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骂完彭英韶又对詹青说:“青青,是我没把儿子教好,我这个当妈的亲自给你赔罪。”
说着就要鞠躬,但腰还没弯一点立马就被詹青半强硬的扶了起来。
詹青笑道:“您这说的什么话,儿子生出来这么多年了,您现在还要给他擦屁.股,我想想也心疼。”
她痛快道:“我起诉英韶本来也是没办法的办法,要是他能给个准话,我何苦折腾这么一场?”
詹青看着彭英韶,这对貌合神离的夫妻隔空相望,彭英韶一向引以为傲的修养被三个紧紧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用拳头、眼泪硬是砸出一条裂缝。
他这时候面色僵硬的率先结束了对望。
詹青只觉得痛快。
她说:“毕竟重婚罪要判两年呢,我也不想冬冬以后有个坐牢的爸爸。”
彭母再怎么在詹青面前数落自己的儿子,但心里也是向着他的,听到儿媳妇这么说心里很不痛快。
她现在都有点觉得詹青拿乔了。
谁知道詹青接着道:“那您就劝劝他,签了离婚协议,大家都好。”
这话一落地,屋里霎时安静下来。
不提彭母的错愕,连许翩翩委屈的低泣都收了起来。
彭母有些缓不过神:“你们要离婚?你不是因为这小贱人斗气……你是要离婚?”
“欸。”詹青说,“这不也是没办法了吗,妈,你是不知道,这位许小姐都没名没份的跟着英韶多少年了,我之前就因为这个闹过,但就这也没把两个人断了。”
“现在冬冬也长大了,我就想着我也没必要跟他们继续耗下去,咱们詹彭两家联姻,本来就是结两姓之好,也没得闹得好好的朋友不当成了世仇。”
她合掌道:“大家都是明理人,我们两个好聚好散,促成他们这对姻缘也是我的功德了。”
一个贱皮子怎么能跟詹家的女儿比?!
彭母喊詹青名字,她下意识想把人留下来,但脑子混沌着怎么也组织不出来句子。
詹青安慰般的拍拍彭母的手,“妈,您对冬冬的好我都记着呢,就是我们离婚了,他还是您孙子,您想什么时候看他就过来找我。”
经过彭英韶身边的时候,她压低声音说:“彭总,重婚案呢既可自诉又可公诉,现在是我自诉,自家人说话怎么都好商量,你要是现在想通了也好收手,但要是真走到公检法程序让警方介入,那……”
詹青仿佛想到了彭父知道这件事的光景,笑了笑,接着道:“那我可没办法了。”
就是柯鸿飞舌战群儒能把人捞出来、保出来,那彭家被撕下来的脸面呢?
人活一张脸。
连离婚都能闹到这个地步,彭英韶肚子里能有几两墨?别忘了,彭父还有个私生子正对继承人宝座虎视眈眈呢。
詹青知道他今天是被自己老妈赶鸭子上架压过来了,没有智囊团跟在身边肯定不会轻易答应,她也没等,提着包包一阵风般刮过哭的我见犹怜的许翩翩出去了。
临出门前还是没忍住又走到许翩翩身边问:“我也想问,今天怎么只会哭了?你之前不还是挺横呢吗?”
“啧啧。”詹青瞧着她布满泪痕但仍旧没脱妆的脸说,“假文化人就是骨头轻啊,让跪就跪的利落。”
说完也不关心屋里三人的官司,慢悠悠走了。
詹青今天难得出门,结束时间还早,就开车去A大找况辛。
但没想到刚登记开车进了学校,就见况辛跟一个女生并排走着出来。
詹青脚踩刹车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在他们两个后面一起出了校园。
门卫看见熟悉的车牌号刚进去又出来,说道:“这不是闹呢嘛。”
两人一路步行走到学校附近的某个餐厅。
詹青跟踪人也很有技巧,她今天开的车是上个月刚定的新车,昨天才提出来,况辛还没坐过,这样自然减少被发现的风险。
不仅如此,她还推测两人的行进路线,有时候还会超过他们先走一步,但得益于大学城附近复杂的交通,短短一截路都要停好几次,詹青就这么悄悄的跟着两人过去了。
这家餐厅詹青还有点印象,她跟况辛在这里吃过几次。
况辛跟那个女生选了一个临街的位置,詹青坐在车里就能清楚的看见两人的互动。
她刚开始跟踪的时候还想:不会吧,我运气这么绝,走了一个彭英韶来了一个况辛?
然后又想彭英韶这个富二代都栽自己手里了,收拾一个不听话的情人还不简单。
但跟到这里实际上也差不多能认出来女生的面貌,两人有三四分相似。
再者说,仔细观察下也能发现况辛跟女生的亲近很有分寸,虽说很熟捻,但确实稍微少了那么一点亲人之间的亲密,连亲哥哥詹泰对詹青都没这么冷淡,但他偏偏能这么客气的对自己的妹妹。
詹青已经知道女生的身份了:况辛妹妹。
她这边想明白了直接在手机上点了这家餐厅的外卖,外卖员走几步路就挣了配送费咧着嘴一直笑,詹青降下半扇车窗吃东西。
餐厅里,况家兄妹还在争执。
况辛妹妹名叫况紫,十八岁,脸上没有这个年纪小女生的轻松反倒带着一股疲惫,况紫说:“就不能让我见见?”
况紫所在的师范大学跟A大关系很好,好到零几年的时候都是共用一个BBS,师范大学内部还有免推进入A大的名额,况辛这件事一出来,况紫立马就得到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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