开始计算党龄,还需要一年的时间,转正后才能提干。
龚越吐出一口气,问宋满秋:“不能再提前吗?”
宋满秋摇头:“林夏已经很快了。和她一起入伍的,有的连积极分子都不是呢。”
她抬手拍了拍龚越的肩膀,笑着问:“着急了?耐心等待嘛,谁让你看上的姑娘年纪不大呢。”
宋满意在旁边凉凉地说:“等不及要是想放弃了,我这里还有很多好姑娘呢。”
龚越无奈看向宋满意:“妈,您就别添乱了。没有等不及,再长的时间也没事。”
宋满秋这才满意地看着龚越:“这才是我的好侄子,有担当,小姨肯定帮你,但时间上我确实没办法。”
“我知道,小姨。”
终于等到了晚上,大家吃过晚饭,就迫不及待地搬着小马扎来到了操场上。
每个团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就是看电影,也是不能乱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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