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青借着昏暗的光线打量他的脸,睡着前心中想的是:看来要找个情人了,她都给了彭英韶两次机会,凭什么还要为了他守身呢?
她打的是一场持久战,按照上辈子的经验来看,她最不能做的就是先于彭英韶提出离婚,但一直压抑自己的真实想法实在过于憋屈,也许……性-生活愉悦可以缓解她对这对父子的不耐烦。
第二天一大早,詹青被彭英韶带着凉意的下巴蹭醒,她在晨光中看着彭英韶温柔的神情内心没有一丝波澜,只是同样“温柔”的推开他,“别闹我。”
——谁不会演戏呢。
因为在周末,詹青没去美容院,跟彭英韶一起带彭冬去儿童乐园,彭英韶在休息时间一直不吝于做一个好父亲,詹青自然也不能落后。
彭英韶一进乐园就说:“吃甜筒吗?”这么问着,不经詹青同意直接去买了。
彭冬牵着妈妈的手,眼睛发亮的看着爸爸的背影。
彭冬肠胃不太好,刚上小学的时候彭家本着低调的原则让他跟着学校食堂一起吃饭,——彭家给他选的私立学校,可以一路直通中学,也可以跟国际接轨,以后不管是留在国内还是出国读书都很方便。
这种学校设施一般都是顶尖的,小学部食堂就有西餐厅、有机餐厅、素食餐厅等等,学校厨艺课还经常请米其林厨师过来教做菜,吃这种食堂也不算委屈他。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小少爷肠胃娇贵吃惯了家里的饭菜,学校饭菜吃了一周就不断拉肚子,去医院诊断出了肠胃炎。
自此詹青开始严格把控彭冬入口的食物,炸物有激素影响发育少吃,零食都是膨化食品吃多了影响消化每周只能吃一次,冰淇淋这种冰凉易刺激肠胃的更是只能偶尔吃,虽说标准严格,但彭英韶给的她一般也不会阻止。
孩子的成长过程不就是一个人唱红脸一个人唱白脸吗?
她上辈子初为人母也是很愿意去当一个温柔、宽容的妈妈的,但彭英韶没给她这个机会。
被迫唱红脸詹青很有自觉,她心里很明白:孩子不会过于亲近她这个规则的制定者。
她之前是为了儿子成才,所以即使因为彭冬对她的欺瞒、冷落、和丈夫的亲密感到难过,也不会改变自己的行事方式,反而颇有一种自我奉献的骄傲感、满足感。
现在不会了。
詹青借着接彭英韶给的甜筒松开了彭冬的手,三人都在吃甜筒自然没人在意,彭英韶摸着儿子的头说:“好吃吗?”
彭冬大声:“好吃!”
彭英韶笑着看向詹青,詹青经过昨天的锻炼已经很明白自己的处境,见状下意识扬起一个微笑,“想吃就吃吧。”
她咬了一口甜筒心想:家里的保姆和家庭教师真的不错,女主人那么久没回去立威还是严格遵照指示,竟然没偷偷给彭冬零食增进感情。
情人
这次儿童乐园之行称得上圆满,——如果不是遇到许翩翩的话。
詹青的心神全部都用到敷衍这对父子、并且不让他们觉得自己敷衍身上,发现许翩翩在一旁偷窥这件事实际上要比彭英韶晚一步。
在彭冬闹着玩海盗船的时候彭英韶说要去卫生间,詹青带着彭冬在饮品店旁边的座椅上休息,她买完票又等了十来分钟还是不见彭英韶回来,连彭冬都等的有点不耐烦,詹青在人群中寻觅他的踪影。
不知道是该说彭英韶蠢还是聪明,说他蠢呢,他又知道不能让正宫跟自己的白月光碰面,说他聪明呢,刚才说是去卫生间,现在哄自己白月光的时候也不知道避一避。
儿童乐园的卫生间虽然装潢大气,保洁阿姨打扫完之后还会在厕所里面点上香薰,在水瓶里插上新鲜的花,但卫生间毕竟也是厕所啊。
他们两个站在附近上演痴情男女的戏码真的闻不到味儿吗?
彭冬等不住了,跳下椅子说:“妈妈,爸爸怎么还不回来?”
詹青虽然现在对这个儿子不感冒,但还没有恶劣到让他亲眼见证自己父母不和的场面,问道:“这才多久你就等不及了?”
然后喊来服务员点了米老鼠形状的小蛋糕,小蛋糕上面洒满了碎碎的奥利奥粉末,雪白绵软的奶油一看就糖分爆表,詹青把小蛋糕推到彭冬身边说:“吃吧,再等等你爸爸。”
彭冬的小蛋糕吃了一半,彭英韶才姗姗来迟。
他对詹青解释:“公司里突然来了个电话。”
潜意思就是自己要忙。
要是按照詹青之前的脾气早就开口做恶人,在儿子彭冬最期待的家庭日这天赶彭英韶回去上班了,如此一来彭英韶既能脱身、不被儿子纠缠,又不会落下埋怨。
詹青现在十分通透,她跟彭英韶早就签了婚前协议,即使因为生下彭冬彭家人送了她很多礼物,但说到底,彭家的公司发展的有多好、会不会错失什么重大的发展机会,实际上跟她是没关系的。
更何况现在用脚后跟想都知道他是为了脱身去陪白月光。
詹家、彭家联姻本来是为了交换手头的资源,强强联合,但在两人结婚后因为掌舵人意识的偏差,商业交集不是很多。
詹青的哥哥是个年轻人,即使三十五岁,跟彭家老爷子一比还是年轻,除了房地产外不太涉及其他传统产业,反倒热衷投资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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